“誰知道你能不能過來,空頭支票。”還是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把手從他掌心出來。都不想看他,看著心煩。
把過生日這件事看得非常重要。家里的姐妹都知道,準備禮都會提前幾個月,以示珍重。
反觀謝潯之,禮上沒有任何表示,現在連到場陪都不一定。
若是被港島那一幫塑料姐妹知道,面子往哪擱?
“我肯定趕過來。”謝潯之承諾。
“那禮呢…”像個小生,地期待著大家準備的禮。
“當然有。”謝潯之拿熱巾,讓梅叔把禮拿給他。
一只做工巧的黃花梨木盒子遞過來,幽幽暗流轉。易思齡半信半疑,猜想是珠寶,或者什麼奇珍異寶,再不濟也是車鑰匙?但車鑰匙不需用這麼長的盒子裝。
“大嫂快打開!看看大哥送了什麼好東西!”
謝明穗和謝溫寧都好奇地盯著那只盒子,易思齡在催促中滿心期待地打開盒蓋。
一支筆靜靜躺在里面。
易思齡傻眼。筆。懷疑自己眼花,反復確認,這就是筆。雖然這支筆非常漂亮,也很名貴,筆桿是一塊通溫潤的紫翡,刻著昭昭二字,但這是一支筆。
二十五歲的生日收到了老公送的一支筆,說出去都很搞笑。如此不解風的禮,真只有謝潯之這種老古董想得出來,唯恐謝潯之再來一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若是被那圈塑料姐妹問起,該怎麼說?太丟人了!
謝溫寧也愣在那,大哥怎麼回事,大嫂的生日怎麼能送這種古板的禮!沒看見嫂子笑容都垮了,呆呆坐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嗎!有些恨鐵不鋼地瞪了眼謝潯之。
謝潯之沒空管妹妹們的嘀嘀咕咕,見易思齡盯著那支筆,久久不說話,他傾靠過去,從容地解釋,“你不是說過想學書法?我特意選了兼毫,適合你初學。等你哪天不忙了,我教你寫。”
“喜不喜歡?”他聲問。
易思齡深吸氣,大腦陣陣眩暈,啪地,盒子關上,強迫自己微笑,連余都不肯看一眼男人那張英俊的臉。
干說:“哦。一般。”
謝潯之察覺到似乎有些不滿意,微微嘆氣,在耳邊說:“你放心,還會有別的禮。不止這一份。”
“你不是說想練書法,缺一支漂亮的筆嗎?”
易思齡嘟,是說過想要一支筆…也只是隨口一說,他居然也還記得。
雖然謝潯之承諾不止這一份禮,不過想想也知道肯定沒有新花樣。
都不期待第二份禮了。
二十五歲的生日,已經被謝潯之弄糟糕了。
——
易思齡的心很低落,這種低落一直延續到生日party。
不過這種低落旁人很難看出來,易思齡天生就把面焊死在骨子里,即使心再糟糕,也不會影響麗風,眾星捧月地出現在的二十五歲生日宴。
坐落在淺水灣的易公館獨占一片山頭,今夜燈火煌煌,路人抬頭就能看那棟白建筑群,宛如連串的繁星。
跑車一輛接一輛駛,驚得茂植被中棲息的雀鳥紛紛展翅,投向染金的夜,男男鮮亮麗地從車上下來,走過不停變換圖案的羅馬風噴泉池,進門后,嗅到一高級而潔凈的香氛。
明燈璀璨,翡綠的大理石地面可鑒人。鮮花妝點四周,不僅有弗伊德玫瑰,也有繡球,芍藥,大花蕙蘭,搭配一簇簇搖曳的噴泉草。
長桌上食琳瑯,每一個位置上都擺了一份來自福娃娃的糖果和鮮花餅伴手禮,今晚不會有邀請之外的客人來到,全是易思齡在港島的朋友。
易思齡就坐在沙發上,被一群塑料姐妹包圍,難得回來一次,又是過生日,沒人不捧場。
“Mia,你老公呢,他怎麼沒來啊?”有人忽然問起。
前一秒還笑意盈盈的人,下一秒就在心里罵了謝潯之第一千零一次,懶懶地說:“我們姐妹在一起過生日開開心心地,他來了大家都玩得不自在,我干脆不讓他來。”
“還是Mia最厲害,調教老公有一手哦!謝公子對我們Mia可是言聽計從呢!”
易思齡聽著這些吹捧,那酸楚又莫名其妙地涌了上來。什麼言聽計從,本沒有。
他嚴肅的時候還是很嚴肅,古板的時候讓人只想踩他咬他,送不解風的禮,說不解風的話,過生日也不來陪。
易思齡越想越來氣,氣得口都有些堵,可場面上人很多,各個都拉著拍照,又邀請杯,送禮,祝生日快樂,不得不嚴陣以待,維持甜的笑容。
陳薇奇火上澆油,款款走過來,手中拎著致的小提袋,“二十五快樂。又老一歲了。”
易思齡一把接過,不肯服輸地輕輕哼,目在陳薇奇和莊洲相扣的手上流連一陣,這才酸酸地收回來。今晚沒人牽手。
陳薇奇都牽了塑料老公的手,一定是知道謝潯之今晚沒來,故意秀恩氣。
“你才老了,我可年輕貌。”易思齡邊說邊把禮拆開。
是一條鉆石手鏈,黃鉆配鉆像一朵春天的弗朗花,蹙眉,只覺得這串手鏈的配和設計在哪見過。很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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