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們都是寶,行軍時本來就是坐車的,周桂此行能幫忙救助傷的將士,麻煩則一點都沒多添。
他們上了車,蕭守義也帶著蕭延、佟穗上了馬,張文功、孫典昨晚便回了軍營。
賀氏淚眼婆娑地著丈夫、兒子,周青、姜氏也分別著自己的兒。
林凝芳、柳初、蕭玉蟬帶著兩個孩子站在后一排,無聲勝有聲。
佟穗一一看過這些悉的親人,最后狠心斬斷那些無形的繩索,縱馬離去。
——
衛城之外,天亮之初,幾路兵馬全部集合,韓宗平壯言激勵過士氣,這便各自出發了。
右路軍的這三路同行到衛縣與定縣的界才要分開。
蕭縝、蕭野、蕭涉、喬家兄弟、孫典、張文功都來拜別老爺子。
“祖父放心,我們一定打下魯縣!”
“哈哈,沒準你們趕到魯縣的時候,我們已經把縣打下來了。”
“干脆比比好了,看咱們三路哪路先到朔州城外。”
蕭穆嚴肅道:“別想著贏,如何贏得漂亮才最重要,韓將軍威震四海,反王那邊必然軍心不穩,外面這些關隘盡量爭取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說服不了再以武力破關。”
喬長安笑道:“知道,就跟做生意一樣,本錢越小盈利越大。”
蕭穆頷首,所以他放出去的這兩路指揮都是擅用腦袋的,把最莽的三孫子留在了邊。
“出發吧。”
蕭野、喬長安、張文功第一波了。
喬長順、孫典也走得瀟瀟灑灑,只有蕭縝,調轉馬頭前朝老爺子邊的佟穗看去。
他長了一雙氣勢凌人的眼,底下幾個弟弟都怕他,佟穗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怕的。
可此時蕭縝投過來的眼神,冷靜犀利之下卻暗藏著比柳初的眼淚更佟穗眷不舍的,似是將不能當眾說出來的做出來的都收在了這一眼中。
佟穗攥手中韁繩,默默地回過去,直到蕭縝隨著坐騎的腳步轉過,只剩一道拔背影。
馬蹄聲越行越遠,佟穗也隨著老爺子這邊的一萬兵馬朝另一個方向行去。
當初韓宗平給了兩個反王三天的考慮時間,但大軍不可能真的等到反王給了“不投降”的明確答復后再興兵。提前一日調兵遣將,何嘗不是一種威懾?
步軍行進速度有限,正常行軍一天約莫有個八十里地,出發后的第五日黃昏,佟穗等人終于過定縣、縣、應縣南部,到了雁門關二十里地之外。
老爺子下令安營扎寨,讓今晚伙房給將士們添,吃好喝好養蓄銳一晚,明日直攻雁門。
反王這邊的暗哨自然早早把蕭家軍的向帶回了雁門關上。
雁門關是代縣西北方的門戶,而代縣又是代王施毅起事之地。
如今施毅坐鎮堅固無比的朔州城,可他依然看重周邊幾險要之地,防著將領懾于韓宗平的威主投降,施毅特意命令親信心腹駐守幾要塞,其中被他派來鎮守雁門關的大將便是他的親叔叔施磊。
施家祖上也是富戶,只是家道中落,到施毅的祖父輩便徹底淪為了佃戶之家,全靠給別人種地維持生計。
施毅的父親是個純粹無比的農家老漢,已經死于長年累月的辛苦,小叔施磊只比施毅大了六歲,時被賣城中一商戶之家為奴,因長得勇武領了護院的差事,跟著主人家走南闖北長了不見識,得知侄子在村中被迫得沖起事,施磊立即上一幫護院兄弟殺主奪財,全力支持侄子。
叔侄倆都恨了朝廷,也恨了助紂為的文武員,即便是韓宗平,他們也不愿臣服。
此時,施磊正在詢問哨兵:“一共來了多兵馬?主將是誰?”
哨兵道:“約莫一萬步兵,主將七十年紀,邊跟著一個子,應該是衛縣的蕭老爺子與二太太,另有一對兒父子大將。”
施磊:“確定只有他們?”
哨兵道:“是。”
施磊冷笑:“蕭老頭還真是自負,打敗李綱就把自己當個人了,我有雁門關之險,又有一萬守兵,就算他率領四萬所有兵馬都難破關,區區一萬人就敢過來,簡直是自取其辱。”
邊幾個武都發出了嘲笑,大軍境他們或許還會害怕,以同等數量的兵馬攻打占據天險的同等守兵,無異于以卵擊石。
施磊走到城墻上,指著周圍一片崇山峻嶺道:“大家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朔州四面都是天險,便是韓宗平親自到此也拿我們無可奈何,他們最想打的是朝廷,跟我們僵持一段時間便會繞路南下,那時咱們再繼續擴大地盤,等他們跟朝廷打得兩敗俱傷了,咱們也有了問鼎天下的實力!”
眾武都被這番豪言激起了,都是一樣的人,誰規定龍椅只能由一家人坐?
與其像蕭家那般投降別人,不如自己當家做主!
第142章
雁門山一帶全是崇山峻嶺,老爺子這萬余兵馬雖然距離雁門關還有二十里地之遙,其實已經走在了狹長的山道之中,四面去全是山,只有腳下這一條路連通代、應兩縣,再無別的近路可走。
天未大亮,伙房那邊已經傳來了早飯的香氣,一架架大鍋大灶搭起,伙夫們烙了一鍋又一鍋的雜糧餅,也煮了一鍋又一鍋的粟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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