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就一門心思地往前沖唄，這種事越怕越容易中招，千萬不能停，停下來肯定會變敵兵的靶子。那些守城的也都是普通士兵，箭法就那樣，先鋒軍穿鎧甲，沖的時候注意點能避開要害的，而且沖得越快避開的箭越多。”

“爬云梯的時候既要注意箭也要防著上面的人掉下來，掉下來就往左右躲，實在不行轉到梯子后面去，小時候天天爬梯子，這點手誰沒有？再不行就主往下跳，特別是遇到守軍潑油的時候，必須跳，有人從城墻掉下去都能活著，離地近時更不怕。”

“總之別怕別慌，攻城先鋒軍只要活下來，就能拿厚的軍功，第一個登上城墻的更是有大筆的銀子拿，像襄城這樣的小城先登軍功都給一百兩，忻州那樣的能拿一百五十兩，到太原那樣的大城，越難打先登賞銀越高，幾百幾千兩都有可能。”

蕭延也是個大嗓門，現在給大家分他在戰場上的經驗，更是主把聲音放大了。

七個衛所的民兵們在蕭三爺這里到了滿滿的干勁兒。

午后，近四萬步兵來到了襄城城外五里。

襄城只有南北兩座城門。

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蕭穆下令安營休整，只派了幾十人去城外罵。

城墻上的守軍無于衷，連箭都沒往下。

小兵們無功而返。

當最熱的時候過去，日頭已經偏西，蕭穆命蕭守義、江天闊帶兩個衛所以及部分攻城械去北門那邊只圍不攻牽制一部分守軍兵力，再命大軍列陣于襄城城南，由蕭延、齊云率領先鋒軍第一波攻城。

韓宗平從薊州運來了兩萬套鎧甲，朔州一戰也繳獲了四萬套鎧甲，雖然要給朔州降兵留一半，卻也足以保證右路軍的攻城先鋒軍每人都有鎧甲可穿。

盾兵護著弓箭手走在最前方，雙方弓箭手彼此牽制時，蕭延大吼一聲，第一個帶頭沖了上去。

蕭家當指揮的三爺都不怕死，小兵們又有何可懼？

第一次攻城的民兵們水般朝城門涌去。

有人倒在了半路，有人遲疑，更多的人記牢了蕭三爺的話，勇敢地往前沖著。

佟穗一鎧甲騎馬留在老爺子邊，看到第一波被箭雨殺的自家士兵時，便不了了，朝老爺子道：“將軍，請準我前去攻城。”

蕭穆沒說話，眼神已經傳達了他的意思：傻孩子，太危險了。

佟穗只是懇求地看著老爺子。

無法像蕭延那樣帶頭沖殺，可能用箭殺城墻上的守軍。

如果說一個守城小兵能抵擋五個甚至十幾個攻城小兵，那麼只要殺死一個守城兵，就相當于護住了至五個自家兵的命。

每個弓箭手邊都有盾兵護衛，并不是沖逞能。

蕭穆深深吸了一口氣，喊來四個盾兵，護送佟穗加城下的弓箭手陣營。

四個盾兵還想照顧二太太的步伐，沒想到二太太背著兩個沉甸甸的箭囊跑得還快。

由佟穗指路，五人來到了城門左側敵臺正前方的弓箭手陣列，相距約百步。

守軍弓箭手換箭的時候，便是佟穗等人發箭的時機，因為稍縱即逝，弓箭手們都沒有時間瞄準，只能對著大概方向發箭。

佟穗便是能夠瞄準的那個。

一個守城小兵躲在垛口后面搭好弓箭，閃出來剛要往下，忽有一箭迎面飛來，正中面門。

他難以置信地往后倒去，手里還握著箭與弓。

第158章

弓箭手列陣于沖鋒軍之后，但為了保持擊距離，同樣在守城軍的程之，縱使有盾兵保護，也會出現傷亡。

普通的弓箭手要聽將領指揮，同時放箭以保證箭雨的攻殺效用，佟穗卻是可以自己決定放箭時機，其他弓箭手都知道二太太的本事，專心自己的，并不會被二太太帶節奏。

佟穗很快就意識到，殺幾個尋常弓箭手確實能救下一些小兵，對攻下城池卻只是杯水車薪。趁著守軍箭雨稍停的空隙，佟穗掃向已經搭上城墻的那一排云梯。

有專門的弓箭手、投石手阻攔敵兵爬梯，戰之初嚴防死守，勇猛如蕭延也幾次被得跳下云梯以躲避攻擊。

佟穗朝蕭延所在的云梯跑去，四個盾兵已經習慣了二太太的速度，及時撐盾擋在一側，城墻上的守軍只能看到有一小隊人馬在敵兵弓箭手的陣營后快速移。

守將鄭春四十多歲了，注意到那邊的異，視線便追了過來。

佟穗停在了蕭延所在云梯的正后方，不管云梯上有多兵，只盯準城墻上攻擊這架云梯的守軍們，搭箭擊者殺，舉石擲者殺，撐桿推梯者殺，從兩側過來增援的殺。

兩準的擊之后，這架云梯下的沖鋒軍們立即到了差別。

蕭延回頭，正好瞧見盾兵退后，單膝跪在地上的佟穗出影，面無表地出一箭。

自家二嫂的神箭他早已領教過多次，短暫的分神后重新攀上云梯。

只是墻頭守軍太多，替補速度太快，佟穗只能減輕蕭延等人的力，并不能確保他們不任何攻擊。

這樣已經足夠了，蕭延穿鎧甲手里有刀，攀爬的過程中能揮擋一些散箭，只要佟穗能及時殺潑油推梯的，他便有信心能爬上去。

叔嫂倆隔了百步之遠無法談商議，卻在一次次的攀爬與殺之中找到了默契，蕭延只管攀登，佟穗能送上他最需要的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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