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只好又了回去。

蕭野笑他：“瞧三哥那點出息，二哥一心一意地陪我們說話，就三哥總是惦記三嫂。”

蕭延瞪他道：“我能跟二哥比？二哥在定縣，想回家就回家，我只有月底才能回來。”

喬長安：“所以三哥就只想三嫂唄，一點都不想我們？”

蕭延：“都給我滾一邊去！”

蕭野：“大過年的誰滾呢，哥幾個上！”

話音一落，蕭野、蕭涉、喬長順、喬長安一起撲向蕭延，四個打一個，沒多久蕭延就被摁地上了。蕭野、蕭涉抓住他兩邊肩膀，喬家兄弟一人抓一條大，四人喊著號子抬著蕭延往地上摔屁墩兒，齊耀興地又笑又，蕭姑母、蕭玉蟬跑到門口挑開簾子來看熱鬧。

桌子邊的三妯娌也往外瞄了眼。

佟穗：“四弟就喜歡挑事。”

柳初：“都這樣，祖父說過，他們幾兄弟聚在一塊兒跟狼崽子似的，越鬧越親。”

林凝芳角帶笑，專心地著餃子。

賀氏心疼兒子，跑出去將蕭野幾個撥拉開了：“都該娶媳婦了還沒個正經，傳出去不怕鄰里笑話。”

蕭延第一個拆老娘的臺：“我們愿意咋鬧就咋鬧，誰敢笑話試試？”

賀氏一掌拍過去，在蕭延背上留下一個白面手印。

齊耀又是一陣笑。

東院，佟穗的舅母姜氏聽著西邊的靜，對家人們道：“這幾個大小伙子，可真夠熱鬧的。”

佟貴掃眼書生模樣的周獻、還是年郎的佟善，嘆道：“我也想熱鬧，熱鬧不起來啊。”

拉哪個摔跤都像他要故意欺負人。

周景春著胡子道：“人蕭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一靠老爺子二靠的就是那幾兄弟，隨便拎出去一個都是大將苗子。”

周青逗侄：“阿香有瞧得上的嗎？有的話你姐幫你撮合撮合。”

周桂生在八月桂花開的時候，因此得了“桂”字做芳名，“阿香”做小名。

周桂臉上一熱，嗔怪姑母道：“您再拿這事開玩笑，我就不理您了。”

姜氏：“別怪你姑母心熱，娘也喜歡那幾個兒郎，個個有本事，還知知底的，能親上加親也好。”

周桂：“他們是好，可我不喜歡那樣的。”

周景春：“蕭家正如日中天，阿滿已經嫁過去了，咱們再撮合阿香，多都有刻意攀附的嫌疑，我這邊倒是有個好兒郎人選，長得沒蕭家哥幾個俊，但也周正，難得的文武雙全穩重守禮，能被老爺子派去管軍餉，為人肯定靠譜。”

佟貴、周獻齊聲道：“您說張文功？”

周景春：“是啊，有一次我夜里出診一著急崴了腳，他正好在旁邊，我想小兵背我過去，他竟然親自背了我一路，回來也是他背的。其實我們在囚龍嶺的時候，他便待我如此，事事盡心，可現在他也算七縣地位僅次于蕭家爺幾個的人了，待我待邊的小兵依然如舊，未有任何傲慢之舉，反正我是越看越喜歡。”

周桂：“您喜歡您嫁，除非我自己看上了，你們誰覺得好都沒用。”

周景春哈哈笑：“祖父就是提個建議，絕對沒有催你嫁人的意思。”

佟貴：“張文功確實夠好啊，現在想嫁給他的姑娘應該不，這樣，等他進城了，我找個借口他過來給表妹瞧瞧，喜歡了正好，咱們水不流外人田，不喜歡就算了。”

周桂舉起手里的搟面杖：“你敢！”

——

吃完餃子，要去街上放煙花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震得佟穗的耳朵都要聾了，放了足足兩刻鐘，一家人回里面守夜。

賀氏準備了一副葉子牌，眷們坐在一邊炕頭打牌，男人們坐在另一邊炕頭聊天。

聊著聊著，蕭延最先湊到了林凝芳后。

蕭姑母調侃他兩句，沒再攆了。

蕭延想指揮林凝芳如何出牌。

林凝芳將手里的牌往下一扣，淡淡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要麼安安靜靜地看，要麼走開。”

蕭延小聲嘀咕：“我是看你輸錢，怕你著急。”

林凝芳懶得理他。

蕭延老老實實閉上。

佟穗正在笑，忽然后多了一道人影，蕭縝居然也坐到了后側。

佟穗有點張，今年才學會的打牌，現在也是輸的那個。

蕭縝看打了一后才低聲問：“用我教嗎？”

佟穗點頭。

蕭縝不看其他人的牌，只盯著佟穗這邊，每當佟穗要打錯的時候，他才手點點正確的牌。

佟穗偶爾會問為什麼。

蕭縝瞄眼下首的姑母，笑：“姑母剛剛打過這張，肯定不會再吃。”

其實是很簡單的記牌，佟穗經驗不足而已。

蕭姑母佯怒地拍了侄子一下。

當佟穗開始贏錢后，林凝芳也開始贏了，而且不胡而已，一胡就是翻幾番的那種大胡。

蕭姑母嘖嘖道：“咱們凝芳是真人不相啊，老三還想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蕭延：“……”

老爺子朝這邊了：“這把胡了多大？”

蕭玉蟬：“我們每人出九十六個銅板！我不玩了！”

輸跑了，蕭野眼疾手快開喬長安，功占據一席之地。

打打鬧鬧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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