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不說話。
蕭縝:“還是你大哥有本事,像老二老五,就算我敢放他們去地方做大將軍,你也不敢縱著我胡用人。老四算是最靠譜的,但他長那模樣,哪如你大哥能鎮住地方員?而且老四才在外面待了二年,該回京休息休息了。”
佟穗:“齊云也待了二年,你怎麼還派他去州?”
蕭縝:“他有本事,他不去誰去,正好玉蟬喜歡吃荔枝,讓去州吃個夠。”
佟穗:“……”
說笑歸說笑,為了南地盡快穩定下來,佟穗就不會因為私而把兄長扣在京城。
再見面的時候,把蕭縝的安排告訴了兄長。
佟榮如釋重負,與其在京城靠著妹妹白榮華,他寧可去地方做守將。
雖然很快又要與親人天各一方,但
一家人知道彼此安好,還能有書信往來,已然知足。
過完中秋,轉眼又到了寒冬臘月。
為慶賀天下一統,今年除夕宮里大擺宴席,不但請了一眾皇親國戚,五品以上的京以及地方兩品以上的大員都被召回了京城。
皇親國戚們上午進的宮。
賀氏喜氣洋洋的,拉著蕭姑母暢談家常。
柳初、林凝芳、明秀、魯湫等大小媳婦們圍坐在一起,孩子們都丟給了母。
佟穗特意觀察了一會兒蕭玉蟬,被蕭玉蟬察覺,湊過來問:“一嫂為何總是看我?”
佟穗坦言道:“過了初五你就要隨齊云去州了,我怕你不高興。”
蕭玉蟬:“這有啥不高興的,京城我早逛夠了,正好去州瞧瞧新鮮,順便看看荔枝樹長什麼樣。”
佟穗:“……”
后突然傳來賀氏與魯夫人的攀談:“親家公可算回來了,前兩年只有老五回來,沒被他那幾個兄弟調侃,只可惜過完年親家公又要走了,這次連你也跟著去,我又了個伴。”
魯夫人笑道:“我也不想去,可婆母心疼他在外面沒人照顧起居,非要我跟著。”
蕭玉蟬瞅瞅自家老娘,小聲對佟穗道:“剛知道魯國公回京時,我娘可擔心了,怕一哥要派五弟去守南州,還當著五弟妹的面說,真那樣就讓我爹替五弟去,寧可自己跟著我爹到南州吃苦,也絕不讓五弟妹這個累。”
佟穗想象那畫面,問:“五弟妹怎麼說?”
蕭玉蟬模仿魯湫的語氣道:“母親放心好了,皇上派誰也不會派你們家老五。”
佟穗:“……”
快黃昏時,員帶著家眷們陸續進了宮。
蕭縝、佟穗分別在乾元殿前后招待員與外命婦,不過,幾位邊將都托自家夫人給佟穗送了禮,馮籍送的是據說他親手雕刻的戰馬,趙良臣送的是選的大同杏脯,袁樓山送的是又大又甜的涼州葡萄干,羅霄送了一盞的花燈,謝堅送的一幅庭湖畫作……連提前進宮的喬長順也不正經地補送了一盒人參。
這些禮有的給皇后娘娘,有的給太子,有的給小公主。
佟穗收了,再托幾位夫人轉告諸位大將軍,以后不必如此破費,將軍們把邊關守好、把自己照顧好,與皇上就很高興了。
宮宴開始前,帝后雖然不在一,卻同時舉杯向皇親國戚、文武員、外命婦們祝酒,祈愿明年能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皇宮之外,城的各里坊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百姓們不會像帝后祈求得那麼大,就盼著以后都是太平年,家中老小平平安安。
京城之外,更遠的遼州。
村中一戶農家,暖炕上面對面坐著一對兒年邁的夫妻,雖然碗里的餃子熱氣騰騰,還是難掩凄涼。
突然,院子里傳來拍門聲。
老兩口一愣,大年夜,誰會過來串門?
疑之際,拍門聲停了,換了有人翻門而的落地聲。
老太太渾一抖,老爺子練無比地跳下炕,從炕頭的舊席子下翻出一把刀,躲在門后。
堂屋的門落了閂,來人一邊拍門一邊喊:“爹,娘,我回來了!”
老太太茫然地轉向窗戶。
老爺子眼中的防備也變了難以置信。
“爹,娘,我是大啊,我真的回來了!”
“大!”老太太哭著爬下炕,鞋也不穿了,踉踉蹌蹌地沖到堂屋,哆哆嗦嗦地打開門。
一冷風吹了進來,老太太抬頭,看到一張哪怕隔了十幾年也依然記得清清楚楚的臉,是的大,以為死在了戰場上再也回不來的大!
老太太哭著抱住了眼前人,那腰瘦瘦的,一看就知道在外面吃了無數苦頭,可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現在家里有地了,有糧了,很快就能養胖了!
這家的兒子算是回來晚的,早在今年中秋,朝廷就下了公文,要各地府釋放所有的戰俘,無論是之前梁國、陵國抓到的北地士兵,還是北地抓到的南地士兵,全部由府分發盤纏,再從本地雇傭勞力接管戰俘留下的差事。
逝者已矣,而今天下大定。
愿萬家燈火,照歲歲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
從戰開始,到天下太平結束 。
正文就到這里完結啦,其實剛冒出這個梗時就預會是一本大長篇,可是真能夠寫這麼長,寫的這麼激投,全靠有大家的陪伴支持與鼓勵,真的好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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