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齊凌：“啥？”

趙瑾直接沖到案前，撿起兩封信飛快看了一遍，突然仰頭大笑：“好啊，等謝國公打完荊南帶著八萬水師浩浩沿江而下，我看他陸翊還有什麼本事！”

蕭延、齊凌、裴平淵過來看，得知來龍去脈后，除了裴平淵笑得還算矜持，蕭延、齊凌都是一邊大笑一邊激地拍對方肩膀，拍到手麻齊凌也瞪起眼睛了，蕭延轉對蕭縝道：“二哥，這麼大的喜事，你該像我們這麼笑才對啊！”

蕭縝：“……”

第282章

齊云往合州送戰報還得從黔州那邊繞一繞，以免自家傳訊兵穿梭于南地被敵軍抓獲，而永州的陵將在遭遇“州王”攻城時，第一時間就把戰報通過六百里加急送往了錢塘，因此，陵帝早在三月十一日就知道他的“州王”叛變了，不但州難保，荊南也將腹背敵！

好一支四萬“兵”，收了他的金銀珠寶拿了他的糧草軍械，卻反手一刀捅進了他的肚子！

怒火中燒，陵帝拍案而起，一邊重重地將戰報折子擲到地上，一邊咬牙切齒：“可恨，可恨！”

站在最前面的丞相彎腰撿起戰報，才看到一半，人就踉蹌了幾步。

群臣擁簇過來，很快就變了一群熱鍋上的螞蟻，二十多萬大軍都部署在長江南岸，州那邊的兵馬都是現湊的，包括臨時招降的四萬匪兵。山匪們好好打，陵國或許還有五勝算，山匪們這一叛變，陵國注定要亡啊。

怎麼辦？

只想自保的臣子們開始籌謀退路了，投降就是最簡單的法子。也有幾個忠于陵帝的大臣，他們一時沒有破局之策，卻疑起了本國同僚：“皇上，勸降四萬山匪是潘勇的主意，可匪首才到郴州連黔州軍的面都沒見就投靠了衛國，如此決斷，倒好像早有預謀，而潘勇又是衛國舊臣，與衛帝更有同鄉之誼……”

因為憤怒還在大氣的陵帝目一凝，盯著他道：“你是說，潘勇父子是故意歸順咱們的，等的就是與衛帝里應外合？”

大臣道：“正是，皇上想想，潘勇歸順后只為皇上立過一次勸降山匪之功，但現在看來，他或許就是那時候與匪首吳榮有了勾結，一個在明取信于朝廷，一個占山為王隨機應變。”

有人質疑道：“不可能，衛帝殺了潘勇的母親妻……”

大臣冷笑：“有誰看見了？這本就是衛帝與潘勇聯手做的戲，騙的就是本朝某些輕信之人。”

“你……”

陵帝：“夠了，來人，馬上召潘勇父子回京，究竟是忠是，朕一審便知！”

錢塘與金陵相隔五百多里，快馬兩日可到。

三月十三，潘勇、潘岱返回京城，剛進城門就被陵帝派來的兵拿住了，收了武押送至皇宮大殿。

面對陵帝的質問，潘勇冷靜道：“皇上，勸降吳榮確實是臣的主意，可臣與吳榮素不相識，為的只是州大局，倘若沒有兵馬支援州，州必失。臣若有過，只在于高估了那幫山匪的品行，在于高估了桂州、柳州守將的氣節，如若他們固守城池，吳榮等山匪又豈會對我大陵失去信心，棄州重利而不顧？”

陵帝皺著眉頭。

潘岱也道：“皇上，臣父子若真的與吳榮串通，早在吳榮奪取郴州時臣父子就該在南岸起兵屠殺水師，以迎衛帝過江，又豈會毫不猶豫地奉詔進京自投羅網？”

懷疑他們的那個大臣道：“你們只是想繼續愚弄皇上罷了！”

潘勇：“皇上為州之患愁眉不展時，你在做什麼？

我潘勇本也可以學你一言不發明哲保，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可我負皇恩，便當為皇上殫竭慮！皇上，臣有罪，罪在薦人不察，皇上如何懲罰臣都甘愿領，唯獨不認通敵叛國之罪！”

陵帝看向左右的文武大臣們。

文武大臣們皆沉默，一個個死氣沉沉，仿佛就等著投降了。

陵帝跌坐在龍椅上，呆呆地看向殿外：“潘勇啊，那日朕有心投降，滿朝文武只有你與陸翊支持朕起兵抗敵，其他人都指不上，如今州、荊南都保不住了，朕只剩被衛軍團團包圍的三州之地，你說，朕此時又該如何？”

潘勇垂眸。

陸翊不愿投降，是因為陸氏一直都是江南族，稱帝建朝后更加尊貴，陸翊向來以出為傲，豈會向北地一個泥子出的皇帝俯首稱臣？

他潘勇不愿投降，跟忠心陵帝沒有任何關系，只因為陵國是他們父子最后的生路，一旦陵國滅亡，父子倆落到蕭縝手里，必死無疑。

“皇上，臣有一計要獻，請皇上屏退左右。”

父子倆的手還被捆縛于背后，陵帝不怕他們行刺，擺擺手。

等殿只剩三人，潘勇跪行到陵帝面前，低聲道：“皇上，如今我軍兵力已經擋不住衛軍的三面包抄，只有拿住衛帝蕭縝，才能用他的命迫衛國退軍，只要衛軍退了，我大陵就有了息之機，將來再戰，未必沒有勝算。”

陵帝：“拿住衛帝？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潘勇：“臣愿往！事，臣便是報答了皇上的知遇之恩，事敗，臣為國捐軀，雖死猶榮。”

陵帝：“……好志氣，但你要如何接近衛帝？”

潘勇：“請皇上借一位力主抗衛的大將頭顱給臣一用，臣佯裝重新歸順于衛帝，衛帝見了對方的頭顱，必然信臣，臣再擇機挾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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