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完了再去倒水，很快，蕭二爺帶著一的熱氣進了炕頭的被窩。

他先了佟穗的胳膊，能到還有些僵，沒疼才說明真的不是很嚴重了。

蕭縝再撈出佟穗的雙手，就著燭火細細打量。

握弓的左手掌心殘留一道紅紅的淤痕，拉弦的右手除了戴著扳指的大拇指沒有損傷，其他四都有被弓弦勒出的小傷口。

佟穗：“沒事，祖父給我配了藥，連著涂兩天就好了。”

蕭縝再看向的手背，有幾破皮，都是躲避敵方箭雨時撞到城墻刮蹭到的。

蕭縝把每一都親了親。

佟穗也在檢查他的手：“你有傷嗎？”

蕭縝抬眸，看著道：“有，都在上。”

佟穗張地就要去看，剛掀開被子，對上一片比他的臉要白很多的膛，忽地反應過來，惱之下一拳打在他上。

蕭縝抱著一轉，扣住兩條腕子道：“別，怕到你手上的傷。”

佟穗的手就一直被他扣著。

直到蕭縝坐正將撈到懷里，再拉起被子將裹住，佟穗才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蕭縝想的是過往戰場上的每一次沖鋒陷陣，佟穗腦海里則接連浮現著城墻下敵兵前仆后繼的攻城。

他沖殺，死守，寧玉石俱焚。

夜半，尚未習慣戰場殘酷的佟穗又被魘醒了一次，呼吸正重著，蕭縝捧起的臉親了上來。

昨晚是母親的溫小調，今晚是男人的熱似火。

佟穗分不清哪種安更管用，也許蕭縝那都算不上安，他是生生把累睡著的。

次日，佟穗被衫整齊的蕭縝醒，窗外已經亮了。

蕭縝看著笑：“起來吧，跟我一起去南城門，都忙完了再讓你好好睡頓懶覺。”

佟穗倒不是貪被窩，疑問：“今日還要我做什麼嗎？”

蕭縝：“老爺子要當眾犒賞衛城軍，你立的可是頭等功，十五兩銀子，不要了？”

佟穗：“……”

蕭縝展開的裳：“剛給你烤過了，趁熱乎穿。”

佟穗立即坐了起來，由蕭家二爺伺候著穿好，練地疊好被子，一轉，發現蕭縝一手一只的鞋。

挪到炕沿前，蕭縝幫穿好鞋，按住準備下炕的道：“等著。”

他走出去，端進來一盆溫水，打巾子幫臉手，邊邊道：“什麼時候養好傷，什麼時候再自己洗。”

佟穗笑：“那我可真像個二太太了。”

蕭縝：“你本來就是二太太。”

抹好面脂，夫妻倆一起去了正院。

蕭縝起得早，去廚房隨便找了點東西吃，又陪綿綿齊耀親近了一會兒，此時佟穗坐在眷堆里吃早飯，蕭縝去了東院見岳母舅母。

賀氏眼底微青，看看佟穗白里紅的臉頰，小聲嘀咕道：“老二一回來，你們倆可真是小別勝新婚啊。”

住的屋子離東院最近，因為丈夫兒子都不在家，賀氏本來就睡得不踏實，小兩口昨晚又鬧得歡，好幾聲都傳到賀氏耳里了。

綿綿、齊耀小聽不懂，蕭姑母、蕭玉蟬、柳初以及林凝芳可都是過來人。

蕭玉蟬朝二嫂出一個曖昧的笑，剛要打趣幾句，蕭姑母瞪了過來：“吃飯，一大早哪來的那麼多話。”

很明顯的指桑罵槐。

賀氏：“……”

奈何不占理，沒法頂回去。

佟穗昨晚在浪，本不知道自己有何表現，被賀氏當眾提起屋里事，有那麼一瞬的不自在，可一想到在那麼一場戰事之后還活著，蕭縝也好好地活著，夫妻倆愿意小別勝新婚就勝，誰管得著呢？

于是心底那子火還沒爬到臉上就被了下去，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林凝芳注意到佟穗手背上的幾傷，關心道：“二嫂拿筷子會不會疼？”

佟穗笑道：“沒事，就破了一點皮，都沒流，弟妹送我的皮甲也派上了用場。”

林凝芳：“我再那師傅給你做副皮套子，雙手都可戴，出半截手指，既能防護又不會妨礙行。”

京城的權貴之家，比百姓們會，有些權貴子弟拉弓箭只圖顯擺威風，不了弓弦之苦，便琢磨出了一種箭時專用的皮套子，蕭家畢竟只是沒落的千戶之家，可以從兵書上習得兵法，卻不曾見識過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當然，同樣的皮套子，送給佟穗便是得其用。

佟穗：“那就有勞弟妹了，銀子你先墊著，回頭我再給你。”

賀氏對著兒媳婦道：“要做就多做幾套，家里爺們們人手配一雙，天這麼冷，圖個保暖也行啊，反正最后都走營里的公賬。”

蕭姑母：“就你聰明是吧，那麼多兵都著手，就咱們家人戴皮套子，生怕將士們夸咱們好？阿滿這雙也是預備著以后再有守城戰才做的，你問平時會不會用。”

佟穗配合地搖搖頭。

賀氏：……

蕭玉蟬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快吃飯。”

這邊佟穗剛剛吃好，那邊蕭縝也估著時間從東院回來了，賀氏瞥眼這位據說能單手握槍將一個彪形大漢從馬背上提舉起來的侄子，老老實實地閉著。

蕭縝與長輩們道過別，帶著佟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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