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李鈺也覺得麻煩，為了這點小事兒還要專門跑來跟姜且要手機發消息。

 所以他跟姜且說：“你自己發吧，免得我拿了手機回頭忍不住就不想上了。”

 “……”姜且很清楚初中生的自控力，那幾乎沒有。

 在李鈺準備走了的時候，姜且住了他，“李鈺，下周日的比賽，你哥也不確定有時間。”

 聽到這話的李鈺臉上出了失落的神。

 因為沒有家長簽字，未年是不能參賽的。

 姜且道：“我陪你去。”

 李鈺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但還是回：“謝謝姜老師。”

 這會兒姜且就知道了，李鈺其實是想要家里人看到他在電競場上大放異彩。

 他想要被家里人認可。

 陳鈺離開前又叮囑了一句，“記得跟我哥說哦。”

 “知道了。”

 陳鈺沒跟姜且說的是，一條消息價值666。

 陳鈺覺得，這是他哥變著法兒地給他零花錢呢。

 他才不相信他哥那麼想知道姜且的消息。

 等陳鈺走了之后，姜且才拿了手機出來找到陳最的微信。

 想了想，還是給這位昨天晚上占領大半張床的家伙發了消息過去。

 跟他說自己今天回來上課了。

 也是奇怪，明明他昨天就知道，怎麼還要陳鈺告訴他？

 沒一會兒，陳最的消息發了過來。

 ——倒也不必事事報備，我不查崗。

 姜且當時臉上就閃過一排的問號。

 這是在跟陳最報備行程嗎？

 ……

 陳最今天參加的是南城的科技峰會，下午的會議，中午是個午餐會。

 一群科技和商業大佬在這邊有個簡單的接。

 陳最是這些人當中最年輕也是最有魄力的一位，自然從頭到尾都是備矚目的那一個。

 期間有不想來認識的人。

 有簡單認識，也有想“復雜”認識的。

 比如南城的一位前輩，就很想把兒介紹給陳最認識。

 這位千金剛剛自我介紹完，陳最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他說了聲抱歉，就把手機拿出來一看。

 姜且的微信頭像從下面升到上面來，他看了眼消息，角勾了一抹弧度。

 他跟那位大佬和大佬的千金說：“家里那位報備行程，我回個消息。”

 他話音落，大佬和他的千金臉上的表都很微妙。

 等到陳最消息發送之后，大佬才面不改地問了一句：“陳總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他已婚的消息只在星城圈子里面傳開了，但在外面，還沒有。

 陳最沒有否認，“三年前領的證。”

 “那真的是……”大佬輕咳一聲，“英年早婚啊！”

 好了，沒辦法把兒介紹給陳最了。

 不僅是這位大佬沒機會了，現場有不盯著陳最的人，在聽到他說三年前就領證的時候，都憾的。

 陳最道：“男人嘛，先家再立業。”

 “陳總這麼早就結婚，那肯定非常你的妻子。”

 這個問題的答案毋庸置疑，大家也都等著陳最承認他很他的妻子，所以才舍得放棄單的自由生活與步婚姻的殿堂。

 但陳最，沉默了。

 ……

 姜且停課了幾天重新回到學校要趕上年級其他班級的進程，工作量其實還是大的。

 好在班上的學生都停配合，姜且覺得努力趕一下進程，還是能追上大部隊的。

 下班后跟宋今禾一起去吃了飯，就當時慶祝重新回來上班。

 結束后兩人各自回家。

 姜且是在等車的時候，一輛白的寶馬跑車停在跟前。

 車窗降下，姜且看到駕駛座上的人，是寧知夏。

 “姜且，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到車了。”姜且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寧知夏淡笑一聲，帶著極濃的挑釁神，“怎麼了，不敢嗎？”

 不敢上的車嗎？

 姜且這個人，是對激將法免疫。

 跟寧知夏說：“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有本事讓陳最跟你在一起，就不會一再地來挑釁我。”

 這話，似乎是說到了寧知夏的痛。

 雖然外人都認為跟陳最是郎才貌，珠聯璧合。

 但其實只有寧知夏知道，陳最只把當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下屬罷了。

 寧知夏冷嗤一聲，“那你也不過是用孩子將陳最綁在邊，孩子早沒了，我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姜且當初沒打算用孩子拴住陳最，跟陳最提議過的，這個孩子可以做手拿掉。

 因為他們兩個都不備當父母的資格和條件，更沒辦法給孩子提供一個健全的家庭。

 是陳最深思慮后，要留下這個孩子的。

 結婚，也是陳最提的。

 姜且收回思緒，看著駕駛座里的人，說：“如果當初接到電話的是陳最，或許孩子可以保下來呢？”

 頓了頓，補了一句：“寧小姐當時，應該把通話記錄都刪掉了吧？”

 “你胡說什麼？”寧知夏臉一白，“你別口噴人！”

 “是不是口噴人，寧小姐心里頭很清楚。”

 姜且這話說完，打的車也就到了。

 姜且沒再跟寧知夏多說什麼，轉往網約車那邊走去。

 可是每走一步，姜且的心就難一分。

 想到那個在灣區的晚上，陳最沒回家，他工作忙，有兩三天沒回家了。

 可那天晚上肚子很痛，救護車很久沒來。

 給陳最打電話。

 電話是通了，但接電話的人，不是陳最。

 是寧知夏。

 讓寧知夏把手機給陳最，說陳最在忙。

 深夜，另外一個人接了陳最的手機，那頭還伴隨著簌簌的水聲。

 姜且還沒說完，電話就從那頭被掛斷。

 再打，就無人接聽。

 然后就是關機。

 知道沒辦法寄希于陳最，就捂著肚子下樓。

 據樓下的安保說，下來的時候，上都是。

 后來，被送進醫院。

 孩子，自然也就沒有保住。

 那次之后，姜且的一落千丈，到現在每次生理期的時候，小腹都疼得要命。

 姜且回家之后洗了個熱水澡，然后將自己的蜷在的大床上。

 今天的床上沒有陳最，很安心。

 但是今天晚上跟寧知夏的面，故意提起孩子，讓姜且現在都覺得肚子一一的疼。

 陳最說他疼。

 那他知道，有多疼嗎？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迷迷糊糊地時候聽到手機鈴聲。

 因為當老師的緣故，擔心學生和家長會找自己，所以手機二十四小時都不關機。

 聽到鈴聲后下意識地拿了手機接聽。

 但接聽后，那頭遲遲沒傳來聲音。

 姜且問了一句：“誰啊？”

 “姜且……”

 低沉沙啞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遞到姜且耳中。

 姜且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但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姜且覺得，可能是在做夢。

 他說：“姜且，我們不離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