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下了雪，他的肩頭上落了白的雪花。

陸浸的臉有些蒼白，眼睛下有黑眼圈，有些疲憊。他輕輕地瞇了瞇眼睛，練地躺在沙發上，將鴨舌帽倒扣在臉上。

“燃哥，這次查什麼？”他的聲音在帽子里有些悶。

霍燃走過去，將他的帽子摘了下來，說：“你幫我查一下律師謝申，還有他的人盛晚。”

“行。”

陸浸接下任務，坐了起來，手撐住額角：“有吃的嗎？”

“沒有。”霍燃把信封遞給他，“上次的費用。”

陸浸隨手將信封接過，接著眼睛一亮，目看著的卻是蘇予桌面上的半芝士蛋糕。

蘇予笑了笑，角有小小的梨窩，把蛋糕給了他。

陸浸大概是狠了，拿起蛋糕狼吞虎咽。他皮白，眼圈的青黑就格外明顯，睫在眼睛下投下淡淡的影。

蘇予問：“你幾天沒吃飯了？”

陸浸說：“前幾天我跟新聞，在火車站蹲了好幾天，但什麼都沒撈著。”吃完，他重新戴上帽子，站起來往外面走，擺了擺手，“我走了，養家糊口去了。”

辦公室又恢復了安靜，蘇予和霍燃繼續分工合作。

蘇予忽然想起什麼，又翻出尸檢報告，一行行掃過去，然后停頓住，說：“尸檢報告里提到，盛晚死前曾被毆打，謝申毆打了？”

“謝申沒承認過，但應該是他，或許是他和盛晚起爭執的時候，盛晚激怒了他。”

蘇予擰了擰眉：“謝申這樣的況，真不知道從何下手。”

霍燃也正翻閱卷宗，聲音淡淡的：“只能從卷宗下手。”

兩天后。

霍燃再一次會見了謝申，謝申依舊心不大好，他看到霍燃就有點煩，眉頭皺起，眼里閃過明顯的戾氣。

霍燃盯著謝申的表直接說：“你和盛晚在一起三年，看來你還喜歡的。”

謝申往椅背上靠了些，勾了勾角：“喜歡啊，我不喜歡能給買那麼多奢侈品嗎？能養三年嗎？”

“你簽了兩份筆錄，容還不一樣，都是你簽的嗎？”

“忘記了。”謝申的表有些無所謂。

霍燃抿住角：“你是律師，你應該知道，當你在筆錄上簽了名代表了什麼。”

謝申說：“我當然知道，可我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可能在世俗的眼里，我人品敗壞，婚出軌，包養盛晚，還讓盛晚打了兩次胎。可是，我養了三年，給了那麼多錢，付出這些有問題嗎？我說我煩了，要分手，可這個人貪得無厭，拿刀捅我，我是為了自衛才捅死的。”

“上的瘀青是你打的？”

“你覺得是不是？”

霍燃表淡淡：“是。”

“哦，那就不是了，我沒打。”

霍燃繼續問：“你是直接奪過手里的水果刀捅的？”

謝申：“我不記得了，有可能吧，好像奪刀捅了幾下吧，但我記得趴在那邊一不的時候，我給的右頸來了一下。”

右頸是致命傷，霍燃繃了兩腮。

當盛晚已經一不的時候，也就是謝申已經離遭不法侵害的環境了，但他還主劃了盛晚的脖子。

霍燃抬起眼皮：“謝申，幸好你沒在筆錄上代這個，不然，你被判無期都是的。”

謝申低笑：“可是不管我代了這個，還是沒代，我就是正當防衛，我當時的況完完全全符合正當防衛的五個要件：第一，要殺我，不法侵害的現實存在；第二，雖然趴著不了，可是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再來刺我？不法侵害正在進行；第三，我有防衛意識，我可沒想殺；第四，我刺的人只有，我是針對侵害人防衛的；第五，想殺我，我在正當防衛的過程中殺死了，仍屬于正當防衛的范圍，沒有明顯超過必要限度。”他的目從霍燃的臉上掠過，“霍律師，這些基礎知識不用我特意提醒你吧？如果你忘記了，我勸你還是回去復習復習《刑法》。”

坐在一旁的蘇予擰了眉頭，心想：謝申太囂張了。

謝申說完他想說的，看了看時間，就想離開。

蘇予在他的后忽然開口：“盛晚的家人還提起了附帶民事訴訟，他們提出了一千萬賠償，在賠償這一方面，你有什麼想法嗎？”

謝申頓住了腳步，猛地轉過，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笑意，眉目間閃過狠之，表有些猙獰：“一千萬？我一錢都不會給的！”

蘇予的瞳孔微微睜大，抿了，握了手中的筆。

謝申怒意上頭，他攥了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冷笑道：“真是厚無恥、貪得無厭的家庭，獅子大開口，一千萬？我這三年給他們的錢給了嗎？你轉告他們，讓他們別想得那麼，回他們的鄉下種田去吧，還想賣兒來換取富貴？做夢吧！更何況，這一次是盛晚要殺我，我才是害者，我才要找他們要賠償費！”

蘇予聞言，口起伏了一下，繃了下頜，用盡全力才下心頭的怒意，腔被怒火灼燒得發疼，氣得抖。

謝申說的每一句話，都表明他心里毫無愧疚，還表達了他對的輕蔑，展現了他對死者的不尊重。

謝申這種人，就算進了監獄，也不值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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