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芳：“不是，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做件護護肩的皮甲，軍營里的鐵甲屈指可數，就算祖父能撥給你，穿起來肯定也不合。”

佟穗：“……你還會做皮甲？皮做的嗎，那肯定不便宜，還是算了。”

林凝芳笑，在背后道：“會做但沒力氣，得讓皮貨店的伙計制，至于銀子，我先墊著，回頭皮甲拿回來，祖父肯定會補給我。”

第110章

天還黑著，佟穗就起來了，快速梳妝完畢，翻出夫妻倆藏在柜里的錢袋子，輕放在林凝芳的枕頭旁。

佟穗不知道一件皮甲要花多銀子，但怎麼都不能讓林凝芳出這個錢，錢袋子里有五兩多，不足的回頭再補上。

老爺子還在等著，佟穗悄然離去。

最近蕭穆都起得早，昨晚他回來地突然，蕭姑母沒再去后罩房吩咐燒火婆子，今早跟著早起了，佟穗過來時，蕭姑母也從廚房端出來兩碗熱湯，一盤昨日傍晚剩下的餡兒餅，重新煎過。

佟穗：“姑母怎麼不一起吃？”

蕭姑母的頭：“太早了，姑母不，快吃吧，這一日有的忙呢。”

剛睡醒不久的佟穗其實也沒覺得，但為了保持一上午的力，這頓飯必須吃飽。

老爺子已經吃上了，顯然沒打算在這會兒說閑話，佟穗先喝了兩口湯，再垂眸吃了起來。

掌大的餡兒餅，老爺子吃了五個，佟穗吃了兩個半，第三個估計自己吃不完，先撕了半個。

蕭穆：“這半個不吃了？”

佟穗：“嗯，飽了。”

蕭穆便三兩口將那半個吃了，吃完將剩下的湯一口氣喝干凈，站起來道：“我去書房拿點東西，阿滿也去將老二送你的斗篷披上，暖和是真的，別把自己凍到了，耽誤事。”

他們爺幾個習慣冬日早起了，強健也都抗凍，孫媳婦質再強也未必得了冬日黎明前后的冷。

老爺子沒給佟穗客套的余地，佟穗小跑著去拿了一趟斗篷，系好了再隨著老爺子出了門。

反王在側，自打蕭家接管衛城后便把東、西、北三面的城門關閉了，百姓商旅進出只能走南門，不過北地象四起，出門做生意的商旅們了，只為游玩進城出城的百姓也了，一個城門完全夠用，并不會有多擁。

老爺子將練守城戰的地點定在了東城門這邊。

趕過去的路上，蕭穆對孫媳婦道：“祖父會盡量教你，但事一多不可能事無巨細都一一講給你聽，總之你跟在我邊，多看多聽。去外面打仗還要考慮調整戰，守城基本就一個守法，跟給木頭淬火一樣，看一遍便能學得差不多。”

當然，心笨手笨的可能要教十幾遍，可佟穗的聰慧老爺子早已有數。

佟穗昨晚才被林凝芳提點過，對今日種種都做好了準備，凡是靠眼睛耳朵就能學的本事，佟穗都不犯怵。

東城門到了。

訓練時間未到，兩千守城兵還在睡著，老爺子先帶佟穗上了城墻，認守城需要用到的幾樣武。

佟穗最先看到了一輛四木車，車上方架起一高高的橫梁，橫梁中間懸掛繩索，繩索下方系著一尺的長長圓木，圓木的前段為一截錐狀鐵。

蕭穆道：“這是撞車，這圓木撞桿。敵人攻城最常用的械乃是云梯，就是一種長長的能爬到城墻上的梯子，云梯很重，一旦梯子上爬滿敵兵，靠人力去推很難撼，屆時將撞車推過去，撞桿對準云梯用力一推，便能將其撞毀或撞倒。”

佟穗上手試了試，發現這撞桿至要用兩個兵一起推才行。

蕭穆繼續往前走，這里擺著一排三叉兵，前端一鋒利橫刃，兩邊的鐵叉狀如牛角。

蕭穆：“這是叉桿，既可以推倒云梯，也可以用來擊殺靠近城墻的梯上敵兵。”

佟穗同樣試了試，這個可以用。

蕭穆：“衛城是小城，庫房里一共只有八輛撞車，二十桿叉竿，咱們也來不及制備了，主要倚仗還是這些石頭與滾木。”

這個不用特意講，將重重的石頭與滾木砸下去，肯定能砸死敵兵。

前兩樣鐵都能對付云梯，佟穗想象起來還好，此時看著那一塊塊兒石頭與滾木，佟穗腦海里的畫面便了一片腥。

天邊開始有了亮，蕭穆注意到了孫媳婦蒼白的臉。

蕭穆帶著走到城墻前，眺遠方道：“阿滿你說，戰火連綿的世道，人跟野有區別嗎？”

佟穗搖搖頭。

沒有區別，都在為了吃的為了地盤廝殺，也都有強弱之分，強者肆無忌憚痛痛快快，弱者倉皇逃命死于泊。

蕭穆了前的城墻磚：“只你我站著的這片地方，便不知道沾過多將士的，不想自己死，就只能對敵人狠。守城難，攻城更難，云梯是那麼好爬的嗎，沖在最前面的基本都是一條死路，可后面有將領著，退也是死，只能在死路上全力拼出一條命，爬上來了，便能將一戾氣發泄在守城兵上，事后論功行賞拿的也是頭功。”

三言兩語，佟穗已能想象出攻守雙方的。

號聲響起，各層軍們帶著兩千守城兵奔涌而來，看到老爺子邊的佟穗，都很意外。

蕭穆并沒有解釋為何要帶上佟穗，現在說了，聰明人便能想到衛城守城時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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