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手指收攏,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林容音不知道又說了兩句什麽,便掛斷了電話。
溫迎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倏地起了,看向了不遠的男人,輕聲道:“霍總,我媽媽那邊……”
霍行洲嗓音聽不出什麽緒:“下班之前回來。”
“謝謝霍總!”
溫迎立即拿上自己的東西,跑出了辦公室。
霍行洲看著的背影,角冷冷勾了一下。
果然,他們坐不住了。
溫迎趕到醫院時,林容音正坐在沙發上削水果,裏還在念叨著:“你就放心吧,迎迎是個好孩子,以後有我們小硯在,是絕對不會讓委屈的……”
溫迎推門進去,氣籲籲的開口:“林阿姨。”
林容音抬頭看,臉上出現了一意外後,隨即又笑道:“這孩子,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工作嗎?”
溫迎角扯了一下,看著屋堆滿的禮品:“謝謝林阿姨的好意,但我媽媽這個況,也用不上。”
林容音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蘋果,安道:“迎迎,現在的醫學很發達,阿姨相信,你媽媽總會有醒來的那天。實在不行,也可以把你媽媽送出國治療,國外的醫療水平再怎麽說都要比國的好。”
溫迎默了兩秒:“林阿姨……”
剛出聲,林容音就扭頭接連開始咳嗽。
溫迎連忙走了過去,著的後背:“林阿姨,你還好嗎?”
林容音笑著跟擺了擺手,又劇烈咳了幾聲才緩過來:“沒事,老病了。”
溫迎起:“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林容音以前都是一個人把林清硯帶大,吃了不苦,上也累積了大大小小的病。
和林清硯出國之前,頭發就已經白了。
這次回來,看上去也確實年輕了許多,容煥發,這些年保養的應該不錯。
溫迎重新坐了起來,把水遞給了:“林阿姨。”
林容音一邊咳著,一邊喝了幾口。
放下水杯,拉著溫迎的手:“迎迎,阿姨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溫迎笑著搖頭:“沒有。”
林容音語氣凝重道:“阿姨才回國,以前認識的人都沒什麽聯係了,而且你媽媽了這樣,我心裏也不是滋味的。作為一個母親,我能會到現在躺在這裏的心,如果哪天我離開了,小硯他……”
話說到一半,又立即收聲,抹了抹眼淚,“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迎迎,那阿姨就不耽誤你了,先走了,改天再來。”
溫迎把送到了醫院門口,想著剛才說的話,試探著問:“林阿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有告訴林清硯?”
林容音眼神閃躲了下,隨即笑道:“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他,我就是覺得……他能走到現在也不容易,我不能拖累他。”
“林阿姨……”
林容音拍著的手:“我好著呢,沒什麽事,你別擔心啊。”
這時候,又有車來接林容音了。
不是上次的那輛林肯,而是一輛賓利。
林容音看了眼下來的司機,對溫迎道:“那阿姨就先走了,你有時間的話,就跟著小硯一起回來吃頓飯吧。”
溫迎禮貌點頭:“好,林阿姨再見。”
等林容音離開後,溫迎重新回了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卻有些無措。
林阿姨兩次來探母親,是好意,無法拒絕。
可是——
蹲在床邊,拉著那隻最能夠給溫暖和力量的手,喃喃道:“媽媽,我應該怎麽辦……”
回答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溫迎不敢在醫院裏待太久,整理好緒便回了霍氏。
然而辦公室裏,已經沒了霍行洲的影。
應該是去開會了。
溫迎繼續翻譯剩下的資料。
除了那天下午用手機作了會兒弊,拉快了一點進度外,後麵又慢了下來。
那小山一般高的資料,到目前為止,覺還剩了百分之九十五。
溫迎深吸了一口氣,反正今天要加班,那就把百分之五的零頭給弄完。
沉浸在麵前的資料裏,不知不覺,外麵天已經暗了下去。
直到溫迎麵前的單詞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才抬起頭,活了下酸疼的腰和僵的脖子。
外麵的燈一盞一盞,仿佛將整個城市串聯了起來。
溫迎了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七點半。
看向辦公室門口,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霍行洲不會再回來了。
溫迎起,想要去開燈。
這時候,手機響起,是梁知意發來的消息。
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張梁知意和霍行洲一起吃飯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
梁知意:【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麽辦法,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有效果的。】
梁知意:【行洲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你那邊了吧?】
溫迎視線落在手機上,沒怎麽注意腳下,膝蓋不知道怎麽的,狠狠磕在了茶幾的邊角上。
黑暗中,疼得“啊”了聲,卻什麽都看不見。
溫迎打開手電筒的燈,一瘸一拐走到牆邊,找到開關摁開。
刺眼的線襲來,一時讓有些睜不開眼睛。
溫迎緩過來後,低頭看自己膝蓋上的傷,淤青破皮了,還有些糊糊的。
看了眼桌上的翻譯資料,還是出了辦公室,下樓買了麵包,又拖著傷的去街對麵買了碘伏和創口。
溫迎重新回到辦公室時,已經覺累的不行了。
把子卷了上來,閉著眼咬牙把碘伏往傷口上噴,那火辣辣的,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溫迎理完膝蓋上的傷,吐了一口氣,把子放了下去,又拿起麵包一口一口的咬著。
看著麵前的翻譯資料,剛想繼續,卻覺自己有些靜不下心來了。
滿腦子都是霍行洲和梁知意一起吃飯,充斥著幸福與甜的畫麵。
溫迎手裏的作放緩,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間也有些哽。
抬起頭眨了幾下眼睛,生生將眼淚收了回去。
憑什麽他們吃那麽好,就隻能在這裏加班啃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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