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蔣莞刻意拖著，年末公司忙得很，確實不出時間來飛到京北去和他約/炮。

頂多，是有一點點的逃避緒在吧。

今年過年早，元旦距離春節也就二十多天……二十多天，不長不短的時間，都不知道能不能思考清楚一團的思緒，當然不敢先回去找他。

這次，手機對面安靜了許久。

賀聞朝半晌才發來一條：[好。]

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似乎把所有的選擇權都付在手里了。

蔣莞按下手機，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年從晚夏回去參加蘇兮婚禮的那一刻開始，長久的平靜生活仿佛就被打破了——不，應該說是形如死水的生活。

就在重新遇到賀聞朝，讓他進自己的生活之后。

蔣莞清晰的知到自己開始變得有所求，期待的同時卻也會焦躁，失落……但卻不討厭現在的這種狀態。

元旦三天假，蔣莞為了阻止自己過度空虛腦子里都是賀聞朝，主請纓加了兩天的班，只在最后一天假期時短暫休息了下。

復工后，這種‘積極工作’的行為就立刻得到了上司的強烈表揚。

是越過了程淮景，更高一級別的老大岳嘉源親自對進行了表揚，慷慨激昂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蔣莞弱弱的開口：“沒關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好，很好，如果整個公司的員工都有你這樣的覺悟和態度，咱們中禾新一年的績效肯定會蒸蒸日上。”岳嘉源笑著，拍著的肩膀：“那還會怕辰越這樣的對手麼？”

辰越是同樣級別的傳公司，和中禾一向是死對頭。

蔣莞聽著他的話尬笑，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是多加了兩天班而已？哪至于這麼給戴高帽啊……

比起鼓勵，這聽著更像再打什麼‘預防針’似的。

果不其然，岳嘉源夸著夸著，就慢慢轉換著口風：“蔣莞啊，像你這樣出眾的才能，有沒有想過再向上沖沖？”

再向上？這是……要給升職的意思？

蔣莞意外，頗為謹慎地反問回去：“岳總，您的意思是？”

琢磨不懂領導心里在想什麼，也懶得琢磨，索直接問——像是現在的崗位是中層，再向上一級就是和程淮景同級別的中高層了。

中禾這種級別的高層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那會莫名其妙給升職？

岳嘉源現在說這種話，是真搞不懂是在暗示什麼。

聽了的反問，岳嘉源臉上閃過一難為，然后才緩緩開口：“是這樣，你也知道咱們在京北開了家分公司。”

“是啊。”蔣莞眨了眨眼，更加不明所以：“程總一早就跟我說了，公關部去開荒的團隊名單還是我在十二月初上去的呢。”

這些事岳嘉源不可能不知道，那他現在和神神的說起這個是干什麼？

“呃，”岳嘉源頓了下，神有些尷尬：“問題就出在這份名單上。”

“嗯？”蔣莞一愣：“名單有什麼問題麼？”

擬定人選的時候挨個問過，名單上的人都是自愿去京北的，或是為了歷練，或是為了晉升。

“說來也是生老疾病無法避免那點事兒，趙曦的父親生病了，肝癌，不要做手還得化療。”岳嘉源嘆息著：“所以肯定是得留在家附近照顧，去不京北開荒了。”

蔣莞愣了下，第一念頭是那趙曦肯定會大打擊。

然后才反應過來岳嘉源特意和說這些的用意——趙曦是和一個級別的中層管理，公關部去開荒的主要人員。

去不了等于失去了領頭羊，肯定是要找一個同級別的替代的。

蔣莞沉默片刻，直接問了：“岳總，您想讓我去京北麼？”

岳嘉源沒想到會無毫迂回直接點出來，但愣了一下也笑了，接的順暢：“是啊，所有高層都覺得你有這個能力承擔更大的責任。”

……

好家伙，分明是本來派去的人出了意外無人能頂替才想到自己，反倒化‘所有人都信任了’。

蔣莞不得不佩服領導們這個說話的藝。

“蔣莞啊，說真的，我知道去京北不是個完全的差，比起在申城這麼多年的穩扎穩打，人際關系，去了那邊就等于兩眼一抹黑，從頭開始。”

岳嘉源也沒藏著掖著，索把那些眼可見的困難都直接說出來了，只是語氣頗為懇切，有種諄諄教誨的味道：“可是你去了雖然辛苦些，但職位能升一級，你自己挑人帶著去開荒，話語權和老程在這邊是一樣的，在那邊站穩腳跟后，那就了你的地盤了。”

“而且我記得你不是京北本地人麼？老家就在那兒，不想回去？”

做開創者總是要比后來者更珍貴的，這話倒是沒錯。

蔣莞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這次突如其來的工作調真的讓有些糾結，首先因為家庭的緣故，不喜歡京北，計劃中也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可是如果回去，和賀聞朝就不是異地了。

這個時候，蔣莞還是想到了賀聞朝的。

而且覺得只有這麼一個原因，讓覺得京北也不是不能回去。

至于岳嘉源用‘老家’什麼的游說，只讓蔣莞覺得很可笑——就是因為不想見到蔣家那群人才這麼多年都不回京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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