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這段時間,生活難得順心。
再提起傅祁川時,我竟怔忡了一下,有種恍若隔世的覺。
這些日子,將我和過去那個陷在痛苦掙扎耗中的阮南枝,割裂了兩個人。
周放掐了把我的臉,“發什麼呆?”
“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不上來什麼心,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這事兒和傅祁川有關系?”
傅祁川的勢力,又往景城鋪過來的跡象,我是多知道一些的。
但他會幫周放,在理之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他一直,不算個太差的人。
甚至可以說,是個好人,好上司好孫子好養子好繼弟……唯獨,不是個好丈夫。
只有我一個人傷的世界合理達。
周放吃飽喝足,作肆意,卻能看出自小的教養,他了張餐巾紙,坦道:“說起來有點復雜,簡單來說,就是傅祁川幫了我一個忙,暫時斷了周華生想繼續扶持周彥上位的想法。”
“也就是說,周華……”
我順著他的話說順了,想了下畢竟是他父親,改了口,“你爸短期不會再為難你了?”
“可以這麼說。”
周放挑眉,眼底劃過一薄涼,“他那個人,當初和我媽結婚是貪圖利益,兩年前打我扶持周放,也是為了握住自己的權利,他想要的不是兒子,是傀儡。”
聞言,我有些心疼。
卻也不算意外,這些大家世族,爭權奪利到最后,父子分得可憐。
周華生是周家單傳,順理章地接手了周家,肆無忌憚的過金錢權勢帶來的快,可他終究老了!周家需要新的掌權人。
而周放這一輩,名正言順的就周放這麼一獨苗。他的那些私生子,連周家族譜都上不了,談什麼繼承。
可他和周放,早在他出軌背叛周母的時候,就幾乎是陌路了,周放一旦掌權,他就不可能就繼續曾經的生活了。畢竟,誰掌權,誰是爹。
他和周放講父子,周放反手就能列出他的私生子名單。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扶持周彥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上位的原因。
比起周放,周彥需要仰仗他,因此更像一個孝子,可以唯他是從。
我握住周放指骨分明的大手,“周放,不管怎麼樣,我只希你平安。如果哪天你爸和周彥又卷土重來,你千萬別,哪怕不要周家的權勢,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似承諾一般地開口:“還有你母親、茉茉,都可以過得好。”
周爺爺和周自然不用擔心。無論是誰掌權,二老都可以安度晚年。
周放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什麼意思?阿阮這是要養我、養我們全家?”
“……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了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就是南希肯定比不上周家,你和阿姨還有茉茉,可能會過得窘迫一點。”
豪車豪宅當大玩買的日子,肯定是過不上了。
但是攢攢錢,還是可以的。
周放眼神意味深長,“你這是,要包養我?”
我嗔了他一眼,“不行嗎?”
“行啊。”
周放住我的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常喜歡待我的臉。
而后,他大喇喇地起,將豆漿一口喝完,放下杯子,“那阮總可要把這條退路一直幫我留著,我混不下去了,就回來投靠你。”
“舅舅!”
一旁抱杯子在喝的粥粥幽怨地看著他,撅著小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嘛?”
周放臉上斂了,一個眼刀斜過去,“小屁孩,這就嫌我了?”
粥粥輕哼,“你在這里,舅媽就被你一個人霸占了!”
周放是被粥粥轟走的。
送周放進電梯后,小娃手腳并用的往我上爬,在我臉上“吧唧”一口,“舅媽,我和舅舅你喜歡誰嗷?”
“……”
我失笑,“喜歡你喜歡你。”
——但你舅舅。
……
夜如水,江城頂級會所。
坐落于鬧中取靜的地段,會員制,一張會員卡就高達七位數。
這七位數花出去,僅僅只是得到一張場券,可以隨意出會所而已,花銷另算!
且會員卡不接轉讓、退辦。
就這一項規則,就將階級劃分得明明白白,普通人只能在外面看看。
走廊轉角,劉烽看著眼前會所服務生裝扮的人,滿意地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地確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嗎?”
“知道。”
人掌大的小臉上神淡淡,卻有些清冷的味道,“留在傅總邊。”
換句話說,為傅總的人。
劉烽笑了下,“知道就行。你只有今晚的機會,功了,你媽媽的醫療費我全包,或者,傅總大手一揮,你也就什麼都不缺了!但若是失敗了,你知道是什麼下場。”
人垂在兩側的手抖了一下,知道自己別無選擇,“我過去了。”
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只有媽媽一個親人,媽媽一直有心臟病,但因為沒錢,遲遲沒有手。
這兩年病每況愈下,已經到了不得不手的時候。
每天急得以淚洗面,卻變不出錢來,劉烽就是這個時候找上的。
去勾引那個傳聞中跺跺腳,江城都要跟著抖三抖的男人……
最開始是拒絕的,一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二是那樣的男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更何況,長相也不是驚艷那一掛的,沒有勾引的資本。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劉烽有竹,讓只管去。
端著托盤,敲門進劉烽指定的包廂,燈微暗。
比起其他包廂,這間的氣氛不算火熱,沒有看臉,就一眼分辨出了,哪一位是傅祁川傅總。
原因無他,氣場太過強大凌厲,只漠然坐在那里,就足夠讓人謹小慎微!
這樣的上位者氣息,不是一般公子哥能有的。
賀廷皺了皺眉,并沒有正眼瞧,“把酒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好的。”
人開口的那一瞬,賀廷愣了一下,猛地看向。
和賀廷同樣反應的。
還有一直沉默的傅祁川!
燈突然大亮!
傅祁川看清的臉后,眸中劃過一黯淡,卻又盯著沒有移開視線,似要將看。
有審視和探究,更有危險。
拼命著自己鎮定,在幾乎快要支撐不住時,傅祁川冷笑了一下,開了口:“什麼名字?”
“白清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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