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領命而去,阿信與穗和對視一眼,示意不要怕。
穗和這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一點都不害怕。
又沒做錯事,有什麼好怕的,就算事鬧大,也不怕和宋紹當面對質。
小廝很快就帶著府里所有的下人過來,按照宋妙蓮的吩咐在院子里仔細搜查。
閻氏和裴玉珠也聞訊趕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妙蓮不便多說,只說二哥哥來找穗和賠不是,進了這個院子就再也沒出來。
閻氏是過來人,聽這麼說,自然想到是怎麼回事。
男授不親,如果宋二公子誠心想給穗和道歉,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前來,連個隨從都不帶?
可他是宋二公子,且不論他機如何,要真在自己家里出了事,全家人誰也不了干系。
閻氏心里煩躁,又不敢怪罪宋妙蓮,指著穗和破口大罵:“掃把星,惹禍,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讓人省心的東西,找不到二公子,你干脆也卷鋪蓋走人,我們家可經不起你這樣禍禍。”
穗和不氣不惱,反倒笑起來:“好啊,讓你兒子把賣契給我,我現在就走。”
話音未落,裴景修從外面匆匆趕回,聽到穗和的話,本就焦急的臉更添幾分郁。
自從穗和挨打后,他特地叮囑過門房,國公府再有人來,一定要第一時間打發人去翰林院通知他。
因此,接到宋妙蓮被宋二公子送回來的消息后,他便向上司告了假,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宋紹不同于宋云瀾的君子之風,好是京城出了名的,他擔心宋紹會對穗和不利,恨不能生出翅膀飛回來。
結果,一回來就聽到穗和向母親要賣契,讓他一腔熱都涼了大半。
他實在想不明白,穗和到底中了什麼邪,張口賣契,閉口賣契,當真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他嗎?
也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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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孤,舉目無親,離開自己要如何生存?
裴景修冷著臉,強怒火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都在這里做什麼?”
大家全都轉頭向他看過去。
宋妙蓮一陣心虛,剛要開口夫君,穗和已經哭著上前拉住了裴景修的袖子:“郎君可算回來了,奴婢冤枉,求郎君為奴婢做主……”
哭得悲悲切切,梨花帶雨,裴景修的心頓時了下來,溫聲道:“別哭,到底怎麼了,說出來我為你做主。”
宋妙蓮被穗和搶了先,氣得差點沒吐,閻氏也驚得瞪大眼睛。
穗和以前多麼老實木訥又守規矩的一個人,如今竟也學了這狐子手段,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男人撒起來。
這般扭作態,何統?
穗和不管這些,拉著裴景修走到一旁,小聲泣著把宋紹對自己所做的禽行為說了一遍。
又說自己不想把事鬧大,這才讓侍把宋紹悄悄送了出去,奈何宋妙蓮不理解的良苦用心,一直在這里鬧個不停。
“郎君說說看,這難道是什麼彩的事嗎,我了天大的委屈,還想著為大家顧全臉面,大娘子非但不領,還在這里大吵大鬧,讓人知道了,丟的到底是誰的臉?”
盡管裴景修已經猜到宋紹會對穗和下手,但親耳從穗和的哭訴中聽到細節,憤怒來得更為強烈,更讓他想要發狂,想要殺人。
穗和是他的,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來覬覦?
小叔也就算了,宋紹這種人渣敗類,也配染指他的人?
裴景
修咬了咬牙,中怒火翻涌。
穗和觀他臉,又加了一把火:“郎君總說能護我周全,可我每次出事你都不在,就算在,也不敢為我得罪國公府,既然如此,不如索打發我出府,也免得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裴景修低頭看著淚汪汪的眼睛,心里想,難怪向母親要賣契,肯定是嚇壞了,也氣壞了。
覺得自己護不住,所以才賭氣說要離開。
“穗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是可以保護你的。”
他手掉穗和腮邊的淚,轉看向院中眾人,沉聲道:“都別找了,回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去。”
下人們都停下來,應了一聲,打算離開。
“不行!我哥哥還沒找到,誰都不許走!”宋妙蓮大聲阻止,沖裴景修道,“二哥哥不見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父母代?”
裴景修看著,眼神陌生又冰冷。
宋妙蓮嚇了一跳,隨即又覺得委屈:“景修,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回娘家兩天,你不聞不問,我自己想辦法回來了,你也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是不是很煩我,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又費盡心思娶我?”
“我為什麼這樣對你,你自己不知道嗎?”裴景修冷冷道,“自從你嫁進來,這個家可曾有一日安寧,你親手敗了我對你的好,現在又來問我,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我……”
宋妙蓮說不過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裴景修皺起眉,神頗為不耐。
不知為何,穗和一掉眼淚,他就覺得心疼,宋妙蓮哭這樣,他只覺得厭煩。
他想了想,轉頭對穗和說:“你在家里等我,我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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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
說罷抓住宋妙蓮的手腕,拉著向外走去。
宋妙蓮猛地想起他那天晚上差點掐死自己的行為,嚇得驚慌掙扎:“你要干什麼?”
“帶你去找你哥哥。”裴景修說,“我知道他在哪兒。”
宋妙蓮將信將疑,跟著他離開。
宋紹的馬車還在外面,裴景修和宋妙蓮一起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國公府。
宋妙蓮怯怯道:“二哥哥的馬車還在,他不可能回家的。”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裴景修面無表地回答。
宋妙蓮猜不他的心思,又怕說多了惹他厭煩,只能由著他。
裴景修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宋妙蓮眼看他,想不通他們兩個的關系怎麼就到了這步田地。
沒有親之前,裴景修對溫,百依百順,和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滿面春風,笑語溫存。
可是現在,他們親不過一個月,裴景修卻完全變了樣子。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得太過分,寒了他的心嗎?
可是親之前的自己,也是這個樣子的呀!
那時裴景修還說,就喜歡恣意張揚,隨心所的樣子,比起京中那些循規蹈矩,扭作態的貴,更真實,更有趣。
難不這些都是騙的嗎?
馬車在府門外停下,裴景修下了車,徑直向里走去。
宋妙蓮在后面趕慢趕,跟著他一路到了安國公的書房。
安國公最近損失慘重,正發愁后面該如何彌補,見裴景修突然闖進來,奇怪道:“你怎麼來了?”
裴景修走到近前,擺在他面前跪下:“岳父大人,小婿是來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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