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上前見禮,“屬下拜見王妃。”
“陳大人請起。”明曦看著他道,“有件事請大人給王爺帶句話,不知現在方不方便?”
陳瀟知道王妃問的是現在宮里況如何,他微垂著頭回道:“太子妃難產,幾位王爺昨日走在宮里,不過今早開始已經陸續出宮回府。王爺之所以沒能回來,是陛下有事吩咐。若是王妃遞信,是可以的。”
明曦微松口氣,就把段愉的事一說。
陳瀟一驚,知道事不簡單,沒想到王妃反應這樣快,事置得很妥當,立刻說道:“屬下這就進宮回稟王爺,請王妃放心。”
陳瀟告退離開,明曦微微松口氣。
伯府與陳閣老素無恩怨,跟貴妃也從未有爭端,如今他們說對自己大哥下手就下手,這一口氣明曦如何咽的下去。
而且,徽還是貴妃的兒媳婦,這一掌搭在伯府的臉上,段徽以后如何在晉王府立足?
就在這時候,藍平求見。
明曦讓茜草把人帶進來,藍平這還是第一次單獨見大姑娘,一進門就跪下磕頭請安,“小人拜見大姑娘。”
明曦看著他,“起來說話,你不是跟著李全嗎?怎麼忽然來了?”
“回大姑娘話,我娘讓我給大姑娘遞個信,晉王妃發現錢側妃這一胎有問題,很有可能是生不下來的。”
明曦就想起前段日子藍江媳婦傳過來的消息,說是錢側妃那邊有熏艾的味道,不過那邊說是錢側妃花草,故而院子里蟲子多,熏艾是驅蟲的。
那邊的藥渣拿到手后讓人驗過,確實是保胎藥,不過分量要重一些。宮里太醫看病一向謹慎,藥方更是開得四平八穩。
許是保胎的藥效達不到錢側妃想要的結果,所以才從外頭拿藥。
當時明曦覺得事沒那麼簡單,但是確實也抓不到更多的證據,只能繼續觀。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消息來了。
“如何發現的?”明曦立刻問道。
“我娘發現錢側妃那邊倒掉的藥渣居然有兩份,一份是給別人看的,還有一份才是真的。”
明曦的面凝重起來,“當真?”
“是,這件事倒不是防著正院,而是為了防戚嬤嬤。”
明曦立刻明白過來,“錢側妃連戚嬤嬤都要防著,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人不知,不過我娘說從錢側妃小花園的花樹下挖出來的藥渣給任郎中看過,任郎中說照藥的劑量來看,錢側妃的胎頂多只能保半月。”
“保半月?”
明曦算算時間,面烏黑一片,錢側妃產期在五月,現在已經是二月底,也就是說滿打滿算還有兩個月到產期。
而現在錢側妃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一直暗中強行保胎,必然有巨大的圖謀。
但是圖謀什麼?
如果是針對段徽,何必忍到現在,早早的就該落了胎,也免得傷了自己的。
要知道,強行保胎對母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明曦攔著茜草,“讓人去把任勉請來。”
任勉來得極快,想來看過藥渣之后,就有了準備。
明曦見到他就直接問,“錢側妃這一胎到底如何?”
任勉微微嘆口氣,臉十分凝重,“錢側妃這一胎在七個月時應該就沒了胎。”
明曦先是一愣,隨即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肚子里現在懷的是個死胎?”
任勉微微點頭,“是。”
不只是明曦,在場的人都驚住了,臉皆是驟變。
房媽媽在一旁道:“若是死胎,就該早早地落下來,活人肚子里養死胎,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明曦的腦子迅速地轉了起來,這一胎最多還能保半月,而太子妃卻突然早產……
這其中有沒有關聯?
明曦忽然看向房嬤嬤,“太子妃如果順利生產后,就要舉辦洗三宴,照規矩的話,各府側妃要前去嗎?”
房嬤嬤認真想了想,“并未說不能去,而且各府側妃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與尋常妾室不同,也是有份的。”
明曦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轉瞬即逝,又消失無蹤。
看著藍平說道:“你回去跟你娘說,讓轉告晉王妃,這段日子無論如何不要跟錢側妃見面。”
“是。”藍平告退離開。
明曦又看著任勉,“將當時錢側妃埋的藥渣留好,還有你的診斷脈案都要留好,說不定會有用。”
不過,也有可能永遠不會拿出來。
“王妃放心。”任勉點頭應下,這種東西當時他經了手,就知道其中利害,自然要留好證據。
等人都離開后,房嬤嬤看著王妃道:“王妃,您懷疑錢側妃這一胎針對太子妃?這不太可能吧,一個側妃能夠得上太子妃?”
雖然太子被幽,但是一應待遇照舊,可見皇上對這個兒子并未徹底寒心。
而且太子被幽期間表現極好,與皇后一唱一和,如今太子妃早產,許時能借機博得皇上憐憫,說不定太子就能出來了。
明曦搖搖頭,“我現在也不知,不過總覺得事不會這麼簡單。”
還沒想通這里頭的關竅。
但是覺得太子妃早產說不定真的跟錢側妃這一胎有關系,
但是到底什麼關系,現在手里的線索還是不夠多,無法連起來。
“要不老奴進宮一趟?”房嬤嬤問道。
明曦搖搖頭,下意識地覺得此時不能。
“嬤嬤,我現在覺得還是按兵不為好。”
“那就聽王妃的。”房嬤嬤現在十分信服王妃,王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驗證的,沒錯。
明曦先接到了蕭沐宸讓人送回來的話,讓不要擔心段愉的事,有他在。
明曦知道蕭沐宸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給他遞消息,是要他先有個準備,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跟著他又得到了段寧帶著段愉跪在崇政殿外的消息,許是段寧自上任以來表現極好,皇帝宣他們兄弟覲見。
至于結果如何,現在還未知曉。
一直到天黑,東宮傳來了消息,太子妃生了,生下了太子的嫡長,皇上的嫡長孫。
明曦卻皺起了眉頭,白時溪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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