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到了，周錚拉開車門把王昊推進去，趙筱漾也要跟著上車，周錚說，“趙筱漾你回去睡覺。”

“啊？”趙筱漾詫異。

“你先回去。”周錚看趙筱漾腳上的拖鞋，出來的纖細腳踝暴在冷空氣中，“明天有考試。”

“哦。”趙筱漾下車。

周錚說，“去軍區醫院。”

王昊倏然轉頭，強烈掙扎，“我不去！”

周錚揪住王昊的領，另一手拿出手機打給周啟瑞，很快那邊就接通，周錚說，“爸，你能來一趟軍區醫院嗎？”

王昊力掙扎，臉憋得紫紅，“周錚你出賣我！”

“你閉。”

王昊被送急診室，還殺豬般的嚎，周錚懶得理他。剛剛王昊狗膽包天，還敢推趙筱漾，如果不是他現在骨折，周錚能把他揍死狗。

周錚掐了掐眉心，靠在走廊的墻上，抬頭看白熾燈。很快醫生就出來，周錚站直，“你好。”

“你們的家長呢？骨折，需要手，得監護人簽字。”

“馬上就到。”

“周錚，怎麼了？”走廊另一頭洪亮聲響，周錚回頭，父親大步過來。他還穿著制服，暴的拉住周錚一頓檢查，沒傷才松一口氣，轉頭問醫生，“他怎麼了？”

“是王昊。”周錚沒好氣的推開父親，道，“王昊從三樓跳下來，摔斷了。”

周啟瑞愣住，立刻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周錚說，“他就不適合讀書，王叔叔非覺得他能在學習上做出什麼建樹，這不是扯呢麼？”

“誰希自己的孩子去打游戲？誰不是子龍？”周啟瑞瞪了周錚一眼，“學習是正道，打游戲是什麼？能打一輩子游戲？”

“讀不喜歡的書，將來做一份不喜歡的職業，一輩子在父母畫好的牢籠里走向死亡。”周錚說，“沒有選擇夢想的權利，沒有選擇人生的權利，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子龍？”

“你——，我不跟你扯！”周啟瑞握著電話跟那邊說，“老王，你過來一趟軍區醫院，昊昊在這里。”

掛斷電話，周啟瑞抬頭，周錚單手兜斜靠在墻上，目銳利。

“十幾歲的孩子談人生，我認為很可笑。”

“人生就是可笑的，難道不可笑嗎？”周錚輕哧，搖搖頭，“你把自己圈在牢籠里，你過好一生了麼？”

“混賬！”

周啟瑞揚起手卻沒落下去，周錚漆黑的眼如同利刃，刺到他的心臟上。

王叔很快就到，一頭一臉的汗，他微胖，抹了一把臉，“是不是王昊在這里？昊昊怎麼了？老周，我，你扶我下。”

后面王昊的媽媽在王大哥的攙扶下，哭嚎著，“我的昊昊呢？”

周錚走出醫院，他在寒風中仰起頭看無盡的黑暗。他看了很久，直接在臺階上坐下。邊坐過來一個人，周錚還看著前面。

打火機啪的一聲脆響，藍火苗卷起香煙，煙頭被風吹的猩紅，煙灰落進了風里。很長時間，他嘆氣，把手臂落到周錚的肩膀上。

“你恨爸爸嗎？”

周錚偏了下頭，“稚。”

周啟瑞狠狠了把周錚的頭發，“你裝什麼？你懂什麼？”

周錚懶得理他，起大步下了臺階。

周啟瑞掐滅煙，正步走過去跟周錚并排，“我會跟你王叔叔談，你安心學習。”

第二天周錚中午吃飯沒跟趙筱漾一起，他翻墻出去了。只剩下趙筱漾和方伶俐，他們沉默著吃飯，快吃完的時候，方伶俐說，“趙筱漾，以后我能不能來找你補課？”

趙筱漾端著餐盤的手一頓，才點頭，“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放學我去你家寫作業。”

“嗯。”

方伶俐給自己找了個事做就歡快的跑走了，趙筱漾回到教室，班長住，“趙筱漾，英語老師讓你去一趟的辦公室。”

“現在嗎？”

“是的，好像英語競賽的報名表下來了。”

趙筱漾揚起角，隨即又強行回去，“謝謝。”

趙筱漾敲響辦公室門。

“進來。”

趙筱漾進了大辦公室，先看到班主任，班主任說，“你找我？”

“我找英語老師。”

“后面呢。”班主任拍了下趙筱漾的肩膀，聲說，“去吧。”

英語老師抬頭，“這里。”

趙筱漾走過去，英語老師扶了扶眼鏡，道，“坐。”

“我站著就行。”

“站著怎麼填表格？”英語老師笑道，“坐吧。”

趙筱漾在對面坐下，英語老師說，“金語杯收到你的申請了，這是正式的申請表，你看看，沒有什麼問題就再填一遍。”

趙筱漾翻看申請表。

“這是金語杯第一次在國設分賽點，比賽含金量很高。”英語老師喜不勝收，趙筱漾如果能拿名次，哪怕只是分賽名次，只要能拿，自己的獎金就穩了。趙筱漾看著不聲不響，學習績特別穩。

趙筱漾填寫資料，把報名表還回去，“謝謝老師。”

“有什麼不懂不會的可以單獨來找我。”英語老師微笑著面對趙筱漾，說道，“加油！”

“謝謝。”

“我這里有一些參考資料，你自己沒事就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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