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縝：“有羊吃還不是好事？”

蕭延已經加快腳步跑了。

蕭縝同樣一羊味兒，對眾人道：“你們聊，我去洗一洗。”

佟穗跟賀氏母可沒有什麼好聊的，下意識地跟上他。

蕭野識趣地拉著蕭涉回了練武場。

東廂房這邊，蕭縝舀了滿滿一盆水，進南屋前看向佟穗：“幫我拿套干凈裳。”

佟穗自去北屋幫他拿，到了南屋門口，聽著里面嘩嘩的水聲，尷尬得抓著門簾擋住自己，匆匆將裳放在旁邊的炕上就趕退了出來。

蕭縝：“岳父他們的地已經種好了，聽阿貴說他還在山里開了快半畝地，留著種紅薯。”

佟穗：“是啊，不過山上的土不太好，紅薯長不大，有時候還會被野豬拱。”

蕭縝：“那就在旁邊挖個陷阱，能抓到一只野豬也值了。”

佟穗也做過這種夢：“去年是弄過，野豬太大，掉進去又爬出來了。”

說了這麼一段，里面忽然安靜下來只剩水聲。

佟穗猜他沒話了，剛要走，蕭縝又道：“岳母分了那麼多羊，心疼不？”

佟穗在簾子后面嘟嘟，然后裝大方：“禮尚往來，本來就該這樣。”

蕭縝：“沒事，以后我獵到好東西，直接送過去給岳母補上，不跟家里說。”

佟穗：“……”

真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第038章

等蕭縝洗完澡，夫妻倆去了中院。

老爺子帶著兒孫都回來了，接下來這一帶的村民們都要開始農忙，蕭家這邊的練武場將會暫停十日。

蕭穆蕭延取了秤來，連著盆將野山羊一稱，足足有二十八斤多。

蕭穆看眼佟穗，對眾人道：“以稀為貴，這盆就能賣一兩銀子了，親家真是舍得啊，要是老二他們兄弟獵到，我肯定讓他們拿去城里賣錢。”

這話一出，賀氏跟佟穗的臉都發熱，前者是被臊的，后者是為老爺子當眾的維護。

蕭野繼續捧嫂子，對老爺子道：“祖父，下次你給我挑媳婦，也得挑個佟叔佟嬸那樣的好岳父好岳母。”

蕭穆瞥他一眼：“岳父岳母再好，也得做婿的招人待見才行。”

蕭野：“……”

蕭延：“又來了又來了，就你二孫子好，我們都是混球。”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賀氏問：“爹，你說說，這些羊怎麼吃？”

蕭穆胡子，道：“明天開耕，今晚吃頓好的，把那兩條羊燉了。你們娘幾個今晚辛苦些，都給剁餡兒，先把明天要吃的餡兒餅烙出來，剩下的餡兒在熱油里過一遍，煸干水再撒點鹽，每天做餡兒餅的時候隨時用，估計四五天就能吃完，放不壞。”

不用老爺子特意待，賀氏、佟穗等媳婦都知道接下來大家要一起準備飯食了，以農忙為先。

男人們移去院子里說話，人們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佟穗、柳初準備晚飯，賀氏帶著蕭玉蟬燉羊。

賀氏到底是長輩，比年輕的小媳婦更會料理吃食，先把兩條羊骨放到冷水里，泡干凈后再把燒開的熱水往上一倒，燙掉羊上的雜，如此連著來兩次，堂屋里已然白霧蔓延，羊的膻香味兒也燙出來了。

佟穗妯娌倆一邊忙手頭的活兒，一邊盯著賀氏那邊，既是看熱鬧也是學。

接下來就是往鍋里加姜蔥蒜、花椒桂皮等調味，這時候也能看出蕭家是大戶了，普通農家真沒這麼齊全。

賀氏往鍋里加了醋，見兒跟兩個侄媳婦都瞅著，得意地笑了笑：“燉羊最關鍵的是去膻味，你們都記住了，有三樣東西去膻最厲害，一是白蘿卜，這時節沒有。二是茶葉包，一般人家也不會預備，三就是白酒。玉蟬，去把你祖父的酒壇子抱過來。”

蕭玉蟬難得勤快一次，興高采烈去搬酒壇子。

賀氏咕咚咕咚往鍋里倒了兩大口。

接下來只管燉就行了。

賀氏坐下來看火，對院子里的老爺子道：“爹，今晚你這邊的炕肯定熱乎，你怕熱的話記得把被子鋪到另一頭。”

老爺子應了聲。

佟穗瞅瞅邊的人們，再看看院子里的祖孫三代，忽然覺得這樣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也好。

大家先吃的晚飯，晚飯吃得半飽，鍋里的羊也燉好了。

賀氏把兩條羊放到盆里，端到桌子上分。

先分爺們這桌，最大的一塊兒要給老爺子。

蕭穆擺擺手，接過那雙干凈的筷子，道：“我來分吧。”

男人們明天要出大力氣，爺六個幾乎分完了那條大羊，剩了兩小塊兒，蕭穆分放到專門給柴棚那倆流民用的缺口碗中，待賀氏：“再給他們盛點湯，送過去吧。”

賀氏撇：“爹就是太仁善了，他們哪配吃喝湯。”

蕭穆：“他們力氣養足點才好干活。”

想跟家里人吃一樣是不可能了，但至得保證個半飽。

賀氏使喚兒子蕭涉去送。

蕭穆繼續給人孩子們分那條小羊，阿福阿真也有，分到的比流民多，同樣有碗湯。

齊耀咬了一口，眼睛里都泛著亮，含糊不清地喊道：“好吃，比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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