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韞笙回到聞家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間。
這時候聞家人都在場。
聞家大房的人也在。
聞韞笙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敢說話,又或者是沒什麼好說的。
今天聞遠邵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麼原因。
畢竟那天大家都在場,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聞遠邵也一聲不吭,聞韞笙走到飯桌前坐下,沒有說話但是拿著筷子的手剛舉起來,老爺子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看得桌上的人一愣一愣的。
看來是不是打算讓人好好吃完飯了。
聞韞笙沒開口,只是扯笑了下,放下筷子站起來。
他看著老爺子目里帶著幾毫不在意。
“既然不愿意讓人吃飯,那就別在飯點人回來,現在是想做什麼?是要去書房還是在客廳?”
聞韞笙的字字句句都沒有將老爺子要做的事放在眼里。
因為他很清楚老爺子要做什麼。
聞遠邵也是這個時候看了眼聞韞笙,他好像真的看不懂他的這個小叔了。
他理解聞韞笙今天對他做的事。
晝錦現在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自然要疼著護著,但是他這樣還不顧全大局的袒護真的就是袒護嗎?
還是借著袒護之名,讓被別人盯上?
況且,他也不清楚聞韞笙這樣袒護的理由是什麼?
說到底了也只是一個人,為了這樣子明目張膽地和家里人鬧起來真的是值得的嗎?
他背后的畢竟是整個聞氏。
他可以有錯誤但是他的錯誤不能波及聞氏的利益,聞韞笙應該很清楚這點不是嗎?
但是他充耳不聞就只為了林晝錦出氣什麼都不顧。
老爺子今天這樣生氣,倒也是有可原。
而且他剛剛那句話更是在老爺子的底線上跳躍,這一下進去書房,看來是不能有好下場了。
——
聞韞笙從今天知道要來聞家的時候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甚至也知道今天來了就不能好好地回去。
但他還是來了,就因為他給林晝錦撐腰這件事,不是的,這件事他做了,就能承擔得起后果。
聞老爺子會做什麼要做什麼都行。
只要別去林晝錦他都可以接。
老爺子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甚至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要說他氣吧,確實是氣,但要說他愚蠢吧,但也確實是愚蠢。
“今天的事,你可知道錯了?”
聞老爺子肅穆的聲音在書房響起,聞韞笙站在那兒,搖了搖頭,問他。
“錯了?我錯哪了?麻煩老爺子說清楚點。”
聞老爺子看著面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活生生地被他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全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不知!”
聞老爺子氣得火冒三丈,轉過在架子上取下那條許久未用過的鞭子。
一下手就用了十十的力道下去。
這一下,讓聞韞笙生生地接下了。
后背頓時是一陣火辣辣的痛傳來。
甚至痛得讓人覺得有些許麻木。
聞韞笙咬著牙,角了,“不知就是不知,維護妻子天經地義。”
他直直地看著聞老爺子,那一瞬間,聞老爺子似乎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些許曾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樣的目實在是太悉了。
聞老爺子有了一瞬間的閃躲。
旋即又是下手了一鞭子。
這一下沒有剛剛那一下的力道重,但這一下下去,后背的襯早就被刮破了。
后背的皮就那樣暴在外面,這樣的一鞭子下去,也是皮開綻。
“你不顧聞氏的未來,不顧家規,對自己的嫡親侄子下手,一樁樁一件件你敢說你沒有錯?”
聞老爺子氣的聲音都在抖,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對聞遠邵出手,是他本來就該的,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即使是打死我,我也沒錯。”
這一句,讓聞老爺子氣得手都在抖,剛準備一鞭子下去的時候聞韞笙又開口說了句。
“但是您下手前先想好了,這鞭子下去,聞氏到底是聞氏的聞還是我聞韞笙的聞,就有待商榷了。”
只要他敢繼續下去,他就敢對聞氏下手。
聞韞笙轉頭看著聞老爺子。
眸子里是凌厲的目,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把人悉一般。
老爺子高高舉起的手只好又放下。
這次他是真的拿聞韞笙沒辦法了。
他實在太過優秀,整個聞氏都被他拿在手里。
他毫無辦法。
為了聞氏好他就只能這樣放過他,但是今日放過他了今后就再也沒辦法抓住他了。
聞韞笙看著聞老爺子的手遲遲沒有下來。
跪在地上的,緩緩了下,后背的痛一時間瘋狂地侵襲而來。
得他不過氣來。
深呼吸了好幾口聞韞笙才覺得好些。
幾乎是咬著牙站起來的。
看著聞老爺子的目,多了幾分漠然。
他看著聞老爺子說。
“從今往后,除開聞氏的相關事宜,我不會再會聞家了,希您也能好自為之。”
說完,聞老爺子的瞳孔驀然震了震。
他猛然睜大了眼去看聞韞笙,但是人早已打開門出去。
后背上是猩紅的鞭痕跡。
打的不僅僅是傷痕,更是打斷了他們之間那微乎其微的父子。
從今往后只有聞韞笙,沒有聞氏了。
他很清楚聞韞笙的為人,他做人做事總有自己的一套,只要別人不去他的這層外殼就好。
但是旁人一旦了,那就是和聞韞笙之間拉開了一道鴻。
不可逾越,不可修復的鴻。
從聞家出來之后他沒有直接回棠宮,而是改道去了聞氏,劉助看著聞韞笙慘白個臉進來的時候人都傻了。
下一秒就聽見聞韞笙開口讓他醫生過來。
劉助這才知道他是傷了,連忙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等到醫生來了之后劉助才看到聞韞笙外套上的傷痕。
簡直就是目驚心。
饒是像他這樣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別開眼的程度。
怪不得剛剛聞韞笙進來的時候是慘白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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