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很安靜,一時之間隻剩下了紙張翻的聲音。
霍聿珩抱著我,很安靜地把頭搭在我肩膀上,並沒有打擾我。
“這是你第二次幫我了。”
我很高興,之前還以為他搶在我前麵手,是要想辦法握住能要挾我的把柄,卻沒想到他會這樣毫無保留地把安氏再一次呈現在我的麵前。
如此對比,我讓杜卓做的防備,倒顯得不太明磊落。
“你以後的工作重心準備放在哪裏?”
聽見霍聿珩這樣問,我怔了怔,扭過子回頭看他。
我的影子遮住他大半臉頰,出來的一隻墨眼眸瞳孔忽明忽暗。
他很平靜地道,“如果你想學習管理公司,我可以安排人教你。”
我從筆筒裏了隻中筆,拔開筆帽就準備簽字,“我不想學,我有杜卓,給他打理我放心。”
“他畢竟是外人,權利還是在自己手裏最為放心,否則以後你說話還不一定有他有分量。”
“沒關係,我母親在的時候他就在了,安氏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沒。”
“就算如此,我還是想讓你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公司上,你老公也是商人,以後等我老了,你還能幫我。”
“等你老了?”
我笑笑,這個詞太久遠,也太好了。
這樣好的詞匯本就不會發生在我和霍聿珩的上。
霍振東雖然沒有給曲風搖那對母倆留下產,但是霍聿珩對們不會差的。
等霍振東不在了,我的日子隻會比現在更難熬。
我是沒有能陪他到老的自信的。
霍聿珩不懂,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權利,隻是在有困難的時候有自保的能力。
我是這樣,王藝穎也是這樣。
“年後我還有庭要開。”
“不想你那麽奔波,做我的太太不需要那麽累。”
我無奈地搖搖頭,我不是什麽他的太太,隻是一個他養著的給他生孩子的工。
我垂下眼眸,抬筆簽字。
霍聿珩按住我的手,“合同你不再仔細看下嗎?”
我對他笑了笑,“你給我的合同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如果真的有問題,你大可不必把安氏到我手裏。”
不管怎麽說,他的為人我還是相信的,他不至於對我使絆子,畢竟對於他來說,說我一無所有都可以。
霍聿珩角勾起弧度,眼神卻在我低頭簽字時變得濃稠,沉鬱的仿佛永遠都化不開的墨水。
“你先忙,我去給杜卓打個電話。”
我迫不及待要給杜卓分這個好消息,人剛站起來,被霍聿珩拉住了手腕。
他仰靠在皮質的老板椅裏,沉默的注視著我,我會意,頃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守護好你的東西。”
他說完,鬆開手。
我揚了揚手裏的文件,笑著嗯了一聲就雀躍的跑出去,覺好久都沒這樣高興過了。
霍聿珩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盯著閉的房門,喃喃自語,“我都把安氏還給你了,你為什麽就不能老老實實留在京市當我的霍太太?”
如果我跑得慢一點,我就能聽見他說的這句話。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