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縝靠近的耳朵：“以前是不屑，現在有了你，更不會被外人勾走。”

佟穗咽下里的棗，道：“勾走了也沒關系，但你得跟我說一聲，不能瞞著我。”

蕭縝：“勾不走，你也不用惦記舍了我再去嫁給別的男人。”

佟穗：“……”

挑了掌心最大最圓的那顆棗，塞到他里，他說。

蕭縝配合地收了棗，卻也咬住細白的指尖。

佟穗敗下陣來，將發燙的臉埋到他口。

第087章

靈水村專門派出了幾個青壯去城里、外縣打探消息。

每次這幾人騎著騾馬趕回來，都會吸引一幫子村民圍到蕭家這邊。

蕭家中院，蕭穆、蕭守義、孫興海站在門前聽探子們稟事，賀氏拉著蕭玉蟬躲在西院的月亮門后聽消息，東院這邊，佟穗與柳初也第一時間湊了過來，不面，卻能將男人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這些并不是，老爺子也沒有止家里的眷們聽。

“懷縣的李綱自稱興王，占領縣城后強征了城里的男丁為兵，誰若不從當場就會殺其家人，從了的能分糧分，那些男丁便都聽其號令。”

“興王有了兵馬，先去懷縣的各個村子殺了大戶富戶，再用同樣的辦法威男丁投軍，投了的今年秋收不用稅，不投的殺人搶糧，就這樣，他們在懷縣已經湊足了一萬多人。”

“懷縣周圍的村鎮也有男丁主去投興王的，那邊的人還會繼續增多。”

“據說昨晚縣的知縣連夜出逃了，縣衙大門關著，里面人在不在還不能確定。”

懷縣以東分別是縣、定縣，跟著就是靈水村所在的衛縣。

縣的知縣都跑了，懷縣的反王攻下縣易如反掌，到那時反王兵馬與衛縣便只剩一縣之隔。

孫興海：“都半個月了，朝廷該有靜了吧？”

別說東邊七百里外有韓總兵統率的十五萬薊州軍，就是西邊的大同也有八萬駐軍。大同離衛縣有三百多里，距離反王起事的懷縣卻不足百里，只要得了朝廷的軍令，八萬大軍一天就能殺過來。

蕭穆：“朝廷肯定會下令，地方將領聽不聽又是另一回事。”

早在六月的時候，京城的商旅便帶來消息，說皇上病重無法上朝，都是竇國舅理國事。

民間還有傳言，說皇上死了，竇國舅為了掌權故意讓皇上“稱病”。

竇國舅握在手里的是京城那邊的三十萬軍，對地方守將的掌控遠遠不如京城，離得那麼遠，朝廷，誰知道地方守將存著什麼心？

現在的大周，皇帝不出面，各地守將、員便如一盤散沙，全都只顧著自己。

縣令都拋棄職跑了，守將們不聽朝廷調遣也不算稀奇。

孫興海：“先不管那些，咱們怎麼辦？萬一反王殺過來，咱們這幾個村的老爺們全上也沒他們人多啊！”

打不過，要麼憋憋屈屈地投靠反王，要麼一家人丟糧掉腦袋，沒有其他選擇。

蕭穆：“不急，先看看咱們的劉知縣怎麼應對。”

——

衛縣城中，知縣劉英已經好幾晚都沒睡過一個踏實覺了，睡著了準會做惡夢，要麼夢見自己這邊的囚犯們沖出來要殺他，要麼夢見懷縣的反王帶著兵馬圍了衛縣，同樣要殺他。

“老爺，大同軍離懷縣那麼近，他們怎麼不出手鎮反王？”

年輕貌的小妾依偎在男人懷里，憂心忡忡地問，現在的形勢，老爺惴惴不安，這個妾室也跟著提心吊膽的，一點都不如原來的日子舒服。

劉英在場，比各村里正知曉的多，道：“大同總兵趙良臣，他有個妹妹在皇上邊為妃，運氣好生過龍子，結果沒多久便夭折了，都說里面有竇家人的手筆，現在皇上不面，趙良臣怎麼可能替竇國舅解憂。”

小妾：“那姓趙的就不怕反王勢力越來越大，人多了主去打他們？”

劉英被妾的天真話語逗笑，著溜溜的臉蛋道：“別說反王現在只有一萬多人，就是給他三十萬農民軍，他也不敢去八萬邊關軍的霉頭，除非他自己找死。”

小妾嘆道：“姓趙的有恃無恐高枕無憂，咱們卻要懸著心，要我說啊，老爺也趕多召集一些民壯吧，全都到城里來，平時城門閉，咱們先觀一陣看看。”

劉英不敢觀，他是個大貪，早被本縣百姓罵死了，那些民壯們也恨他，說不定反王一來，城里的民壯們先殺他投誠。

事到如今，劉英只信他從老家帶過來的十幾個護院。

定了決心，劉英用力一妾的肩膀，咬牙道：“別睡了，趕收拾東西，咱們連夜出城。”

遲則生變，他脖子上的腦袋可只有一顆。

妾慌了：“出城后去哪？”

劉英：“扮商旅，一路南下。”

他出去知會護院們了，那妾匆匆收拾好劉英平時賞賜給的金銀珠寶，心里剛踏實一點，忽然聽見其他院子傳來一陣哭，只是很快便又恢復了平靜。

妾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不知過去多久，劉英來喊，妾抱著包袱寸步不離地跟著劉英往外走，就見縣衙后門外停了兩輛馬車一輛騾車。

劉英拉著上了第一輛，第二輛里是抱著孩子的另一個妾室，騾車上有箱籠有袋子，黑漆漆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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