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謝蘊清看去，本以為一定會看到爺震怒的樣子，哪知他從容不迫在棋盤上布著局，似乎半點也沒有影響。

翌日。

夏云將汪殳的話傳給了謝蘊清，“爺，二爺命下人買了一堆東西，全都從矮墻那拋了進去。”

謝蘊清笑了笑，“扔再多又如何，到不了妧妧手上。”

那日他就與小姑娘說好了，日后不會再往那擲東西進去。

謝蘊清道：“讓汪殳把東西都理了，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他頓了頓又道：“別扔……拿回來。”

爺步步為營，一步棋暗藏了那麼多年，甚至連二爺發現之后該怎麼理都想好了……

夏云暗自咂舌，二爺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

東西送出后，又過了兩日謝予安才去了蘇府拜訪。

蘇諭齊和他在花廳說話。

別人都是老丈人看婿越看越歡喜，可到了蘇諭齊這就不是這麼個理了。

他端著茶，如同盤問似的將大事小都問了一遍。

謝予安一一回答，見蘇諭齊不再說話，才試探道：“伯父，我想見見妧妧。”

蘇諭齊眉頭一皺，“連張拜帖都沒有，你說見就見？”

謝予安背脊一，局促地了額頭的汗。

“行了。”葉笑著打圓場，“郡守大人審犯人都沒你這架勢。”

轉頭對采薇道：“你帶二公子去棠梨院。”

謝予安見蘇諭齊沒有阻止，才松了口氣，起向兩人告別。

棠梨院坐落在東南角，沿途的甘棠樹已經過了花季，繁茂的綠葉遮去了灼人的日頭，涼靜謐。

謝予安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這幾日他已經想過了，照顧妧妧是他的責任，只要妧妧能乖巧聽話，他依然會疼憐。

至于旁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嬤嬤將人請到了西次間，“二公子請用茶。”

謝予安點頭。

方嬤嬤見月兒還站著不，輕斥道：“還不快去請小姐來。”

月兒咬了咬，退了出去。

屋窗子半開，涼風陣陣，紗幔后香肩半的倩影正枕著薄衾酣睡，懷中還抱著一個冰涼的小玉枕。

月兒掀開紗幔輕聲，“小姐，醒醒。”

蘇語凝了眼睫，細聲嘟囔了一句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眼中倦意迷蒙，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月兒替拉上落在臂膀上的裳，“小姐，二公子來了。”

蘇語凝眨了兩下眼才清醒了過來。

月兒替更梳發，見一直不說話，小聲問道：“小姐不高興嗎？”

蘇語凝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原本天天都等著魚魚來找，可是這會兒怎麼一點開心的覺也沒有了。

謝予安原以為蘇語凝見到他一定會和從前一樣過來牽他的手，哪知只是了他一聲就不說話了。

“妧妧。”他放了聲音。

蘇語凝悶聲“嗯”了一聲。

謝予安默了一瞬，去拉的手：“那日是我的不好，別生氣了。”

蘇語凝聽了他的話，這麼多天來的委屈一下就從心里冒了出來，就是他不好，可是他卻到現在才來道歉。

蘇語凝眼眶一紅，賭氣得避開了他手。

謝予安拉了個空，眉心一，與大哥之間的事他已經不計較了，卻還在跟自己鬧別扭，心里的意瞬間被澆熄了一半。

“妧妧，別鬧了。”

蘇語凝敏的覺察到了他話語里的冷漠，心里了，眼眸里的水霧一晃，明亮亮的眸子滿是讓人心疼的委屈。

對他吼：“我討厭魚魚！”

謝予安臉驟變，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住了怒意。

討厭他？那喜歡誰？他那個能為設想的大哥？

方嬤嬤見謝予安變了臉，忙笑道：“凝姐兒快別說賭氣話了，嬤嬤昨兒個還見你拿著二公子送的東西不釋手呢。”

聽了方嬤嬤的話謝予安的面才緩和了下來。

他提了提角，笑著哄道：“怎麼收了我的東西，還要與我耍賴。”

蘇語凝歪著頭看他，東西明明是清清送的，怎麼又變魚魚送的了？

搞不懂了，問道：“你送了我什麼？”

謝予安笑道：“怎麼？還想耍賴不？”

目純稚憨的模樣讓謝予安心頭一，抬手刮了下的鼻尖。

蘇語凝躲了一下沒躲開，皺皺鼻尖瞪他。

謝予安朗聲一笑。

蘇嬤嬤見狀松了口氣，笑道：“我去拿些糕點來。”

“我送你的對鐲可喜歡？”謝予安還沒有覺出不妥，“還有那盒胭脂。”

蘇語凝抿著，撒謊！才沒有收到過這些。

倏然站了起來，大力地推著謝予安往外走，氣惱道：“你出去！”

謝予安被推得一個后仰，差點摔倒在地，他扶著桌沿不敢置信地看著，“妧妧？”

一旁的月兒也被嚇了一跳，手忙腳地拉住，“小姐不可！”

蘇語凝沒想到他會差點摔倒，驚慌地張開了，愣在原地不敢。

謝予安臉黑了鍋底，他心疼所以專程過來看，卻不想連一句語都不曾聽到，還被趕著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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