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著膀子站在堂屋,佟穗沒想著避諱與否,只被哥哥肩上深紅的痕驚到了。
剛要關心,蕭縝挑簾走了出來,同樣是只穿長著上半的扮相,肩頭那一片也是通紅。
對上他的視線,佟穗立即背過去,將手里的服放在干爽的灶臺上:“你,你們洗吧,我去幫娘做飯,金瘡藥二哥這邊有,都別忘了涂。”
說完快步跑了。
佟貴瞅瞅妹妹,再瞅瞅蕭縝,稀奇道:“都這麼久了,阿滿在你面前還放不開呢?瞧剛剛那臉紅的。”
蕭縝笑了下:“你可別拿這話去逗。”
放不開有放不開的好,他就喜歡那模樣。
第052章
蕭縝換好服走出廂房,然后在后院找到了佟穗。
佟穗正在觀察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抬回來的這棵據說名為“拓桑”的樹,見蕭縝來了,走到他邊,低聲道:“你不是說要砍伐山上常見的榆樹、櫟樹做槍桿嗎,這樹有什麼用?”
蕭縝單膝蹲到此樹被他們砍斷的近斷面旁,示意看:“此樹芯材為黃金,又名為黃金木,常見于黃河以南各地,北地雖有,卻遠不如南地盛產。”
“黃金木生長緩慢,極難材,似這棵芯材寬約一尺,至已經長了百年。”
佟穗第一次聽說這種黃金木,能被稱作“黃金”的東西,除了芯材肯定另有珍貴之。
“這種木頭可以拿來做什麼?”
蕭縝先拉住的手,讓去黃金木的芯材。
佟穗到一種木質特有的堅與。
蕭縝:“黃金木最適合做弓,相傳大將李廣穿石頭時所用的弓便是黃金木所制。”
佟穗:“……”
看這樹的眼神跟看一棵純金打造的金樹也差不多了。
蕭縝:“你喜歡的話,也可以用芯材做一串手串,戴的時間越久越漂亮,據說很多貴婦人都喜歡。”
佟穗看他一眼,問:“我喜歡,你就給我用嗎?”
蕭縝點頭。
佟穗再看他一眼,垂眸道:“那我更想要一張黃金木做的弓。”
蕭縝拍拍樹干:“這棵樹應該是實芯的,大概能做兩張弓,你我一人一張,剩下的邊角料給你跟岳母做手串應該也夠。”
佟穗再想表現得矜持一些,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縝剛要抬手,堂屋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明顯的假咳,是佟貴的聲音。
佟穗下意識地站起來,與蕭縝拉開距離,再瞪向兄長。
佟貴:“我嚨,咳嗽一聲還不行?”
佟穗紅著臉進去了。
佟貴下山路上就從蕭縝那里知道此樹的珍貴了,剛剛又聽到一點話聲,驚訝道:“二爺,這麼好的東西你不拿去賣錢,真的留著自家用了?”蕭家那麼多習武的男人,蕭縝居然還舍得分妹妹一張弓,可別是在妹妹面前說大話,回家就食言吧?
蕭縝道:“如你上次所說,憑什麼好東西都要賣給那些大戶,自家人喜歡,那便留著。”
這話很對佟貴的子,看蕭縝越發順眼了。
“姐!”
佟善散學回來了,一進家門瞧見堂屋里站在母親旁邊的姐姐,激地大起來,撒往里跑。
年郎清脆的喊讓隔壁正要推開家門的宋知時作一頓,難以置信地向佟家。
宋瀾也意外地朝佟家看了眼,隨即上前推開門,再把丟了魂的兒子拉進來。
——
晚飯做好,佟有余提著食盒去給宋家父子送飯。
見了面,免不得要寒暄幾句,宋瀾笑著問:“阿滿他們夫妻倆回來了?”
佟有余難掩喜意:“是啊,親家的地差不多種完了,趁天還沒熱回家瞧瞧。”
宋瀾:“最近外面可有什麼消息?”
最大的消息便是松樹村的慘案,佟有余收起喜意,神沉重地講給父子倆聽,不過他知道的也都是蕭縝刻意模糊過的,譬如明明是蕭縝八人攔住了秦哥等人,蕭縝對岳父講的就了“孫家兄弟帶領他們這些村民前去救援”。
這與宋瀾從本村里正那里聽到的消息差不多,然而宋瀾并不知道,前幾天里正被劉知縣過去,關注各村要給流民分地的事了,對松樹村的案子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那你們快吃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哎,都當了好幾年的鄰居了,先生怎麼還是如此客氣。”
客氣一番,佟有余大步回了自家。
說說笑笑的,一家人吃起飯來就慢了一點,院子里夕正燦爛的時候,佟家大門口忽然出現一道影。
蕭縝坐在北面,一抬頭就看到了宋知時,這位雙十年華的書生穿了一件白春衫,頭帶方巾,面如冠玉,姿拔地站在一片夕當中,當真配得上“君子如玉”。
他看著宋知時,宋知時也看著他,并沒有急著進院子。
佟穗坐在西邊,與周青幾乎同時察覺蕭縝的異樣,再同時往大門口去。
認出宋知時,佟穗默默收回視線,端著碗繼續吃飯。
周青剛要招呼,宋知時展一笑,一邊往里走一邊道:“嬸子,我來還食盒,您坐著就是,別麻煩了。”
周青歪著道:“行,那你就放灶臺上吧,吃飽了嗎,要不跟我們一起再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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