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人人皆知的消息,在靈水村甚至蕭家大多數人這里都還是個。
三果然沒有起疑,詢問佟父是否傷得嚴重。
蕭縝一邊往棚柱上拴騾一邊解釋,很快就離開了。
三互視一眼,蕭玉蟬失道:“了一個人,怪沒意思的。”
大嫂太,三嫂太冷,俏皮話都說不起來,二嫂多還能逗弄兩句。
林凝芳想到接下來這段時間的廚事,對柳初道:“該東院做飯的時候,我也早起過來幫忙。”
柳初怕賀氏母說閑話,畢竟林凝芳是西院的媳婦。
蕭玉蟬見這倆一個笑說不用一個非要堅持,哼道:“想去就去,反正不去也不會幫我們,我們早就不指了。”
——
到了二十這日,蕭縝果然一早就來了桃花。
佟家后院是一片忙碌景象,兩百木材已經全部鋸了四弧形長條堆積在了棚子里。村民們被汪師傅分了幾部分,一部分負責將弧形木材繼續鋸去用不到的邊緣,只剩一長條,一部分村民負責用刨刀將長條削槍桿細的圓。
圓出來了,就到了淬火一步。
這一步由汪師傅親自掌控,火候過大會將槍頭這段燒脆,過小則達不到淬火的效果。
淬過后的圓會給第三批村民刨出鋒利的槍尖來。
接下來將槍桿祛除刺、刻上一圈紋路防的細活就給了挑出來的手巧婦人。
做一樣活兒的村民聚集在一塊兒,小小的后院忙碌卻井井有條。
蕭縝拴好騾子來到后院,最先看到的就是跟著汪師傅坐在火盆前淬火的佟穗。
汪師傅拿的是長長的圓,佟穗拿的是細細的小木。
“來啦。”
看到蕭縝,汪師傅笑著招呼道,別說,第一次跟這麼多人齊心協力忙一件事,他干得還。
院子里到都是廢棄的木頭段,蕭縝撈了一個放到佟穗旁邊坐下,先跟汪師傅打聽這幾日的況。
汪師傅:“照這樣下去,只要不下雨,二十八那日你直接趕車來裝貨好了,下雨的話就順延幾天,麥收前肯定能做完。”
蕭縝:“祖父早就說過,這活兒給您,他什麼都不用心。”
汪師傅謙虛道:“我們只需要出力氣,還得蕭千戶定好章程才行。”
就這事,沒有蕭老爺子出面,桃花的人心未必能齊,他啊,也只有真的被人威脅才愿意來了。
聊完正事,蕭縝看向佟穗腳下,左邊放著一堆還沒淬火的細木,右邊擺著才淬過火的七八。
他撿起一,被火燎過的一端,問汪師傅:“您覺得阿滿淬得如何?”
佟穗笑笑,這人,在蕭家人面前喊小滿,到了桃花就跟著爹娘村人喊阿滿。
汪師傅對佟穗全是夸的:“二太太要是個男的,我都想收當徒弟,看見那些箭沒,都是自己挑廢料刨出來的,這才學幾天,刨工都快趕上我兒子了。”
佟穗忙道:“我做的都是小件,本來就簡單,跟你們的大件不能比。”
汪師傅搖搖頭,大件小件都得看基本功,佟家這姑娘心靈手巧,做任何手藝活兒都容易上手。
眾目睽睽之下,蕭縝在這邊坐了一會兒就走開了,去接替岳父手里的鋸子。
待到夕落山,村民們陸續離去,佟家這邊才恢復清靜。
忙碌一日,一家人都累,吃過飯洗洗就回屋歇下了。
蕭縝來抱妻子,呼吸重得佟穗發慌,推著他的膛難為道:“上次忘了跟你說,我這幾日正趕上月事。”
蕭縝也早忘了這茬。
僵了一會兒,他還是親了下來,親著親著抓起的手,結果到一層明顯的繭子。
手心本來就有層薄繭,現在繭子變厚了。
蕭縝暫且忘了那事,將的手拉出被子,就著窗外的月細細打量。
佟穗其實是高興的:“我帶著小山攢了一百多細木料,淬完火就可以開始刨箭了。”
蕭縝:“你哪來的刀?”
佟穗:“我提前把能用的邊角料抱到二哥那邊的空屋,他們吃飯的時候我抓時間用會兒刀,他們休息好了我再放回去。”
還有晚上,如果今晚不是要陪蕭縝,也不會睡這麼早。
蕭縝的手:“你真是不嫌累,做幾十箭就夠了,哪里用得上一百多。”
佟穗:“都是好木頭,留著當柴燒才是浪費,你不是說了嗎,就算這批槍派不上用場,將來拿去賣給府,他們也能給換上鐵槍頭鐵箭頭,多能撈回一部分工錢。”
蕭縝了的頭,不知不覺竟歇了那心思:“睡吧,明天全部淬過火,我帶回去刨箭,家里也有一套做這個的刀,你只管多幫幫岳父岳母。”
佟穗確實還要幫母親做飯去河邊洗,同意了,問起那棵柘桑木。
蕭縝:“現在汪師傅得集中力帶大家做槍,回頭讓他把柘桑木帶去鎮上,一心一意為咱們做兩張弓,對了,還有你跟岳母的手串。”
佟穗笑了。
翌日,蕭縝特意等佟穗把那些制箭木料全部淬完才用布包好,帶著回了靈水村。
蕭穆得知后來了東廂房,在南屋炕上發現了那一百多的糙箭。
蕭縝:“從收拾邊角料到淬火,都是小滿自己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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