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家了。”車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睜開眼,映眼簾的是悉的宅院。我下了車,走進府門,卻覺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
府中的丫鬟們見我回來,紛紛行禮問候。我微笑著點頭回應,卻無心與他們多言。我心中充滿了疑和不安,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獨自坐在窗前。窗外的灑在上,卻驅不散我心頭的寒意。我回想起長姐生前的種種,溫善良,卻命運多舛。如今離奇死去,我卻連為報仇的線索都找不到。
我心中涌起一強烈的恨意,這恨意如同火焰般燃燒著我的心。我發誓要查清真相,為長姐討回公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丫鬟的通報聲:“姑娘,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我收起心中的緒,整理了一下衫,起前往書房。
書房,父親正坐在書桌前,眉頭鎖。我走進書房,行禮問安后,便站在一旁等待父親的吩咐。
父親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聽說你今日去了寧國府?”
“是。自長姐去后,兒一直不曾見過蓉哥兒,實在是想的慌,所有就……”我垂眸答道。
“鸞兒……”父親的聲音里似乎帶了一嘆息。
“為父知道你同鸞兒姐妹深,只是鸞兒之事,牽扯甚廣,你以后就不要再去那邊府上了。至于蓉哥兒,他是寧國府的長子嫡孫,沒有人會虧待他的。”
我抬起頭,迎上父親的目,堅定地說:“兒明白。但是長姐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沒了,兒想要查清真相。”
父親聽后略顯煩躁的踱著步子,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父親您這是做什麼?”我嚇得立刻跪了下來。
“哥兒,答應為父一件事好嗎?”
“您快些起來,兒什麼事都答應您。”
“不要再查了,一切都是鸞兒自己命薄!”
“父親您……”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他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懇求,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父親。他平時總是那麼威嚴,那麼堅強,此刻卻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求我放棄追查長姐的死因。
我心中五味雜陳,既到震驚,又到心痛。我知道父親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但我無法接就這樣放棄追查長姐的死因。
“父親,您起來說話,兒聽著呢。”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心中的波瀾卻無法掩飾。
父親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復雜地看著我:“哥兒,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堅強。但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長姐的事,牽扯到了太多的人和事,一旦查下去,可能會給整個家族帶來災難。”
我聽著父親的話,心中卻更加堅定了追查的決心。我知道父親是在保護我,保護家族,但我不能就這樣放棄長姐。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讓死得不明不白。
“父親,我知道您擔心我,擔心家族。但長姐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去了,我一定要查清真相。請您相信我,我會小心行事的。”我堅定地說道。
“哪怕為此失去我和你母親,你還要繼續查嗎?”父親看著我的眼睛冷聲問道。
“父親,長姐是您的兒啊!”我紅著眼眶低吼出聲。
“正是因為是我的兒,我才不希你繼續查下去。哥,相信我,真相不是你能承擔的!”
看著父親頭上新添的白發,我的眼神暗了下去。如今的我只是一個閨閣子,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承擔一切。
我深吸一口氣,下了心中翻騰的緒輕聲說道:“兒知道了。若有一天兒有了足夠的能力,還請父親不要再阻止兒。”
“好。”
“多謝父親。”
“明天我就準備回金陵了,你要不要同為父一起回去看看你母親?”父親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垂下眸子,輕輕搖了搖頭:“父親,兒想再留些日子,這里還有些事需要理。”
父親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再勸你了。但你要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保護好自己。家族的利益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危更是我們最關心的。
我同你母親已經失去了一個兒,我們再也不能承住失去另外一個兒的痛苦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激不已。我知道父親是在默默地支持我,即使他不贊同我的做法。
從父親那里離開后,我獨自走在回房的路上,心中仍沉浸在之前的對話中。突然,一個悉的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是叔父。他正朝著父親的書房走來,似乎有重要的事要找父親商議。
我看著叔父拔的影,心不五味雜陳。叔父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家族中的佼佼者,他的就和威都是無人能及的。然而,正因為他的優秀和強大,也讓他在某些事上變得獨斷專行,甚至有些不近人。
回想起長姐的事,我心中更是涌起一難以言喻的緒。雖然我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叔父,但直覺告訴我,他的影似乎總是與長姐的死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然而,我也清楚,僅憑直覺是不足以定罪的。我需要更多的證據和線索,才能揭開長姐死亡的真相。而叔父,無疑是我追查真相過程中最大的阻礙。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緒。我知道,無論叔父是否涉案,我都不能輕易表出我的懷疑和意圖。我必須小心行事,以免打草驚蛇。
