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誡。”賀聞朝盯著,一副你別想狡辯的神,甚至如數家珍:“你看了他五六次。”
……
好家伙,連次數都準到數出來了。
蔣莞忍著笑,好聲好氣:“我都沒注意到我自己看他了,是無意識。”
意思是,可不是故意去看帥哥的。
但是,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讓賀聞朝滿意。
他冷冷道:“那你怎麼不無意識看別人?”
……這人是什麼臭脾氣啊?這麼尖銳地問是想讓怎麼回答?
“那是因為我覺得他帥,就多看了他幾眼。”蔣莞賭氣似的說:“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賀聞朝聽著,修長的手指都快把方向盤碎了。
“你覺得帥也沒用。”他目不斜視,薄吐出刻薄話:“他看不上你。”
蔣莞知道他這就是故意口不擇言想氣——可這種時候,向來是不會生悶氣的獨自耗,只會氣回去。
“嗯?不見得哦,他也看了我好多眼。”笑了笑,游刃有余的反擊:“要不然你把祁誡手機號給我,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第30章 鈴鐺響
蔣莞說完還沒等得意, 就開始后悔為什麼要故意氣賀聞朝了。
他像是一點也不允許在這方面開玩笑,是真的生氣,紅燈時剎車差點踩油門, 慢了半拍收住卻也撞到了前面車的保險杠——
副駕駛上的蔣莞系著安全帶,但毫無防備之下也隨著‘咣當’一聲種種向前又被拉了回來,手心瞬間濡了一片冷汗。
“你, ”蔣莞側頭看著面平淡的賀聞朝, 一口老差點氣吐出來, 狠狠罵:“你要死啊!”
賀聞朝沒說話, 準備下車去和前面被撞到的汽車車主做涉。
“等等!”蔣莞雖然氣急, 但理智還在,急忙攔住他:“你別下去, 我去吧。”
他這張臉算是個公眾人,萬一對方車主認出來了怎麼辦?明星發生通事故這種事,被出來會惹人非議的。
蔣莞說完生怕他不同意,搶著下了車。
賀聞朝坐在駕駛位上, 過車窗看著人踩著高跟鞋去和對方車主有條不紊的涉。
側明, 是看著臉都不舍得對發火的類型,被撞的車主是個男人, 態度自然和藹了下來,笑的像個花骨朵。
賀聞朝結滾, 強忍著下車去替代蔣莞的沖。
因為他知道的心思, 自然就不能去破壞。
看著看著,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子煩躁不安的心也勉強平靜了下來。
他盯著蔣莞言笑晏晏的模樣, 后知后覺到意識到自己剛剛態度上的過分。
或許不僅僅是過分,還是一種畸形又病態的占有。
賀聞朝自嘲的笑了笑, 忽然想起之前讀慶山的《喜宴》時里面有一句話——
高級的,最終形神和意識。
低級的,只能淪為脾氣和緒。
賀聞朝知道,也許他現在對蔣莞就是所謂的‘低級’。
哪怕有意克制,改正,但總也改不掉骨子里那種應激反應,好像里的每個細胞都會自自發作出抗爭。
平時自詡為冷靜,可蔣莞的一言一行就能輕易激起他晦的暗面,讓他忍不住對發火。
這樣不對,太不對了。
賀聞朝不斷檢討著自己,等路障移開,蔣莞終于和對面車主談完回來,兩個人重新開車上路時,他低聲道歉:“對不起。”
“嗯?”蔣莞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賀聞朝目視前方,又重復了一遍:“對不起。”
“我剛剛不該發火。”
男人道歉道的義正嚴辭,一副真的‘知錯了’的模樣,聽的蔣莞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誰讓本來就是個吃不吃的子呢。
“也沒什麼,我剛剛也是故意的……”咬了下,嘟囔道:“我沒想要你那個朋友的電話號。”
就是他太氣人,話趕話到那兒了。
賀聞朝聽連祁誡的名字都不記得,只用‘你那個朋友’代指,心里更覺得好了一些。
他笑了下:“那不吵架了?”
“本來也沒想吵架……”是他找茬。
但現在蔣莞心變好,也就什麼都不想計較了,彎著角,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起剛剛通事故的解決辦法——被撞掉保險杠的車主有全險,他們互相留了電話,如果后續有補漆之類的額外支出再聯系。
賀聞朝認真聽著,并未搭話。
等把車子開進蔣莞住的小區停車場里,他下了車后第一件事就說:“把車主聯系方式給我,你刪掉。”
以后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在開車的時候談事兒,容易出意外。
蔣莞沒有異議,干脆按照他說的做了。
畢竟車主是賀聞朝,撞掉別人保險杠的也是他,現在他要負責,也沒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更何況,是真的懶得管這種閑事。
“了。”蔣莞中午就沒吃飯,還陪他彩排什麼的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現在肚子直發出抗議的聲響。
握住賀聞朝垂在一旁的手,笑了笑:“我們一起去買菜吧。”
這幾天被慣的——除了他做的飯,別的都不想吃,甚至有點鄙視那些重油重鹽的外賣食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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