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我會派人把城南和城東的荒地丈量清楚，明日，我們一起去見知州和縣令。”

 鞠萬峰和吳林生帶著人走了，很快，松勤帶著從各鋪面茶莊酒樓調出來的機靈的伙計跟著婁鈞去城南和城東。

 戴府，蔣氏焦急地來回地踱著步子。

 戴峻山上的紗布剛被摘下來，渾疼得厲害但好在皮可以見見風了，不用悶在紗布里面。戴峻山在床上躺著，不耐煩地看了一眼：“你別晃了，晃得我頭都暈了！”

 蔣氏坐在床邊：“老爺，安國侯派人來查了，咱們私自調用備司的事被他發現了可怎麼辦？”

 戴峻山不滿地瞪了蔣氏一眼：“早就說了讓你去和安國侯的夫人親近親近，你就是懶，就是瞧不起人家的出。”

 “可你看看，和好的大理寺卿的夫人、禮部尚書的夫人全都得了好，就連鞠萬峰那個四四方方的老頭子，半天都打不出來一個屁的悶葫蘆，都能接替徐藍山，當上了戶部尚書！”

 “聽我的，去安國侯府上看看那位侯府夫人。”

 戴峻山始終覺得府上被盜不是普通的山賊土匪所為，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怎麼可能室搶劫的時候不殺人？

 想來是他得罪了什麼人，這是對方給他的教訓，他得罪的人很多，但最近才結下梁子的就是安國侯。

 只不過他纏綿病榻，最近還沒有力對付他，不如先來個緩兵之計，讓蔣氏去示好。

 蔣氏還是不大愿意去，自從嫁給戴峻山之后，接的都是皇后娘娘、公主之類的金尊玉貴的人，哪里屈尊去見過一個奴婢侍妾出的侯夫人？

 “現在去還管用嗎？”

 戴峻山怒斥一聲：“怎麼不管用！用備司的人手又不是我們一家，再說了，婁鈞能娶一個侍妾做侯夫人，可見在婁鈞心中的地位，只要吹一吹耳旁風，婁鈞豈會不聽？”

 蔣氏見此事已經沒有了商量的余地，愁容滿面地去庫房挑禮準備去侯府登門拜訪。

 ……

 晌午，穗歲正在給婁鈞整理裳，夏裝已經可以全部收起來了，秋裝和冬裝要拿出來清理、晾曬、熏香。

 門房說是有客人來了，穗歲放下裳，心里想著誰會不請自來呢？

 松蓮快步走進來說：“是戴家的夫人蔣氏，今早侯爺要用人，發現備司的士兵都被戴家私自調走或是去看院子，或是去看家護院了，估著蔣氏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穗歲點點頭，心中有數：“請進來吧。”

 蔣氏穿金帶銀，形微胖，很是富態的模樣。

 人還沒走進來，聲音已經傳了進來：“早就想來拜訪安國侯夫人了，你瞧我子一直病懨懨的，恐怕過來給夫人過的病氣。”

 穗歲瞧著這面紅潤，哪里有半點病態的樣子，雖然心中不喜歡這假惺惺的樣子，但面上依舊帶著笑，不冷不熱地請蔣氏坐下喝茶用點心。

 “聽聞夫人是從淮南來的，我和老爺準備了京城的特產來給夫人和侯爺嘗嘗鮮。”

 “夫人太客氣了。”

 蔣氏瞧著穗歲臉上的笑意多了起來，心中更是瞧不起，聽說安國侯曾深夜去酒樓給買過醬肘子，可見是個饞的，這次來拜訪，不過就是準備了些吃食就高興這個樣子，真是沒見過世面。

 穗歲吩咐道：“冬鶯，去讓廚房把新做的糕點裝一盒，等夫人回去的時候帶回去。”

 穗歲喝了一口茶問道：“夫人今日來，可是有事要和我說？”

 “實不相瞞，侯爺今早想從備司調兵沒有調到人，但是先前戴家遭了賊，府上的人都了驚嚇，老爺不得已才從備司借調了一些士兵過來看家護院……”

 穗歲驚訝道：“呀，還有這等事？我一個婦道人家，這些事我是不懂的。”

 “只是……聽說太子殿下對此事很是重視，和侯爺說墾荒之事務必要在過年之前完，但凡有阻攔者，便要其捐錢捐糧給缺糧的郡縣。”

 蔣氏臉一變，家里遭了賊本就缺錢糧的，若是再給郡縣捐錢捐糧，豈不是雪上加霜？！

 蔣氏沒再說什麼，和穗歲寒暄了幾句后起告辭回了戴府。

 等蔣氏離開后，冬鶯問：“夫人，您為何要和蔣氏說這些？”

 “我也想看戴家倒霉，但此時更為要的是要確保侯爺墾荒順利，以后讓戴家倒霉的法子還有很多。”

 從之前太子對戴家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宮里并不想戴家。與其揪著此事不放用來懲罰戴家，不如先讓戴家放人，幫婁鈞完墾荒的事。

 ……

 戴府，蔣氏慌慌忙忙地回了府，將和穗歲之間的話告訴了戴峻山，戴峻山眼眸微瞇起，他知道太子不會對戴家手，但不滿積聚的多了總是不好。

 “把那些守著院子的士兵都打發回備司，黎飛將軍和三公主將那些山賊土匪都解決了，想來最近不會再有了。”

 “還

有那些傷的，趕送些藥過去！備司的人都笨手笨腳的，也并沒有那麼好用。”

 蔣氏聽了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讓管事去理此事。

 ……

 晚上，婁鈞回府，這一日的事后來辦的很是順利，原本剛開始人手還有些張，可到了下午來了許多士兵幫著丈量土地。

 聽穗歲說了蔣氏來訪的事之后，婁鈞明白了：“我就說怎麼忽而來了許多幫忙的士兵，原來是蔣氏今日來了。”

 穗歲挽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本想讓我向你求，我就嚇唬了一番，搬出了太子殿下。”

 婁鈞刮了一下的鼻子：“機靈鬼。”

 用飯的時候，穗歲依舊食不振，看上去人也很是疲倦、乏力，婁鈞問：“藥可都吃了？”

 穗歲點點頭：“可能是下午吃了些點心，這會兒不。”

 婁鈞想著明日從酒樓調來兩個廚子給穗歲變著花樣做些新鮮樣式的飯菜，吃過飯后，他牽著穗歲的手在院子里散步。

 天氣冷了，穿的會厚一些，可婁鈞瞧著前的那兩團云團，總覺得變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