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萍見這人油鹽不進,一跺腳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地走了。
……
瀾萍回到清水閣后,將世子忙于政務了事和江澧沅說了。
江澧沅聽說婁縉正忙著,瀾萍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只好作罷,還有更頭疼的事在等著。
想著世子都是如此兢兢業業、挑燈夜戰,作為世子妃不可太過懈怠,要盡全力管好王府才是。
當即,讓丫鬟立刻召集淮南王府所有的丫鬟侍婆子隨從小廝管事,要好好整改一番。
年紀小的丫鬟們不敢造次,聽了主子的命令紛紛放下手里的活計,很快就到了前院。
可那些老的婆子管家們并不將放在心上,對沒有毫的敬畏之心,不不慢、呼朋喚友,悠哉游哉地走去了前院。
涓溪和戴著面紗的瀾萍一左一右地扶著江澧沅到了前院,在早已擺放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在江澧沅旁的桌子上擺放了餞糕點小食。
涓溪大聲說道:“既郡主嫁王府做了世子妃,日后王府也就歸世子管,今日召大家過來,便是要理一理王府的大小事務。”
一個后面站著的婆子靠著墻小聲嘟囔著:“又不是母豬上樹天大的事,犯得著大晚上的把我們都拘在這里?”
另一個婆子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宗室出來的小姐,哪里會理家?”
“自己的丫鬟都管不好,還想管我們?越管越,這尊大佛可不是省油的,王府指不定要犬不寧了!”
涓溪一拍桌子:“主子還沒說話,誰在下面議論?!”
院子里漸漸安靜了下來,江澧沅隨意地翻了翻賬本,清了清嗓子,端著坐姿擺出一副主人的款兒來,厲聲質問:“怎麼每個月給丫鬟婆子做裳要花這麼多錢?涓溪,拿筆來,把這部分銀子砍半。”
一群卑賤的奴婢,哪里用得上王府這麼多銀子。
大總管站出來低聲提醒:“世子妃,這銀子不夠沒法給大家伙兒做冬裝,這要是凍著了,也不好服侍主子們您說是不?”
“況且這要是傳出去,淮南王府家大業大的,苛待了下人,豈不是丟了王爺和世子的臉面……”
江澧沅拿著筆的手一頓,隨后煩躁地擺了擺手,王府的面還是要維持的,絕不能讓世子丟臉:“算了算了,我再看看別的。”
片刻后,江澧沅又指著賬本上的一說道:“前些天我和父親去逛了集市,上等葛布一匹3兩,這賬上寫的卻是一匹5兩!還有,一張貂皮大襖市面上要60兩銀子,這賬上寫的是70兩!”
“老實代,這錢都進了誰的口袋?!”
說完,江澧沅將賬本甩在桌子上,一臉得意地看著眾人,心里想著,好在當時和父親逛街的時候記下了一些行價,不然還真得被這些卑賤貪財的奴才給糊弄過去了。
底下站著的丫鬟婆子們竊竊私語,不經手采買的人并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
賬房站出來說道:“世子妃有所不知,這并不是下人將錢昧下了,而是每個季節行市都不同。”
“就說這葛布,葛的可編籃做繩,韌皮可制布匹,前年,葛生的多才2兩銀子一匹,今年葛生的就漲到了5兩銀子一匹。”
賬房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比劃著,示意江澧沅翻看之前的賬本。
江澧沅翻看著前年、去年和今年的賬簿對比了一下,發現這東西的價格的確不同。
管事的也出來說道:“而且,王府采買,價錢總不好太低,不與民搶財,是眾所周知的道理。價格的太低,怕是要丟王府的臉面的,還會有人說我們侯府仗勢欺人,欺百姓。”
江澧沅抿了抿,又提出來幾個疑點和舉措,都被底下的人反駁了,泄了氣,坐在椅子上,脊背也不如最開始那般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管嘛?!
正當江澧沅有些下不來臺的時候,最遠站著的一個丫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哎呦,不好了,有人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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