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會照顧,我就會照顧。”
陳燃勉強出了個聲音:“好,遙控還我。”
“……..哦。”陳潭暮應了一聲,聽到陳燃說話,主幫忙把頻道調了回去,“媽,你不生我氣了吧?”
“什麼時候生過。”
陳潭暮想說昨天晚上做飯的時候,但又看到陳燃的表,噎了回去。
“行了,做作業去,后天我們還跟敷敷他們一塊兒吃飯呢。”陳燃把手機丟到一邊,不打算跟譚驍告狀了。
陳潭暮上樓上的暈暈乎乎,坐回書桌前,拿起筆,視線落到一邊的手機上,他剛剛下樓想做什麼來著,好像是要反問陳燃為什麼做決定前都不跟自己說話的,結果現在什麼樣了,什麼也沒問,又返上來了。
…….所有的計劃都不按他的想法來。
兩家一起吃飯是約定好的事。
一個小姑娘在外邊走,即使是白天,也不安全。下了學,陳潭暮和何秋芙雙雙都留在教室里,等同學都走了,兩個人一塊兒去飯店。
放學的時間趕上了晚高峰,正是堵的時候,好在譚驍他們定下的飯店離學校不遠,兩人走著也能去。
遠的天空染了紫,夕的余暉落在兩個人肩頭,一前一后地走著。
何秋芙離開的時候是小學,期間一直沒回來過,這兩年,城市的改還大,好比,這條路,何秋芙和陳潭暮還一塊兒來過,小時候這里有一家糖水鋪,是廣東人開的,味道很正宗,他們下了學總是會來喝一碗,現在也沒了。
“這里的糖水鋪子?”何秋芙話說了一半。
“早拆了。”
“…….你都沒跟我說。”
陳潭暮低頭,不知道自己什麼心。
初三那年拆的,當時何秋芙和陳潭暮已經沒什麼聯系了。
因為何秋芙去了廣東,有段時間,陳潭暮還特別抵制廣東的吃食,糖水是最抵制的,直到那年拆的時候,他又路過這家鋪子,他才發現和何秋芙不講話已經很久了,本來是想拍一張照片發給何秋芙的,但打開手機,又兩個人上次的對話還是停留在過年的時候,發來的一句新年快樂,他當時堵了氣,輸也沒發出去。
要怎麼跟說?
陳潭暮自己都覺得好沒意思,嗯了一聲,嗓子發干:“我看你當時過得好,在廣東不是到有糖水嗎?還在意這個。”
何秋芙因為父母的工作原因調到廣東那會兒,兩個人的聯系也一直沒斷。
陳潭暮一直覺得譚驍說的話對,這只是時間問題,兩人的關系又不會變。結果到了初中,當時何秋芙剛上初中,小孩子到了一個新環境或是不適應,或是新奇,何秋芙屬于新奇的那一類,積極的參與班級的各項活。
當時班上的同學都喜歡何秋芙。
當時的何秋芙總是有很多事要做,忙著學業,忙著社,忙著演出,陳潭暮頭一次覺得他不重視,不是何秋芙最好的朋友。
那會兒何秋芙忙著初中第一次的班級表演,連著兩天都沒怎麼回復他的信息,如果回復,也都是表包,陳潭暮想要了解何秋芙的態還是在的朋友圈里。
等的班級表演結束,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穿了一很可的白短,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站在一個彈吉他的男生旁邊。
后來,何秋芙再來找他,他每次都用兩三句話敷衍回去,像極了那會兒不回自己信息的何秋芙,他找借口說自己學業太忙,兩個人的聯系從三天到五天,從五天到一個星期,從一個星期到半個月,再到后來,他們兩個人默認只在過年給對方發一句新年快樂。
本來以為關系就這麼斷了,結果今年,何秋芙又轉了回來,偏偏還跟他來了一個學校,進了一個班,了他的同桌。
“什麼?”何秋芙愣了下。
當時年紀小,去了廣東,是個陌生的城市,周圍的同學都認識了,他們和老師說話都是粵語,一直都不適應,那段時間,過得真的很幸苦。好在小孩子學習能力強,語言能力也不差,好不容易到了初中,能和周圍的同學打一片,想要和他們親近一些。
那個時候是真的很忙,的學習績不能掉下去,每天的課余時間還要跟同學們去玩,參加不同的活。等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和陳潭暮的話總是幾句就結束。
“你當時班上最好的朋友不是一個會彈吉他的男生嗎?”如果陳潭暮沒記錯,他記得那個男生眉很濃,右邊眉下邊還有顆痣。
“不是。”何秋芙都不知道他這話從那兒來的,“是個孩兒,都那麼久了。”
陳潭暮一言不發。
“而且,”何秋芙不理解,“我干嘛和其他男孩子關系好?”
陳潭暮噎了一下:“…..哦。”
兩個人拐到飯店前,他們誰都沒說話。
飯桌上的大人們倒是很開心,尤其是談起陳潭暮和何秋芙小時候,那會兒兩家的大人關系最好,一聊到這里更是熱鬧。
陳潭暮吃了五分飽,從包廂出來。
他現在還記得何秋芙那張照片里的男生,接下來五六條朋友圈都跟他有關,他們一起在舞臺上唱歌,一起排演話劇,一起參加課后小組攻克難題,還有一次又發了那個男生的名字,名字后邊是一個很搞怪的表包。
他們的共同好友太了,他看不見那條朋友圈的評論都有什麼,但能看到一條,是何秋芙發的。
好幾個噓聲的表。看起來就熱鬧。
那個時候,陳潭暮不太懂自己的心,只覺得每次看到這張照片都覺得煩躁。
但現在其實是明白的,他好嫉妒。
他嫉妒周圍會有新的朋友出現,他們時刻在周圍,能陪經歷那些傷心,經歷那些難過,在哭的時候能遞上一張紙巾,在笑的時候能給一個大大的擁抱。
因為嫉妒,他選擇離開,不想讓自己變得難堪。
他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總不能說他吃了醋。
這麼小的事,他覺得丟人。
他原本想一直瞞的心,因為何秋芙一句很輕的話,干嘛要跟其他男孩子關系好,這個心結就像是被陳醋泡久了的皮筋,輕輕撥弄一下,斷了。
陳潭暮靠在墻邊,從口袋里掏出陳皮糕。
當時何秋芙給他帶的,他一直沒有吃,裝在口袋里一顆,偶爾心煩的時候就拽一拽邊緣,現在包裝紙袋都皺了,不好看了。
他撕開包裝紙,陳皮的酸味散了出來,丟進里,又是甜的。
也是,都那麼久的事了。他干嘛還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這章有紅包!最遲后天更!在加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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