我轉繼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心中卻在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父親離開了,帶著對長姐的愧疚,對我的擔憂,獨自一人回了金陵。
父親離開后,嬸娘的態度確實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像以往那樣對我嚴格要求,反而變得更加寬容和縱容。琴棋書畫、針織紅,這些曾經是我必須學習的技能,如今卻變得可有可無。嬸娘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真的去學習這些,只要我過得開心,似乎就滿足了。
然而,這種寬容卻讓我有些不安。我知道嬸娘并非真心關心我的長,的縱容背后可能藏著更深的目的。或許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迷我,讓我放松警惕,從而更容易達到的某種目的。
在這種形下,我的脾氣確實開始變得越來越暴躁,行事也愈發潑辣。嬸娘的縱容讓我到一種莫名的抑,仿佛被束縛在一個無形的籠子里,無法呼吸。這種抑讓我對邊的一切都到不滿,哪怕是微小的瑣事,也足以點燃我心中的怒火。
我深知這樣的改變并不是好事,但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緒。每次當我試圖冷靜下來時,那些關于長姐的疑和不安就會涌上心頭,讓我無法平靜。
我開始更加努力地追查長姐的死因,希能夠找到真相。然而,這個過程并不容易,我遇到了許多困難和阻礙。但我并沒有放棄,反而變得更加堅定和執著。
我知道,我的改變讓邊的人開始對我產生了一些不滿和畏懼,可是我已經無所謂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我已經十二歲了。這一年里,我的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仿佛一夜之間條般長高了許多,曾經合的如今已顯得有些短小了。我的五也逐漸長開,原本稚的臉龐開始有了清晰的廓,眉眼間也多了些許的氣質。
嬸娘看著我日益長大,眼神中總是帶著幾分復雜的緒。不再像過去那樣縱容我,反而開始對我的言行舉止多加管束。我知道他們看上了我的容貌,看到了我上的價值。
在這個以貞靜順為的時代,我,王熙,卻如一團燃燒的烈火,熱而執拗。我深知自己的與眾不同,卻從不試圖掩飾或改變。每當我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那些路人總是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我,仿佛我是個怪。但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我的熱爽朗,正是我吸引人的地方。
嬸娘是個明的人,看出了我的獨特之,開始有意無意的帶我參加各種筵席。那些場合,無一不是世家子弟、貴婦名媛云集之地。我著華麗的裳,站在人群中,卻如鶴立群,引人注目。
一日,嬸娘又帶我參加了一場盛大的筵席。席間,姑媽帶著大表哥來了。大表哥是個溫文爾雅的年,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驚艷。我知道,他也被我的獨特之吸引了。
席間,觥籌錯,竹之聲不絕于耳。我卻無心欣賞這些,只是默默地觀察著四周的人。他們或竊竊私語,或高聲談笑,卻無一不是一副虛偽的面孔。我心中冷笑,這些人,真是可笑。
連日的宴會讓我到淡淡的厭倦,仿佛自己了一件待沽的商品,被嬸娘和姑媽帶著,輾轉于各家的筵席之間。那些世家夫人的目,或好奇或挑剔,讓我到十分不適。我知道,們看的不是我王熙這個人,而是看我背后的王家,看我能否為們家族聯姻的棋子。
這樣的日子,我過得越發煩悶。每當夜深人靜時,我都會獨自坐在窗前,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莫名的哀愁。我想起了小時候,那時我還未曾踏這復雜的京都,每日里纏著長姐嬉戲玩耍,無憂無慮。那時的我,是如此的快樂,如此的自由。
大表哥曾私下里尋過我幾次,但都被我婉拒了。他的眼神中總是充滿了期待和失落,我知道他對我有著特別的,但我卻無法回應。每每看到大表哥,我總會想起那年在花園里遇到的那個年,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中。
在我十三歲這年,父親把年僅五歲的弟弟送了過來,一同前來的還有母親為我調教的四個丫鬟——平安喜樂。這是母親對我最大的期盼,希我能夠一生平安喜樂。弟弟白白胖胖,像一個糯米團子,看著非常可。叔父把他養在了嬸娘的院子,當作自己的嫡子一般培養。
嬸娘對弟弟極盡寵,仿佛要將所有未曾得到的,都傾注在這個孩子上。我雖激嬸娘對弟弟的照顧,但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京都的世家圈子復雜,弟弟年紀尚小,我怕他會被這些復雜的關系所牽絆。
然而,我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什麼。我只能盡自己所能,保護弟弟,讓他在這個圈子中健康長。同時,我也必須堅守自己的心,不被世俗所侵蝕。
我十四歲那年,大表哥親了,娶的是國子監祭酒李家的姑娘。那是一個春日晴朗的午后,我溜進房,想要看看這位未來的表嫂。當我掀開簾子,看到時,心中不涌起一暖意。長得溫婉可人,眼中著和的芒,一看便知是個溫和恭順的子。
看著這樣的,我突然覺得大表哥配不上。但我也明白,婚姻之事,向來由不得個人。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他們,希他們能夠過上幸福滿的生活。
日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流逝,轉眼間,我便到了及笄的年齡。這是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意味著我將從一個蛻變為一個真正的婦人。不知叔父和姑媽是如何商量的,在我十六歲那年,我順利地嫁到了榮國府,為了榮國府的長門長媳。
隨著蓋頭被輕輕掀開,我終于再次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年。他長大了,曾經單薄的肩膀如今變得堅實而寬廣,仿佛能夠承擔起所有的責任與期待。他的臉龐線條分明,著一與穩重,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卻染上了一抹我看不懂的東西。
“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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