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我們私奔吧

明予嗓音寡淡：“這個世界對我好過的人那麽多，難道我每個都要以相許嗎？”

言瑜震驚：“我哥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殘忍的話！”

本就煩躁的明予不想與言瑜多加糾纏：“你這個做妹妹的，既然如此看不慣，有本事就把你哥從秦城監獄裏弄出來，有本事就讓你哥強娶了我。”

“明予！你——！”

明予轉就走，言瑜被氣得不輕。

沒多久，宴席散去，明予也準備離開，但言老爺子卻強行將留在了老宅。

“從現在開始，明丫頭你就住在這裏，直到老二和冰清婚禮結束。”

明予清楚老爺子的用意，是擔心發生和上次訂婚一樣逃婚的事。

言也被著寸步不離陪著顧冰清，相當於各自囚，而言很清楚，老爺子將明予困於老宅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人質。

明予被迫待在言家老宅的這些日子，顧京檀每天都來看明予，言老爺子對此倒是樂見其，但明予每次的態度也都是不冷不熱，沒見多長時間，就要去休息。

這天，明予照常以頭疼為借口。

顧京檀畔泛起一抹苦的笑：“你就不能同我多待一會兒嗎？”

明予笑意淺薄：“你每天都來，我們每天都見麵，其實早待一會兒和晚待一會兒也沒什麽區別。”

“如果是言的話，你會不會很開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耐煩？”

顧京檀又說出同樣的話，明予喝了口咖啡：“這和言沒有關係。”

“你如今這副模樣，不就是因為言和冰清要結婚了嗎？”

明予挑眉盯著顧京檀：“你是不是覺得我離了言就真的活下去了？他和顧冰清結不結婚，我都是明予，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對於我來說，不是唯一的，在我這裏永遠不會為第一位。”

顧京檀半信半疑：“可我每次見你，你都不開心。”

明予嗤笑著搖搖頭：“如果你被人困在一個你本不想待的地方，你會開心嗎？”

顧京檀頓時站起來：“我去和老爺子談。”

“你不用去了，老爺子不會答應你的。老爺子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曾孫，都是言家和顧家的聯姻。”

可顧京檀不願意就這樣放棄：“我試試，能帶你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言老爺子還是不敢拂顧京檀的麵子，允許顧京檀帶明予出去逛逛，但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明予嘲笑老爺子為了這次婚禮能夠順利進行，也算是下了本。

但顧京檀帶去看了顧冰清試婚紗的秀場。

顧冰清和言坐在中央，周圍一片昏暗，聚燈打在那些行走的模特上，們都是和顧冰清材一模一樣的模特，穿著各昂貴婚紗，任由挑選。

明予口有些悶：“顧京檀，你又是故意的。”

顧京檀追了出去，抓住明予的手，卻被明予甩開：“別我。”

“你去哪？”顧京檀心下早就後悔了。

“我回老宅。”

“你不是不想待在那裏嗎？”

“那裏，這裏，都是算計，於我而言，有何區別。”

顧京檀頓時頭皮發麻，沒有了追上去的勇氣，在原地目視著明予的離開。

……

很快，就到了言和顧冰清結婚典禮的前一晚。

明予洗好澡出來，唐蘊坐在沙發上。

“媽，你怎麽來了？”

唐蘊打開食盒，端出來的一個碗：“媽親自下廚給你熬的參湯。”

明予失笑：“你熬的？”

唐蘊不會做飯，從記事起便知道。

明予端詳著那碗參湯，有些打退堂鼓：“能喝嗎？”

唐蘊麵尷尬：“媽的確不會做飯，但媽跟你保證，這參湯百分百能喝。”

明予試探嚐了一口，果然還不錯。

“媽，你今晚來找我，不單單隻是給我送參湯這麽簡單吧，你有話就直接說。”

唐蘊也沒有轉彎抹角：“予予，你老實同媽講，你喜歡老二嗎？”

明予輕輕吹著湯：“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唐蘊眼心疼：“明天就是老二和顧冰清結婚的日子了，過了明天，一切就了定局，就很難改了。如果你真的喜歡老二，想和他在一起，媽一定想辦法幫你。”

明予淡笑：“你想怎麽幫？你確定你幫得了？”

唐蘊眼眶泛紅：“予予，媽知道你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媽能在言家站穩腳跟，也都是因為你……”

明予打斷：“你是我媽，我對你好是天經地義，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心了，免得惹禍上。”

唐蘊再次詢問：“那你到底喜不喜歡言？”

明予放下手中的碗，微微一笑：“曾經或許喜歡，但如今這份喜歡也在每一次的消磨中被徹底耗盡了。”

喜歡的是附中時期意氣風發，笑起來很好看的言。

唐蘊走後，明予洗漱後就去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漆黑，也不知什麽時間，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明予被窗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正想起床查看，窗外忽然傳來幾聲敲擊玻璃的聲音。

走過去，拉開窗簾，就看到趴在窗子外的言。

言看到，滿臉驚喜，示意打開窗子。

窗子打開，言從外麵跳進來，房間的燈也被打開。

言全都了，額前的頭發還不停往下滴著水。

明予看到他的雙手都是烏糟糟的跡，言家老宅建築的外牆都是摻雜了大量的石英砂，牆麵糙。

“予予。”

言張開雙臂想抱，卻看到髒兮兮的自己，還是收回了手。

明予聲音冷淡：“你從外麵爬進來的？”

“是。”

明予略驚：“這裏可是五樓，你不怕摔死啊。”

“我想見你。”

此時的言就像一個為衝鋒不顧一切的頭小子，雖莽撞但真誠。

幾日不見，言頹廢了很多，早已沒有了過去的意氣風發。

外麵淅淅瀝瀝的魚，有冷風吹進來。

明予將窗子關上：“你來幹什麽？”

言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明予，我們私奔吧。”

換做是以前，明予聽到這樣的話，或許也會，到熱沸騰。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跟你私奔？”

“我……”

明予表麵裝得很冷靜：“言，明天就是你和顧冰清結婚的日子了，請柬已經發出去了，顧冰清懷孕的消息也放出去了。如果此時我跟你一走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我媽還在這裏呢，我並非孑然一，如果我真的跟你走了，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會遭到老爺子慘烈的打擊，我辛辛苦苦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穩腳跟，我不可能為了你，舍棄這一切。”

言紅著眼：“這些名和利，我以後都會給你的。”

明予隻覺心寒：“言，你生來就擁有一切，自然覺得舍棄這一切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言質問：“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明予沉默一瞬：“不想。”

“為什麽？”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明予停頓一秒：“因為我們的婚姻不被人祝福，因為所有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可以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語，不在乎是否有人看好我們，但我若是和你在一起，我就會為眾矢之的，會有來自四麵八方的明槍暗箭，我隻想好好活著，我沒有想過要讓我的婚姻和人生有多麽轟轟烈烈、驚心魄，無論我和誰在一起，我首先考慮的就是我自己。你是言家爺，又是霍家外孫，份尊貴，自然沒有人敢你，可是我和你不一樣，我若是和你一走了之，到最後傷的隻會有我。”

言沉默著聽說完，發。

明予深吸一口氣：“言，你懂我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