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哪會不了解？所以，難得主找他，話說得足夠直白、投機。

但是這麽骨，他就沒指能幹脆利落的回答他。

果然，電話裏長久的沉默。

於是，陸聞檀率先掐斷了通話。

過了幾分鍾，又打給瞿影後。

沒打通。

轉打瞿豔青，問：“你姑姑呢？”

瞿豔青好久沒見他了，一聽他這麽問，哼了一聲，“我當你想我了呢！找幹什麽？”

“讓回電，盡快。”說著就掛了。

瞿影後在拍戲間隙，口氣的功夫，給陸聞檀回電話，“什麽事這麽急？我還在外麵。”

“讓你照顧的小孩，這兩天有事？”陸聞檀一邊問，一邊太。

瞿影後微皺眉，“轉合約的事嗎？不是你的意思麽？紫荊那邊回複是總公司卡程序，我以為你卡著呢。”

再照顧華裏裏，也總不能把手到他陸聞檀腹地。

陸聞檀沉默片刻，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掐了線。

紫荊回複是陸集團法務卡程序，那也是紫荊的一麵之詞，別人可沒辦法問到陸部去。

明顯是陸野的意思。

好小子，玩把戲都已經明目張膽玩到他手裏了是麽。

就是賭他不能明目張膽出手幫？

陸聞檀把叢溫了過來，“打過去問問法務，這兩天把華裏裏轉合約的事理了。”

叢溫一臉遲疑，“您理，和我去理，效果不是一樣的嗎？”

誰不知道他是四爺的跟屁蟲啊？四爺氣從他裏出，一樣的。

陸聞檀啟開一條眼，“你還需要我給理由？”

叢溫訕訕的笑著，點頭，“您想的招兒，肯定高。”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他以個人名義幫朋友的理由。

陸聞檀並不吃他這一套，冷淡瞥了他一眼，“自己想。”

又補充：“今天之。”

叢溫：“……”

.

顧言看著被掛掉的電話，他是讓去香城嗎？

也沒有別的辦法，一邊從別墅走出來，一邊已經在搜機票了。

陸野的電話突然打進來。

指頭剛好就點了接聽。

“沒在公司？”陸野挑起的嗓音，著幾分狐疑。

顧言現在一聽到陸野的聲音，就會想到他那會兒森的眼神，微皺眉。

他既然這麽問，那是去公司找了？

“找我？”倒也聰明的不直接回答問題。

聽到陸野似笑非笑的語調，“接你一起吃飯，盡男朋友職責，正好談談你朋友的事。”

顧言猛地停住腳，“你怎麽知道華裏裏的事？”

問完，自己率先反應過來，紫荊傳是陸野的，就算他再怎麽當甩手掌櫃，多也知道公司事務。

還是說……

顧言聲音突然有些不友好了，“是你拖著不給華裏裏辦轉約？”

“我有那麽閑？”陸野輕嗤，“有那時間，我多接一下你，免得訂婚宴不到位。”

顧言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隻聽他又道：“替你問過法務，在走程序，盡快遞到紫荊這邊。”

陸野倒是個敞亮的，直接說了，“今晚一起吃飯，到時候我親自接程序，第一時間理，怎麽樣？”

握著手機，咬了咬，問：“隻是吃飯？”

陸野在那頭笑，“你覺得呢？”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

但是顧言了解陸野的作風，不可能隻是吃飯，否則他哪會掐著這個要關頭幫的忙？

“不在公司？”陸野又一次問。

而這一次，他聲音裏明顯有了幾分危險氣息，“小叔去普東出差，別告訴我你隨著去了？”

顧言皺起眉，陸聞檀去的普東嗎？

可他說讓到香城等。

這才自嘲的笑了一下，陸聞檀就沒打算幫，完全是在試探。

如果信了，那就是白跑一趟，等反應過來再折回京城，華裏裏的合約都涼了，又要葬送五年！

“你沒得選，顧言。”陸野略冷的聲線。

“我現在還是給你機會，真惹惱我，撕破了臉，你覺得小叔會管你？”

“你終究是外人，他要因為你為難我，還得考慮老頭子樂不樂意呢。”

顧言吸了一口氣，“你不用說了。”

“我陪你吃飯。”答應了陸野。

陸野語調裏染了約笑意，“地址，我過去接你。”

“不用，我打車過來。”

陸野沉默小片刻，“好。”

顧言在外麵陪陸野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跟他一起，轉眼就誤喝了東西。

所以，在答應的時候，就預想了很多。

可沒得選。

去的路上，又讓師父改道，回了一趟陸聞檀給的房子裏。

拿出他送給的幾樣東西，手鏈，腳鏈，發卡，仔細包好，去樓下快遞站。

發快遞之前，給陸聞檀打了個電話，結果那邊竟然又關機了？

關機，總是給人很不好的驗。

猛地想，是不是和又跟他一起出差的？

這個念頭，還是讓心裏針紮了一下。

然後低頭發信息。

【你送的東西，會同城快遞到泰河，小溪代收】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陸聞檀看到信息了，眉峰一下擰了起來。

賀白灼與他那個前任，當初分分合合鬧了幾次，每一次方都服。

最後一次，方把賀白灼送過的所有東西都一一退回，安安靜靜的、徹底的一刀兩斷。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顧言的意思。

轉手給撥過去。

手機一片安靜。

陸聞檀將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屏幕上有待通話界麵，但待接聽那個位置是個紅的叉。

他擰著眉，回頭問叢溫：“這酒店沒信號？”

叢溫也在看手機，“我說呢，通信基站壞了？”

這可是五星級酒店，幾率可真夠寸的。

酒店的座機都用不了。

“誒您去哪？”叢溫眼見白睡袍一晃眼往門口出去了，連忙抓了件服跟出去。

陸聞檀從酒店離開，過了一個街，信號有了。

但是給顧言撥回去時，那邊一直於盲音狀態。

顧言看到手機來電了，在寄快遞。

弄完之後乘車去陸野發的酒店地址。

陸聞檀的電話一直在打，沒辦法，不可能讓陸野看到，微信更怕陸野查。

於是，兩邊都對陸聞檀設置了黑名單。

坐在車上，心裏悶得難，看著車窗外飛快的街景，覺自己像是準備赴死的鴕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