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努力。”江倩兮點頭表示明白，等顧池下班回來，又跑去問顧池，喜歡男孩還是孩。

 顧池想都沒想就說：“都喜歡。” “不能都喜歡，只能選一個。”江倩兮霸道地說。“那孩吧！”顧池想了想說。

 “為什麼？”

 “我已經有顧瑀哲啦，再生個孩，正好湊個‘好’字啊！”顧池笑著說。

 江倩兮聽到他這話，心里知道，他是真的把顧瑀哲當親生兒子的，心里激又歡喜，開心地抱著他說：“行，我努力！”

 “這有什麼好努力的？都是靠運氣啦！”

 “那我就每天祈禱，希老天爺給我家顧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公主。”江倩兮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認真祈禱。

 “傻瓜，不是小公主也可以的。”顧池點了點的腦袋，“反正我已經有一個小公主啦！”

 江倩兮甜笑，眼神明亮：“對哦，我才不是你的小公主，我是你的老婆大人！”

 “好的，老婆大人。晚上想吃什麼？”顧池一把將攬在懷里，聲問。

 “辣子可以嗎？” “不行，太辣不好。” “哼，那酸菜魚。” “酸菜里面亞硝酸鹽太高了。”

 “你看你又開始了。”江倩兮生氣地坐起來，瞪著眼前的養生狂魔！“好、好、好，那我放點辣、放點酸菜可以嗎？”顧池連忙投降。“好吧！”江倩兮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江倩兮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在廚房里為忙碌的男人，心里滿是甜。這些日子，明顯覺到顧池格變得開朗了很多，喜歡忽然抱著，喜歡拉著的手走路，喜歡去哪里都帶著。

 甚至很努力地鍛煉，更加注意養生了，他總說自己要努力多活幾年，好好陪在和孩子的邊，不讓太早失去人。因為他知道，這種覺太痛苦了。

 他不想品嘗，希自己能活一百歲，江倩兮活到八十多歲的時候，變一個老糊涂，把他忘記就好了。

 江倩兮哧哧地笑：“誰八十歲還你啊，我說不定那時候都抱重孫子啦，才沒空理你。”

 顧池依然是那副寵溺無度的樣子，著說：“那也好啊，我的兮兮姐姐，要永遠都快樂。”

 江倩兮抱著他說：“顧池，我也要你余生都快樂。”

 第二十五章 也許，天亮了，就回來了

 “喂，您好，是顧池嗎？” “是。”

 “這里是冠縣公安局，您妻子江倩兮是不是失蹤了二十三年？” “是的。”

 “這邊新開 321 隧道時，在懸崖底下發現了一輛中車骸，是當年失蹤車輛，車二十人全部都在，您妻子也在。您有空的話，來領一下的？”

 “好的。”

 “嘀……嘀……嘀”，心臟監視發出脆弱的聲音，顧瑀哲坐在病床邊上，看著病床上蒼老而虛弱的父親，眼眶通紅，靜默不語。

 病床上的人材干瘦，頭發花白，眼睛閉著，干瘦的胳膊上著各種各樣的儀管子。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醫生走進來問：“你爸今天怎麼樣？”顧瑀哲搖了搖頭：“還是那樣。”

 “我看看。”醫生走到病床前，進行了各種檢查后說，“老人家太虛弱了，其實在醫院已經沒什麼必要了。”

 顧瑀哲看了看醫生，眼里滿是絕之。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點心理準備吧！”

 “好。”顧瑀哲點了點頭。

 醫生出去了，他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心臟疼得像是在尖刀上來回拖拽一般。他一直知道爸爸并不快樂，甚至有些憂郁，上也因為頭部做過手而有些脆弱，可總上還是好的。

 可是多年前爸爸接到一個電話，讓他去領媽媽的。爸爸去了，回來就像丟了魂一樣，捧著一個盒子，去了他們家的老房子，也是他和媽媽的婚房。

 那時候他還小，并不知道爸爸如何悲傷，所有的人都覺得，二十三年了，那個江倩兮的人不可能活著，爸爸就算再難過，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吧！

 顧瑀哲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爸爸變得很奇怪，總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講話，好像空氣中有一個他看不見的人一樣。

 后來這種況越來越嚴重，連南水哥哥都和他說，讓他帶爸爸去看看醫生吧。他爸爸居然對南水哥哥說，讓他多照顧江倩兮。

 爸爸突然打電話給何鈺阿姨，警告不要癡心妄想，不要再去打擾媽媽，自己不會喜歡的。

 爸爸一個人帶著媽媽的骨灰盒回老家，明明把媽媽葬在了他早就買好的墓地里，回來卻和他說，兮兮要來和他們一起住。

 爸爸很溫地對他說，就算有了兮兮，也會對他很好的，希不要反對他們在一起。

 那時的他終于意識到，爸爸病了，很嚴重，很可怕。

 爸爸真的不能接媽媽已經死了，在他的意識里，媽媽回來了，甚至和二十三年前一模一樣。

 心理醫生說，因為爸爸太媽媽了，舍不得媽媽變老，舍不得媽媽吃苦，所以在幻想中，媽媽的時間停留在了失蹤的那個時刻，媽媽依然只有二十四歲、青春靚麗，容貌依舊。爸爸甚至在幻想中矛盾，自己這麼老了，媽媽這麼年輕，會不會不再他了，會不會嫌棄他？他是不是不該和年輕的媽媽在一起？

 顧瑀哲看著爸爸一個人糾結、矛盾、難過，甚至在房間里哭，覺得爸爸真傻啊。他那麼好，那麼深而執著，媽媽如果真的回來，怎麼可能不他呢？！

 爸爸除了幻想媽媽回來了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工作正常，待人接也很正常，只有偶爾間和空氣說話，看著有些奇怪。

 南水哥哥說應該讓爸爸停下工作，好好治療。

 可是他卻覺得，就這樣沉迷在幻想中也好，因為沉迷在幻想中的爸爸比原來更溫，更笑了，甚至眼睛里居然有幸福的模樣。

 后來在爸爸的幻想中，他和媽媽終于又走到了一起，每天都很幸福、開心，他甚至買了很多嬰兒的東西，和自己說，媽媽懷孕了，問他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顧瑀哲含著眼淚說：“喜歡妹妹。”

 爸爸也一臉幸福地說：“我也喜歡妹妹。”

 然后爸爸看著空氣一臉寵溺地說：“男孩也好，我都喜歡的。”

 顧瑀哲在家里努力配合著爸爸，做出媽媽還在的樣子。

 南水哥哥在外面也努力配合著，和爸爸說：“江倩兮在我的公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

 這樣爸爸才安心上班。在爸爸的實驗室里，何鈺阿姨雖然很生氣爸爸拒絕得那麼不留一臉面，卻依然心疼爸爸。也很努力地配合著，和爸爸道歉，說自己不該破壞他和媽媽的，說自己祝福他和媽媽。

 就連爸爸的同學們也努力地配合著，一起聚餐的時候裝作媽媽也在，和爸爸在一起，他們還是最好、最讓人羨慕的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