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也想睡會兒,看向蕭縝:“你是不是該去批折子了?”
蕭縝:“……今日遷居,下午休息。”
說著,他先掉外袍躺到床上去了。
佟穗想想他前陣子的忙碌,也沒有再攆人,只是這家伙一點也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將襁褓擺到大床的里側,他就鉆進了佟穗的被窩。
外面天寒地凍,哪怕不能做什麼,夫妻倆摟在一塊兒也是樂事。
——
佟穗娘倆搬進皇宮,除了蕭縝高興,孫典也高興的,特意提前半個時辰離開南營,再在定鼎門外等從東營回來的蕭野。
蕭野跟魯恭一起回城的,二哥讓他多跟魯恭學學,蕭野便待魯恭如同先生,毫沒有王爺的架子。
猜到孫典有事找蕭野,魯恭先進了城。
蕭野上下打量孫典一遍,故意問:“找我喝酒?”
孫典:“可以啊,去你們侯府喝。”
自打蕭縝繼位又不肯馬上搬進宮里,蕭家兩府前面就安排了前軍守衛,那威嚴的氣勢,孫典都不好再大大咧咧地登門,于是又耽誤了一個多月沒見著柳初了。
蕭野瞅瞅空曠無人的左右,還是低聲道:“去是可以,我可不保證長公主一定愿意見你。”
孫典挑眉:“為啥不愿意?”
蕭野:“今時不同往日,你雖然貴為侯爺,可我姐的長公主份比你還要尊貴,以前沒機會接外男,如今馬上要獨居一府了,閑時出門逛逛,說不定就會瞧上哪個風華正茂的俊公子,又何必非要嫁你這個三十多歲的糙將軍?”
孫典:“……別以為你當了王爺我就不敢揍你了!”
蕭野:“你揍試試,揍了你連侯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孫典:“……”
蕭野笑著朝前行去。
孫典悶悶地跟上,在城門前排隊時瞧見一個穿綢緞的年輕公子,孫典下意識地了眼角的舊疤。
他本來就只是五周正,年輕時因為不夠俊輸給了蕭大,現在年紀大了,還破了相……
這一路孫典都沒再說話。
來到蕭家所在的巷子,那些前軍侍衛果然撤走了,而侯府里面,蕭野夫妻倆住在東院,柳初娘倆住在西院。
蕭野邀孫典去練武場切磋武藝,明秀再配合地去請柳初母同瞧熱鬧。
柳初有些猶豫,與佟穗、明秀的分不一樣,就不太好意思接明秀的撮合。
綿綿輕聲道:“娘,我想去看看,四叔老是夸他槍法厲害,我倒要瞧瞧他能不能贏過孫叔。”
柳初這才應了。
娘仨來了練武場,發現這邊沒有一個下人,而蕭野與孫典已經開始了比試。
孫典心不在焉,很快就輸給了蕭野,可他都收槍了,蕭野還是舉槍朝他肩膀了一下。
孫典:“……”
蕭野:“啊,侯爺傷了,我這就去給你拿藥!”
他撒跑了,至于綿綿,早隨著明秀去“凈房”了。
天已暗,柳初瞧著蕭野跑遠的影,再看向提槍走過來的孫典,頓時心慌意。
快步繞到旁邊的武架后,對孫典道:“你就站對面,別過來。”
孫典應了,將槍放在架子上,過武架的隙看。過完年也要三十了,瞧著卻與時期沒多大變化,只將垂下來的長發綰了婦人發髻,只是沒以前那般無憂無慮了,眉眼間總籠著淡淡的憂慮,像山里最膽小的兔子,有個風吹草都能讓驚。
“柳兒,你還愿意嫁我嗎?”口有些堵,孫典的聲音也是悶的。
柳初低著頭:“為何,為何這麼問?”
孫典:“老四說你是長公主了,可能看不上我了。”
柳初:“……皇上娘娘厚恩,愿意照顧我,我卻不敢自恃份。”
孫典:“別這麼想,不提你為蕭大留了脈,就憑那幾年你在蕭家的任勞任怨,這長公主也是你應得的。柳兒,你多學學玉蟬,該耍威風就耍威風,就算不欺負外人,怎麼也不能被府里的丫鬟小廝欺了去。”
單獨分府,自在是自在了,可這樣的子,遇到刁奴長公主也沒用。
柳初無聲地了眼眶,類似的話,前陣子佟穗、林凝芳、蕭姑母都跟說過。
孫典看著背過去淚,看著細細白白的耳垂,握著武架的桿子問:“柳兒,給我句準話,你還愿意嫁我嗎?”
柳初邊哭邊點頭。
親友們都分開了,兒也有了自己的郡主府,柳初不想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或許會有其他男方來提親,但那些都是沖著長公主的份,只有孫典知曉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孫典大喜,手上一用勁兒,整張武架都晃了晃。
“那我是等你分府了直接去長公主府提親,還是去請皇上娘娘賜婚?”
柳初想了想,道:“直接來我府里吧,我既是皇姐,沒有爹娘在世,便可以替自己做主。”
畢竟做過皇上的嫂子,能得皇上默許改嫁已是天恩,怎能求皇上下旨將曾經的嫂子許配給別人?
孫典:“好!那我趕給家里送信,讓我爹我娘來這邊過年,年后咱們就親!”
——
臘月初七,帝后為皇長子慶滿月,皇親國戚與文武大臣都在應邀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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