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縝頓了頓，將人往上一拋，佟穗不得不抱他的肩膀，也盤上他的腰。

從小就在山里跑的姑娘，一雙修長筆直又有力量。

夜里蕭縝最的就是這雙，蹬起來像頭野十足的小鹿。

離得這麼近，佟穗看見蕭二爺犀利狹長的眼，看見他被風吹糙了的臉，看見他下清理過后留下的青胡茬，也看見他頭明顯地滾了一下。

腳步一轉，蕭縝將抵在了門后的墻上。

兩人好像從來沒有親過這麼久，以前多是在被窩里，親著親著就急著做其他事。

這次也是一樣，只是佟穗記掛著還有其他村子的地要分，蕭縝亦不想耽誤的行程讓外面的人猜到夫妻倆在屋里做了什麼，一雙大手幾次上佟穗的帶又克制地放了下去。

“好了，祖父那邊該喝完茶了。”

再一次分開后，佟穗怕他又來，趴在他肩頭提醒道。

蕭縝將放了下來。

佟穗轉過剛要整理裳，蕭縝突然從后面抱了上來，一手攬著，一手掀短衫擺。

佟穗臉紅得像染了風寒正在起燒，耳邊他噴過來的鼻息渾然似頭野。

“北邊的村子還沒分完，明天你們還要過來，今晚你我干脆不回城了，在家里過一夜。”

佟穗：“炕是涼的，被子……”

蕭縝：“我會收拾，什麼也不用你做。”

佟穗：“那你把祖父那邊也收拾了，祖父晚上可能也會留下來。”

蕭縝笑了：“祖父沒那麼不識趣。”

又過了一刻鐘，夫妻倆前后走出門，佟穗繼續往外走，蕭縝抄起搭在墻邊的大掃帚，嘩啦啦地去清理院子里的落葉。

佟穗若無其事地騎上大黑騾，去孫家跟老爺子匯合。

蕭穆得知孫媳婦回來了，與孫興海告辭，繼續前往下一個村子。

一行人出了靈水村時，蕭縝單騎追了上來，行在老爺子另一側，匯報定縣那邊的況。

蕭穆對二孫子做事非常放心，問：“兩個礦如何？”

蕭縝：“都是地下礦井，凍土沒那麼厚，冬天也能繼續開采，只是速度要慢些。”

蕭穆：“慢點就慢點，讓礦工們注意安全，飯菜管飽管暖，工錢及時發放。”

蕭縝一一應下。

正事說完，蕭縝才道：“祖父，我剛剛曬了兩床被子，院子也簡單掃了掃，反正明日還要過來，今晚咱們就住在村里？晚飯去孫叔那里討點面，咱們爺仨包餃子吃。”

蕭穆看看后跟著的新知縣等人，著胡子道：“你跟阿滿留下吧，我得回去，城里也有一堆事在等著我。”

蕭縝：“行，明日您跟阿滿繼續分地，我早點回城幫您分憂。”

老爺子帶著佟穗一起分地，擺明了是要佟穗也得到一部分民心，蕭縝若在，會搶走很多百姓本該送給佟穗的贊揚。

所以，確定好今晚的住宿問題，蕭縝調轉馬頭，回村繼續去收拾屋子，掃抗桌柜刷鍋撿柴，有的忙呢。

佟穗陪老爺子又分了西邊五個村子的地，便要黃昏了。

老爺子對著北面道：“再忙兩日應該能分完，到時候給大家放一日假好好休息休息。”

新知縣笑道：“跟著您老做這被百姓們夸贊的差事，再忙心里也高興，一點都不覺得累。”

早些年去村子里催百姓夏稅秋稅才是難，走哪被人罵到哪，遇到兇悍的人家那眼神跟會吃人一樣，提心吊膽。

蕭穆笑笑，吩咐佟穗邊的八個近衛：“我們直接回城了，你們繞點路先送二太太回靈水村。”

“是！”

——

佟穗在蕭家后門前勒住韁繩時，夕燦爛如火，旁邊的田地都被映了金。

后門開著，蕭縝正在收晾繩上曬了一下午的炕褥、被褥與棉被，還有兩套裳。

這是搬家時特意留下來的，舊舊的，被人了也不可惜。

佟穗關好大門，再去拴自家的大黑騾，這騾子長得膘健，跑起來不比駿馬慢，佟穗便沒想換馬。

“過來聞聞，我是覺得已經曬了。”

佟穗走到蕭縝邊，了被子，再把臉湊過去，聞到的全是日的味道。

東西太多，蕭縝抱大件，佟穗抱兩套裳，夫妻倆穿過堂屋去了前院。

進東廂房，佟穗先看到了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堂屋，連通北屋的大鍋燒著熱水，熱氣騰騰的，對面擺著一張矮桌，面板上的餃子皮都搟好了，旁邊是一盆攪拌好的白菜與瘦餡兒。

蕭縝：“我的餃子不好看，煮了怕你沒胃口。”

佟穗笑：“等會兒我來吧。”

夫妻倆先去里面鋪被子，鋪的時候，佟穗聽見蕭縝的肚子了幾聲。

便把屋里的活兒丟給他，洗洗手去包餃子。

才包五六個，蕭縝出來了，坐在矮桌對面，一會兒看的作，一會兒直勾勾地看著的臉。

佟穗不了他這眼神，邊忙邊問：“你去孫叔那里討面，孫叔有沒有跟你打聽孫典他們兄弟的事？”

蕭縝：“打聽了，若非我說還要收拾屋里，他都不許我回來，要咱們倆去那邊吃晚飯。”

去孫家吃飯，省事是省事了，卻要繼續應酬，哪有夫妻倆自己清清靜靜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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