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在盛世,我這兩個喜歡都能滿足,世里頭,咱們全被形勢著挑路走,自己做不了主。”
佟穗發現的喜歡竟然跟他差不多。
佟家是獵戶,只有兩畝地需要耕種,佟穗沒怎麼驗過太多種地的辛苦。喜歡上山打獵,但打獵其實也是個苦差事,山路難行,夏日蚊蟲作,運氣來了打到好東西頂得上村人種一兩年的地,運氣差可能連續幾天都是白忙一場。
跟打獵比,給老爺子做參事每個月拿二兩五的軍餉簡直太輕松了,且干起來同樣喜歡。
蕭縝親的耳朵:“什麼日子都得看跟誰過,有你在,我在這里燒火才有意思,練兵打仗也更有勁頭。”
他父母雙亡,與祖父、四弟的深,可爺仨最多一起喝喝酒,不會這樣抱在一起。
蕭縝喜歡抱著佟穗,也喜歡讓佟穗抱他。
鍋里的菜燉好了。
夫妻倆盛了菜坐到矮桌旁,有葷有素,蕭縝居然還帶了一壺酒,分別倒在兩個空碗里。
佟穗:“你自己喝,我嫌辣。”
小時候好奇過酒是什麼味道,為何祖父父親每次打到好東西都要高興地喝點酒,結果嘗一口,被嗆得直咳嗽。
蕭縝只給倒了一碗底:“練練,以后軍營里慶功,說不定會有將士給你敬酒,不能喝多,一口不沾也……算了,不想喝就不喝,至在這七縣里面,你不用委屈自己做任何事。”
說完,蕭縝把倒給佟穗的酒都倒進他的空碗。
佟穗瞄向碗底,碗邊沾著的酒水慢慢朝下聚攏,又汪了一小口。
這酒聞起來還是很香的。
佟穗端起碗,慢慢地將這口酒喝了,因為做了準備,這次并沒辣到。
酒進了肚子,很快就帶起一子熱意,驅散了冬夜的寒冷。
蕭縝見了,道:“吃飯,空腹喝酒難。”
佟穗點點頭。
夫妻倆就一邊吃,一邊慢慢地喝,最后佟穗竟然斷斷續續地喝了小半碗,剩下的全進了蕭縝的肚子。
飯后蕭縝收拾碗筷加燒水。
佟穗坐在門檻上陪他,只覺得熱,蕭縝卻是眼睜睜看著的臉頰從白里紅變了一片艷紅,一雙清泉似的眸子也因為醉意變得更加水潤黑亮。
蕭縝出四手指頭,逗:“這是幾?”
佟穗瞪了他一眼,哄小孩子呢?
蕭縝燒好了水,因為北屋燒了很久的炕更暖和,他把浴桶搬到了北屋。
剛兌好水,就見佟穗站在旁邊準備裳了,放以前,肯定先把他攆出去才行。
蕭縝頭一滾,試探道:“我幫你?”
佟穗瞥他一眼,點點頭。
蕭縝:“……”
鬧過一大場,中間睡了一陣,再被蕭縝弄醒的時候,佟穗才從那種醉酒的狀態恢復過來,只是仍有點迷糊,看看半著的蕭縝,再看看柜子上的燈,推他道:“還沒洗呢。”
蕭縝笑:“洗過了,我幫你洗的。”
佟穗一點印象也沒有。
蕭縝給講在浴桶里做的那些事。
佟穗捂住耳朵,一個字都不信。
蕭縝完全覆上來,自己做著欺負人的事,還特別認真地警告:“以后不許在外面喝酒,你酒量太淺,醉了肯定要被人欺負。”
——
終于把衛縣的地分完,老爺子如之前承諾那般,給每個人都放了一日假。
蕭縝去練他的騎兵們了,連著兩晚都勝新婚的佟穗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完整覺,醒來時天都大亮了。
洗過臉,佟穗取出面脂盒子,仔仔細細地抹勻稱。喜歡去軍營做事,卻一點都不打算將自己折騰蕭縝那樣的糙臉,守城那天早上是沒時間講究,像現在沒有危險了,佟穗一日都不曾斷過拾掇自己,包括雙手。
用得勤,出嫁前舅母送的一匣子胭脂水,面脂只剩小半盒了,胭脂、水佟穗則用不上,氣夠好,不需要胭脂增紅,更無需水增白。
來到正院,發現蕭姑母等人才剛要吃上。
蕭姑母笑著打招呼:“好不容易才休息一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齊耀難以置信地道:“這還早?剛剛我娘還罵我呢,說太都曬屁了我快起來。”
眾人都笑。
蕭玉蟬傻兒子的腦門:“你長大了若是能像二舅母那樣進軍營做參事,你睡到晌午娘都不管。”
小丫鬟送來一副碗筷,佟穗挨著柳初、林凝芳坐下。
問二:“等會兒我想去逛逛鋪子,大嫂弟妹一起?”
蕭玉蟬經常跟賀氏出門,不需要特意邀請。
柳初瞅瞅綿綿,道:“嗯,快臘月了,我給綿綿買點小東西。”
林凝芳簡單地點點頭。
賀氏問:“是老爺子你買啥,還是你們自己隨便逛逛?”
前者花銷都走公賬,后者就是三妯娌花私房錢了。
佟穗道:“隨便逛逛。”
賀氏、蕭玉蟬都沒了同去的興趣,蕭姑母要守在家里招待來客,只侄媳婦們好好逛。
林凝芳回西院加了件斗篷。
斗篷是上次蕭縝送過佟穗后,蕭延趕湊錢給自己媳婦買的,林凝芳只用過兩次,一次是出門給佟穗訂做皮甲,一次是做皮套子。
水紅面的斗篷,兜帽一戴,帽沿一圈蓬松的兔立即把林凝芳掌大的小臉遮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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