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邱正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的黃瓜。

秦綠瞧見他這副樣子，以為是秦琛在外面兇了他，雙手捧著一杯手工酸上前，極小聲詢問，“怎麼了？”

邱正看一眼，錯開視線，“沒事。”

看他這樣，秦綠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我哥罵你了？”

邱正，“沒有。”

邱正說沒有，秦綠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兩人這幾年在一起的時間比跟秦琛還長，秦綠自認為十分了解他，再次小聲安他，“我哥就那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習慣？”

邱正沒法說實話，只能繃著臉不作聲。

秦綠以為他是聽進去了，嬉笑繼續說，“除了我嫂子，我哥慣著誰啊？連我都不慣著。”

邱正悶聲說，“我慣著。”

邱正這句‘我慣著’聲音太小，跟蚊子似的，秦綠沒聽清，“啊？”

邱正，“沒事。”

說罷，邱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怕自己忍不住把心里話說出口，“我去做飯。”

說著，邱正走進廚房。

看著他的背影，秦綠頗為同地搖了搖頭，os：真可憐，十有八九是在背后蛐蛐嫂子挨了罵。

中午飯是秦琛和邱正做的，譚敬打下手。

邱正全程不吭聲，秦琛和譚敬時不時聊幾句。

聊起讓譚敬去文軒閣，譚敬臉上眼可見的慌和不自信，“我，我不行，我去了能做什麼，我都這把年紀了，最多只能去送個外賣，或者當個保安什麼的。”

秦琛面不改，“正好文軒閣需要個保安。”

譚敬愣了愣。

秦琛，“我這邊的況，想來沫沫也跟您提過一，舅舅與其去別的地方找工作，不如到文軒閣幫我一把。”

譚敬怔住思忖。

這幾天蘇沫確實跟他說過他們倆在蓉城的況，也說過秦琛的份秦綠和邱正還不清楚。

怕秦琛餡，譚敬說，“我怕會給你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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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琛薄勾了勾，“不會，舅舅在，我還能安心些，現在這種時候，自己人比什麼都重要。”

譚敬不懂‘商戰’，但平時看電視劇，好像確實是秦琛說的這個道理。

電視里不都這麼演嗎？

斗的時候，那些大佬都會想方設法在各個部門安自己人。

想到這些，譚敬頓時腰桿都直幾分，覺得自己雖然人微言輕，但肩負重任。

譚敬，“行，我聽你的。”

這頓飯，算是整個春節吃得最舒心的一頓飯。

飯桌上，韓金梅笑得合不攏。

笑著笑著，又老淚縱橫。

“都是我沒出息，所以才讓你們幾個都遭罪。”

“沫沫是，譚敬也是，如果我為長輩能氣點，或許于娟就不會那麼放肆。”

韓金梅話落，譚敬一臉愧，“媽，這事怎麼能怪您，要怪也是怪我。”

見兩人又開始自我檢討，蘇沫拿起面前的酒杯跟兩人杯，“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人生的苦，我們之前都吃完了，以后都是甜。”

大過年的，蘇沫這話又實在聽。

韓金梅破涕為笑，“說的好。”

秦琛在桌下牽蘇沫的手，攥，十指相扣。

當天晚上，幾人早早休息。

夜半，秦琛出來喝水，發現秦綠還在客廳里看電視。

秦琛輕挑了下眉梢，接了杯水，闊步走到跟前坐下，“怎麼還不睡？”

秦綠懷里抱著一個抱枕，“睡不著。”

秦琛，“怎麼？”

秦綠抬眼，眼地看秦琛，“哥，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秦琛聞言，把手里水杯放下，手抱了抱的肩膀，“再給哥半年時間。”

秦綠撇撇，模樣要哭。

秦琛，“聽話。”

秦綠吸吸鼻子，低垂眼眸，“哥，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去蓉城，是因為殺害爸爸媽媽的人在蓉城對不對？當年爸媽的車禍本不是意外，是蓄意謀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