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上下打量一遍兒，哼道：“以前咱們住在村里，沒那麼多講究，你滿大街跑也沒人說啥，現在不一樣了，你可是衛城軍指揮家唯一的孫，說不定能在城里的大戶之家挑門好婚事，最好鄉隨俗，多跟你三嫂學學，跟著你二嫂拋頭面。”

蕭玉蟬只覺得好笑：“三嫂出高貴，還不是嫁給我哥了，在咱家的地位還不如桃花出來的二嫂。城里那些大戶就更不用說了，以前再厲害，現在都得仰仗咱們家的庇佑，他們真想娶我，便該想方設法地來討好我，又想娶又要對我管東管西指手畫腳，做夢呢。”

賀氏：“……”

蕭玉蟬了子再換上一條馬面，得意地在親娘面前轉了一圈：“我就是要拋頭面，就是要讓街上百姓羨慕我有個做指揮的祖父，娘你自己說說，講究重要還是我自己舒服開心重要？”

說完，腳步輕快地跑了出去。

賀氏先是氣，氣著氣著又笑了。

想年輕的時候，也是不將規矩放在眼里，看上蕭家的男人，便敢攔在對方面前搭訕，這才有了后來的好日子。

——

佟有余再出門的時候，邊就多了一對兒如花似玉的姑嫂倆，后面才是兩個跟著巡街的衙役。

所過之，百姓們都要瞧上幾眼。

佟有余先尷尬了，對兒道：“要不，你們回去換男裝？”

佟穗道：“我以后要出門的時候多著呢，換來換去怪麻煩的，而且有些地方要表明份，既然人家要因為我是蕭家的二太太特別招待我，我又何必穿著男裝別別扭扭。”

老爺子都敢讓穿裝站在軍營，站在五千多新兵面前，佟穗穿裝在城里走又算什麼。

蕭玉蟬瞧過來，笑道：“別怪我娘酸我跟二嫂最親近，二嫂說話就是對我的子。”

兒不聽勸，蕭家的姑娘他不好管，佟有余只好負責帶路。

正事要，雖然城里還有一大片沒逛，經過牙行的時候，佟穗還是停了下來。

佟有余留了一個衙役守著二。

牙行管事從衙役口中得知姑嫂倆的份，一邊喊人備茶一邊派人去請頭上的東家，東家過來后，也是殷勤奉承的態度。

蕭玉蟬四瞅瞅：“我們可以先在你這邊逛逛嗎？我還是第一次來牙行呢。”

佟穗在心里笑，這次帶小姑出來還真沒帶錯。

牙行東家背后冒出一層汗，啥意思，難道有人去蕭指揮那里告他作犯科了，蕭指揮便派二太太與親孫來查驗？

“可以可以，兩位放心，我們這邊從來都是按照規矩辦事，像那種被人拐來的孩子姑娘，我們這邊都不收的。”

這確實是一正經的牙行，有些稍微不合規矩的地方也都是行慣例，沒到犯律法的地步。

人家熱，佟穗也安道：“我們就是隨便看看，您別多想。”

牙行東家點頭哈腰的，帶著姑嫂倆前后都瞧了瞧。

佟穗算是開了眼界，原來牙行還有人專門教人識字算數、洗疊、做飯做菜等技藝。

牙行東家：“我們做這行生意，就得按照雇主的需求栽培手里的人，二太太想買什麼樣的？我保證安排最好的一撥人供您挑選。”

佟穗提了要求。

牙行東家：“行，我馬上去點人，您現在就挑嗎？”

佟穗：“勞煩您帶人去我們那邊走一趟吧，還要請家里長輩幫著掌掌眼。”

蕭玉蟬聽了，十分敬佩二嫂的心寬廣，今早就挨了自家老娘多眼刀子，居然還想著要老娘也幫著選人。

第102章

牙行說了半個時辰左右便能把人帶到蕭家，佟穗離開牙行便準備直接回去了。

蕭玉蟬騎在騾子上，東看看西看看，好幾次想下去逛逛攤鋪，均被佟穗制止。

父親邊的衙役佟穗已經他回去當差了，此時就姑嫂兩個，騎著騾子還好，下去了，萬一被人搶了騾子或是被人趁揩油，佟穗憑一把匕首未必能保姑嫂兩個無憂。

城才剛剛穩定下來，小心總是好的。

蕭玉蟬被一嚇唬，暫且也歇了心思。

姑嫂倆沿著鬧市慢行，前面要經過一個路口時，一隊兵馬突然從左邊過來了，領頭之人騎馬，后面四個步兵守著一輛騾車。

蕭玉蟬還沒認出一兵裝的孫緯，孫緯先瞧見了們，抬手讓車夫停下，他驅馬過來，招呼道：“二太太，玉蟬，你們怎麼在這邊？”

蕭玉蟬詫異地將他上下打量一遍，打趣道：“在村里時常見你，突然換了打扮我都沒認出來。”

孫緯笑笑，看向佟穗。

佟穗也看過了騾車上的一摞鐵頭槍，道：“我們出來辦點事，你這是？”

孫緯：“之前二爺讓城里幾鐵匠鋪趕制兵，每日早上我都會過來收一批。”

街上人來人往，佟穗靠近他，低聲問：“能給六個千戶所每人都配上鐵頭兵嗎？”

孫緯笑容一僵，與佟穗對視一眼，搖搖頭道：“難，做槍的木頭已經派人去山上采伐了，可是城里目前收集的鐵銅料遠遠不夠，只能先做多是多。”

佟穗：“二爺那有沒有辦法？”

孫緯：“我也問過二爺，二爺只說不用急，看樣子似乎早有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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