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珍珠,還有一幅畫!”
承祖回頭告訴母后道。
佟穗走過來,就見匣子里擺了一長一短兩條珍珠項鏈。
上次蕭縝也從州送回來兩匣子珍珠,不是皇庫里堆積的州員上貢的那種特等南珠,而是蕭縝微服去海邊買的。漁民們采集珍珠并不容易,賣給府商人又是賤價,有人就舍不得賣,蕭縝裝富商去收,出錢大方,就收了幾l匣子,幾l家親友都送了些。
畫是一幅滕王閣的畫,乃洪州一位書畫大家所作。
看過禮,佟穗再給孩子們讀信。
蕭縝說,他會于七月二十八日返京,肯定能在中秋前回來,歸期等靠近京城了再定。
蕭縝說,這次的禮是佟貴在洪州時準備的,畫是佟貴親自請大家畫的,送給承祖,珍珠也是佟貴自己去鄱湖里跟著珠農采的蚌,所以珍珠有大有小有圓有扁,項鏈不太好看,重在心意,一條給佟穗,一條給頤寧。
還有些字不適合念給兄妹倆聽,佟穗就自己甜了。
承祖:二舅真好,我要把這幅畫掛到書房去,跟小舅上次畫的蜀地貔貅擺在一起。§”
佟穗笑著聽著,別說兄妹倆了,就算阿福也看不出佟穗心里仍舊會為“二舅”、“小舅”之稱而微微一痛。
原本還該有一位大舅舅的……
八月十一,蕭縝先帶著五萬南營騎兵回京了,同行將領有蕭延、齊凌、趙瑾這二個跟他一起出征的,也有去年臘月沒能回京述職的黔州軍將領孫典、蕭野以及年年都回來的蕭涉,至于齊云、佟貴,他們得先把黔州軍帶回去。
這次南巡,蕭縝還對南地的駐軍做了調,六萬黔州軍要分兩萬給南州的魯恭、兩萬給益州的喬長安,黔州因為不再是邊疆之地,轄有兩萬駐軍足矣。
而陵國那二十萬降兵,蕭縝遣散了一批老兵、弱兵、兵,步兵分散到各州,長江一線保留謝堅、裴平淵手中的水軍便可,余下的水軍全部調往揚州、閩州改為海師練。
天下一統,佟穗率領文武百出城迎接凱旋的帝王,因為這次還帶上了頤寧,佟穗就安排了一輛馬車。
君臣見禮、犒賞二軍,當佟穗由蕭縝扶著要登上車駕時,忽然瞥見趙瑾在笑。
看過去。
趙瑾立即收了笑,旁邊蕭延、蕭野、齊凌、孫典神各異,蕭涉更是扭頭避開了的視線。
到了車中,佟穗狐疑地打量左手抱承祖右手抱頤寧的蕭縝。
蕭縝一心哄著兒,倒是瞧不出任何破綻。
進了宮,哄完孩子們,蕭縝就去沐浴了。
佟穗提前進了室,縱使親多年,久別重逢,還是會為即將發生的事而悸。
蕭縝著一中走過來,瞧見坐在窗邊臉頰泛紅的佟穗,他雖然很想,卻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蕭縝坐到對面,一邊拿巾子頭發一邊道:“昨晚夢見岳父病了,他老人家沒事吧?”
佟穗詫異于這話,愣了愣才道:“好的啊,你夢見了什麼?”
難道不是普通小病?
蕭縝委婉道:“總之我有點不放心,等會兒我先帶你去看看岳父。”
佟穗:“……”
無論如何,皇帝婿這麼孝順,佟穗自然不會反對。
蕭縝再走到櫥前,幫佟穗挑了一套專門留著微服出巡時穿的細布裳,淺碧的小衫兒配一條素白馬面。
他去窗邊繼續曬頭發,佟穗繞到屏風后更,換的時候還往窗邊瞧了瞧,總覺得突然撲過來才更符合蕭縝的。
剛換好,就聽蕭縝道:“梳個姑娘發髻吧,昨晚夢里你就是還沒嫁我,是桃花的阿滿姑娘。”
佟穗:“……你到底做的什麼夢?”
蕭縝:“噩夢,但夢都是反的,你不用太擔心,也許見了岳父還會聽見喜訊。”
佟穗實在想不出自家現在能有什麼喜訊,又為何非得做姑娘打扮。
但還是配合了蕭縝的折騰,再加上蕭縝特意提到了桃花,佟穗干脆給自己梳了一個桃花的姑娘們最常梳的發髻。
蕭縝走過來,站在椅背后過鏡子看,指腹過細膩紅潤的臉頰,聲音發啞:“原來阿滿姑娘這麼好看。”
佟穗:“……”
馬車已經停在了乾元殿前,帝后這就撇下一雙兒出宮而去。
蕭縝登基后,封岳父佟有余為承恩公,特意在挨著北市的敦厚坊給岳父賜了一座國公府,又在旁邊的履順坊給周景春賜了伯爺府,好方便兩家走,至于兩家原來的宅子,自留也好,留著子孫分家居住也好,總之不會浪費了。
帝后的馬車從皇宮東門出來,二里地外就是敦厚坊。
下車前,佟穗看看自己這一打扮,想到爹娘可能會笑自己,忍不住瞪向蕭縝:“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蕭縝笑道:“讓你又哭又笑最后肯定會抱著我狂親的藥。”
佟穗:“……”
蕭縝直接將抱下了車。
承恩公府敞著門,佟穗瞧見悉的門房了,可門房居然早有準備地朝夫妻倆行禮,并沒有跑去通傳。
佟穗索放棄了猜測。
蕭縝停步于垂花門外。
佟穗回頭。
蕭縝笑著指指里面,示意盡管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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