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獻意知道他和孟繁分手的原因。

就是因為他和許鴛之間的糾纏，最后能提出分手，是因為積攢的緒太多，在一瞬間發了而已。

許鴛怔愣地看著陳獻意，一遍又一遍地聽他重復著已經不了。

怎麼能不了呢，當初連命都可以給的人，為什麼會不了。

試探地出手想要他的臉頰，他的眉眼，當初滿是年意氣的眸子，已經變得沉穩，還沒有落在陳獻意上，就已經被他厭惡地躲開。

那雙再看向自己的眼睛，只剩下了不耐煩。

懸在半空中的手，過指去看他，年時的人影漸漸模糊，好像再也抓不住他了。

一開始，陳獻意是恨許鴛的，恨輕而易舉地把自己拋下，恨這麼多年杳無音信，更恨要走，為什麼不能帶上他一起離開。

當回來的時候，那種緒仍然沒有放下。

可是他跟孟繁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對之前的那種執念，就愈發的釋懷。

他不想恨了。

他想要跟孟繁好好在一起，拋棄過去的一切，好好地在一起。

所以，一開始他想要給彼此留一點面。

但許鴛同樣被困在了過去的那段中無法，就只能不斷糾纏，不斷糾纏，一定要耗盡彼此最后一點面，最后一點尊嚴，最后一點意，才肯認清現實。

許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陳獻意的辦公室離開的。

只知道渾渾噩噩地站在醫院門口，抬頭著湛藍的天空，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從前，在國外的每一天，都抱著能夠回來正大明地跟陳獻意在一起的念頭，熬過一個又一個難捱的日子。

可是當回來才發現，陳獻意邊有別人了。

他上別人了。

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像是個笑話一樣。

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似的，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被干了力氣，跌坐在醫院門口，捂著臉頰痛哭。

后悔了。

后悔當初為什麼要離開。

更后悔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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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今天學校耽誤了點事，所以回家的比較晚，但是從出校門以后，就察覺到有輛車在跟著，不遠不近的跟著。

只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自己騎著小電車回去。

沒想到那輛車竟然一直跟著到了小區。

現在孟繁住的地方，是學校安排的教師公寓，來往的都是同校的老師。

孟繁本來是不想管的，可是他的車，就這樣大喇喇地停在了樓下，孟繁考到的這個學校，正是當初實習的學校，所以大部分人都知道當初和陳獻意在一起的事。

但是兩個人分手，有沒能扯著大喇叭昭告天下，陳獻意的車經常在這里停，已經有好多次，同年級的老師問什麼況。

孟繁把自己的小電車停在車棚里，猶豫了一下，今天沒有直接上樓，而是過去敲了敲陳獻意的車窗。

車里的陳獻意沒料到今天孟繁會直接過來，他聽到聲音，先是一激靈，隨即立馬搖下車窗，“繁繁......”

孟繁面無表的看著他，低聲道：“車門打開。”

“啊......哦！”

陳獻意立馬把車門的鎖打開，孟繁就直接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

沒有立馬開口。

還是陳獻意率先找話聊，“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我在備課。”

“嗷......”陳獻意還是不太習慣孟繁這樣冷冷淡淡的模樣，“那你吃飯了嗎？我帶你去吃飯吧......”

“陳醫生。”

孟繁打斷他的話，自從分手以后，的稱呼就又格外的疏離，“不要再跟著我了，你這樣，我同事總是議論。”

“我......”

只是想看看你。

陳獻意雙手握方向盤，他轉頭看向孟繁，神認真道：“繁繁，對不起，前段時間我不該跟你賭氣，也不該不理你，就讓我們現在都冷靜下來，好好地聊一聊好嗎？”

“......”

又提到了那段時。

對陳獻而言是折磨，對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初兩個人還安安穩穩在一起的時候，許鴛就三天兩頭的鬧自殺，在陳獻意不知的況下，他許鴛還總是要去找，告訴當初的他們兩個人有多麼的恩，孟繁已經很努力的勸說自己不去在意的。

可是，和陳獻意的生活，像是被許鴛滲了似的。

孟繁當時以第一的績進了現在的這個學校。

對于而言，已經是這混沌二十多年里最值得高興的事。

想要跟陳獻意好好慶祝一下的，拿出自己攢了好久的積蓄，請陳獻意去唐閣吃飯。

想要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快樂分給他。

應邀，那天晚上的陳獻意很配合地去了，還帶了一大束鮮花，為慶賀。

孟繁專門給他倒了酒，可是剛把自己要留在京都的消息告訴陳獻意，還沒等到陳獻意的祝福，他的手機上率先來了一通電話。

是醫院的一個護士，問：“是陳先生嗎？”

不明所以的陳獻意應了一聲。

就聽又說：“許鴛是你的朋友嗎？在家吞了安眠藥自殺，被送到醫院了，要我們聯系你，你能來一趟醫院嗎？”

又一次用自殺來迫陳獻意去見。

陳獻意沒有開外放，但是孟繁就是一字不落地全都聽進耳朵里。

陳獻意說：“我現在不方便，告訴，讓的助理去吧。”

“可是......”

電話那端的護士連話都沒說話，陳獻意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略顯心虛地看向孟繁，“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吧。”

孟繁著手里的酒杯，眼睫微微垂著，許久，勉強地笑道：“去看看吧，萬一出什麼事。”

“不去了。”陳獻意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總是用這樣的伎倆，這次功了，下次繼續用，不用管。”

孟繁沒有再勸。

畢竟不是圣人，沒有把自己的男朋友往外推的癖好。

那天晚上，陳獻意確實是沒去，他仍然陪著孟繁慶祝。

可吃飯期間，他看了好幾次手機。

明明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也確實跟許鴛劃清界限了，可孟繁還是在想，陪著自己的那天晚上，陳獻意到底是在為自己功上岸而高興，還是在為許鴛住院而擔憂。

到現在都沒有問，因為慢慢地覺得好像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