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你和周固還往不夠深的緣故，但你的第一反應是退，就不太對勁了噢。你都知道那位羅小姐所說的不一定全是真話，卻因為怕麻煩，輕易就嫌煩了，這不免讓我懷疑，你到底喜不喜歡周固。”

“……”又被質疑“喜歡”，喬以笙也又噎住一下。

隔兩秒，回答:“剛剛你不也說過，出了社會，和在學校里談，就不一樣了。我不如以前小生心理了，很正常不是嗎？拋開羅小姐的事不談，難道你不認為，周固是個非常不錯的對象？”

歐鷗認同:“嗯，是，周固是個非常不錯的對象。這就是我說的有經驗的男人的好，你只需要毫不費力地其他人在他上調教過的果。總比自己調教了最后便宜給其他人來得好。但是——”

話鋒一轉，歐鷗把了檸檬的生蠔送到喬以笙面前:“我的乖乖呀，現在的和校園的不一樣，你長大了、你比過去了，不代表你的沖和不理智就消失了。”

“一開始聽到羅小姐打給周固的那通電話時，你是不是連一瞬間的惱怒和傷都沒有？再怎樣，你和他也正于曖昧階段，不是嗎？”

“……”喬以笙再次被歐鷗問住了。而腦海中回憶起的是，最近一次的沖、不理智、惱怒、傷，似乎和陸闖有關。

喬以笙蹙眉，迅速結束話題:“還是趕吃東西吧，我皮子一直落你下風。每次我都講不過你。”

轉日，喬以笙未再收到周固的花。

可喬以笙下班時，一走出事務所的大門，某輛眼的寶馬停在上一次春節回家來接時一樣的位置，打了雙閃燈。

駕駛座的車門隨即打開，幾天沒見的周固下車，來到面前:“可以接你下班嗎？”

“你等多久了？”喬以笙瞧著他不像剛來的樣子。

周固反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麼？”

“假話是:沒多久，剛到。”

“真話呢？”

“真話是:也沒多久，一個小時而已。”周固解釋，“昨晚其實我就回來霖舟了，不過今天白天先去給我的私事收尾，到你快下班的時間過來的。”

喬以笙跟著他走向車子:“怎麼不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告訴我你在等我？”

“影響你工作就不好了。反正我也閑著，等就等。”周固一如既往紳士地為拉開副駕的車門。

喬以笙正準備坐進去，發現椅座里放著一束向日葵。

轉頭看周固。

周固笑:“別懷疑，送你的。”

喬以笙抱起花束:“為什麼是向日葵？”

周固說:“之前三天的花，我都很明確要送你什麼。今天我一直沒想清楚。直到我走進花店，第一眼看到向日葵，就覺得，是它們了。和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給我的覺一樣。”

喬以笙追問:“什麼覺？”

“好的覺。”周固注視澄澈的雙眸。

喬以笙角微彎:“謝謝。我很喜歡。”

上車后，周固幫忙把向日葵先放到兩個椅座間的置格，然后詢問喬以笙:“手怎樣了？”

“沒事。復查結果很好。”喬以笙向他示意一下左手手背。

周固系好安全帶:“不著急回家吧？”

喬以笙微微挑眉:“想帶我去哪兒？”

周固啟車子:“有家不錯的餐廳，和你一起去試試。”

是年前新駐霖舟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

法餐，每一桌的位置都靠窗，能看見江景。

“這麼破費啊？”看到菜單，喬以笙不免咋舌。父母去世后，幾乎沒再來過高檔餐廳消費。也沒這習慣。

“難得。”周固戲謔，“天天來，我的錢包也吃不消。”

窗外的夜景極致，對得起餐廳的格調。

點完餐，喬以笙和周固安靜地欣賞了會兒，由周固開啟話題，聊了他前幾天臨時出差的一點趣事。

頭盤上來時，周固才談到羅拉。

“羅拉去你單位找你時說的話，大部分和事實有出。我沒騙你，我兩個多前就和沒關系了。”

“的確懷孕了，但孩子肯定不是我的，這個目前可能還不好做鑒定，咬死是我的，我正在想辦法，需要一點時間。”

“我由律師向提出控訴，私下聯系我，說可以和我調解，調解方式是我支付一筆錢。我沒同意，因為我很確定，在誣陷我。”

“我知道現在我口頭告訴你這些，也無法證實我的清白。”周固也很頭疼的樣子，“就是還需要點時間。”

他神有些無奈:“當然，我沒資格要求你給我這點時間等我全部理好。所以，如果你想暫時中斷我們的關系，我完全可以理解，也接你的選擇。”

“不過，如果你選擇中斷我們的接，等我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男朋友，我希你能重新給我一次機會。”

他不僅主提出，還把選擇權到手里，喬以笙是能到他的誠懇的。

反倒是喬以笙猶豫了。事實上還沒想清楚。

“我們先吃完這頓飯吧。”喬以笙拿起刀叉。

周固笑笑:“你慢慢考慮，沒關系的。也不要怕你的選擇傷害到我。我其實也是建議你選擇先中斷的，否則我們也沒法正常地繼續接。”

喬以笙吃完一只焗蝸牛，正想和他轉開先聊聊其他話題，冷不防看見陸闖和朱曼莉在餐廳服務員的引導下，朝他們這個方向過來了。

下意識地蹙眉。

周固捕捉到的微表和目，循向過去。

喬以笙收回視線，突然毫無思緒，完全不知道該和周固聊什麼了。

周固反倒稀疏平常地打破沉默:“很巧，又是陸先生。”

“……嗯。”喬以笙含混地應了個字眼，低垂眼簾繼續吃東西。

陸闖和朱曼莉的影隨服務員從他們座位旁的過道經過時，朱曼莉又主和喬以笙打招呼了:“以笙，你也在啊？”

喬以笙被迫抬頭，語氣淡淡的:“嗯。”

朱曼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周固上:“這是你的新男朋友？前陣子聽說你和鄭洋分手了，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