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藥進來的夏云急了,他聽到了什麼?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四姑娘就在攛掇爺找新人了!
夏云將藥碗放到了石桌上,語氣幽怨:“四姑娘,我都聽見了。”
“你來的正好。”蘇語凝竟然開始指責夏云的不是,“你將清清一個人留在院中也不給他準備手杖,剛才如果不是我瞧見,就要摔倒了!”
小姑娘為自己出頭的樣子,兇兇的,謝蘊清百看不厭。
夏云苦咧咧朝謝蘊清求救:“爺。”
謝蘊清淺笑著頷首,“妧妧說的不錯,你確實大意了。”
夏云真是百口莫辯,這些可都是爺的主意,他卻了背鍋的了。
蘇語凝見他苦著臉,想來也是知道錯了,于是道:“你下回可要記住了,不可再犯。”
夏云立馬保證,“絕對不會再犯!”
蘇語凝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向那碗藥,黑漆漆的藥看起來就苦極了。
才端起藥碗,一苦味就竄進了鼻尖,蘇語凝摒著呼吸,吹了幾下,小臉都憋的紅了,才一把將碗送到謝蘊清面前。
“清清快喝,不苦的。”眼睛閃爍著,見謝蘊清看著,心虛得更厲害,那雙漂亮的眼睛也閃得更厲害。
細聲囁糯的又說了一遍:“真的不苦。”
謝蘊清接過了碗,蘇語凝看到他一口氣喝了下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真的不苦嗎?”的舌頭在里打了個卷,好像沒喝藥都已經嘗到苦味了。
謝蘊清笑了出聲,哄他說不苦的是,怕苦的也是。
“怎麼不苦。”謝蘊清故意拉下臉逗,“妧妧騙我。”
這些苦對他來說本算不得什麼,那些年他日日喝藥,連上的味道都是苦的。如今有小姑娘陪著喝藥,說是甜的也不為過。
蘇語凝就知道一定很苦,可是為了讓清清吃藥,不是故意騙他的。
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候,看到了與藥一起端來的一小碟子涼果,閃爍的眼眸轉了轉,“我是說,吃了涼果就不苦了。”
謝蘊清半信半疑地看著。
蘇語凝見他不說話忙捻起一顆涼果遞給他,盈盈的水眸格外真誠,“不騙你。”
小姑娘的聲音細的,還帶了幾分急切,生怕他會生氣的樣子讓他的心都快化了。
謝蘊清幾度反省,他可真是過分啊。
細白的小手又往前送了送,既然都送上了門,他沒理由不收下小姑娘的誠意。
謝蘊清緩慢輕啟薄。
蘇語凝毫不覺有異,將涼果塞了他口中,隨即又拿起一顆給自己吃,末了還一下指尖上沾著的。
謝蘊清盯著的手指,漆黑的眼眸里翻起波瀾,剛才他有到那的指頭。
口中的涼果忽然就變了滋味。
小姑娘還毫無所覺,心滿意足的彎起眼睛,腮因為含著涼果而微微鼓起,瓣瑩潤。
含糊不清的問道:“清清,我們來玩什麼?”
謝蘊清含著涼果唔了一聲,“上次的字會寫了嗎?陪你練字如何?”
一聽又要練字,蘇語凝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水盈盈的眼睛里寫滿了不愿。
謝蘊清笑出了聲,“聽故事嗎?”
蘇語凝歪頭想了想,“那你別講嚇人的,否則我晚上睡不著覺。”
第018章
“小姐。”許久不見人影的月兒微微著氣跑進了院子。
跑過夏云旁的時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剛才夏云帶著七繞八繞,又說落了東西要回去拿,把一個人丟在了園子里,害得一通好找,尋了婢才找到路。
夏云一臉無辜沖聳了聳肩。
月兒顧不上跟他計較,跑到了蘇語凝旁守著。
“月兒你來的正好。”蘇語凝喜滋滋地看著,“卿哥哥正要給我講故事聽呢。”
謝予安足等了兩刻鐘也不見蘇語凝來找他,臉已經拉得不好看了。
將手里半盞茶擱下,起對顧夢嵐道:“我去看看妧妧和大哥。”
“我與你一同去吧。”蘇菀煙款款起,跟顧夢嵐告別之后跟著謝予安走了出去。
謝予安腳步匆匆,蘇菀煙卻有意絆著他,“剛才聽伯母說,你收藏的硯臺竟有二三十方之多?”
“嗯。”謝予安點了點頭,又覺得自己太過言簡意賅,于是道:“也不全是硯臺,有些是還未經雕琢的硯石。”
蘇菀煙道:“我只知曉有四大名硯,其中端硯因其有重而輕,質剛而,之寂寞無纖響的特質為上品之上,是這樣嗎?”
謝予安朝看了看,“你竟也懂這些?”
談到了自己的喜好上,謝予安也有了興致多說了幾句。
蘇菀煙側耳傾聽,有不懂的地方,便聲問上一句,纖似水的聲音與蘇語凝的稚氣與憨不同,與說話也無需費神多做解釋,簡單一句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這讓謝予安頓生出幾分好。
兩人說著話,不知道覺就到了傾云軒外。
院中清脆如銀鈴的笑聲傳了出來。
蘇菀煙笑道:“這些日子妧妧日日被大伯父拘著練字,許久沒聽笑得那麼高興了。”
聞言,謝予安原本溫和的臉復又沉了下去,快步朝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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