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放心，本心中有數。”

    趙誌雄一臉肅然。

    他早就在心裏演練過多次，該如何向永平帝講述自家兒的冤。

    馬修禮和寧王妃這父二人，一個也別想逃。

    趙誌雄告狀的事次日早朝後，楚承奕和於錦鳴還有蘇鵬信都得到了消息。

    永平帝將此事給大理寺查。

    而楚承奕早在趙恬死後，就告知過永平帝留書離府的事。

    至於的死以及死因，當然不會同永平帝提，隻說他已派人尋找。

    東宮側妃留書離府，可是丟皇家臉麵的事，永平帝自然也不會。

    趙誌雄也知曉，那個時候說出趙恬死在寧王府，於他和東宮都不利，所以也配合東宮從不提起。

    三日後，寧王妃便被審出與豫州一案有關。

    雖不承認自己殺了趙恬，卻也無法證明趙恬不是死在寧王府。

    再加上趙誌雄提供的證人和證言，寧王妃最終被皇家休棄，並賜三尺白綾。

    馬修禮以及府中男丁也在寧王妃被賜死當日，全部被押往菜市口斬首。

    馬府餘下眷則被刺配流放。

    至於寧王，因他已經被擄走，這次便沒有牽扯到他。

    從此以後，京城再無馬府。

    趙誌雄曆時近一年時間，終於給自家兒報了仇。

    心中寬的同時，也很激楚承奕。

    是他的兒對不起楚承奕，楚承奕卻未將的事宣揚出來，給趙府留足了麵。

    而且還在永平帝要置他的時候，為他求，免了責罰。

    自此，他再不敢有送趙家東宮的想法，而是一心一意支持楚承奕。

    寧王府正主都不在了，周側妃也因周鴻境的事，不再被皇家信任，便由‘皇後’指定另一位側妃掌管寧王府的事務。

    至於寧王的兩個嫡子，楚彥傑和楚彥彬。

    一個被換了假份送往邊城從軍，從最普通的小兵做起。

    另一個則被換了假份送往太學讀書。

    之所以要給他們換假份，永平帝是考慮到張家寶藏鑰匙事，怕他們也像寧王一樣被擄走。

    更重要的是，讓他們無法再用皇孫份獲得便利。

    寧王府餘下的適齡皇孫，依然留在南書房。

    如此這般，也算是永平帝為寧王府的長久打算。

    寧王救不了，寧王府總要有世子承襲王位，嫡子不行還有那麽多個庶子，這樣分開教導便是他在為選世子做打算。

    這些事，永平帝雖未有意瞞，卻也從未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楚承奕和楚沁姝。

    當然，如果楚沁姝想知道，他提不提起倒也不重要。

    他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便是為了避免他們在宮中帶壞其他皇孫，或是傷害其他皇孫。

    也算是為護著楚彥綏，而做出的表示。

    楚承奕自從帶楚彥綏去過蠶室，便再未提起過楚彥傑。

    似乎這件事在他這裏，並未造影響，他也並不會追究一樣。

    這件事，在明麵上，便算是已經了結。

    這一日，永平帝像往常一樣正在批奏折，卻收到龍衛傳來的信。

    “可屬實？”

    看完信，永平帝有些不敢信。

    “回皇上的話，龍衛尋了兩月才尋到線索，又在那邊盯了幾日，確定是十公子。”

    楚衛口中所謂的十公子，便是已經被貶為庶民的懷王楚承碩。

    既已被貶為庶民，他十皇子或是懷王都不合適，楚衛以及他下屬的龍衛們便都他十公子。

    “他帶去的那些仆從全都不見了蹤影？那他的側室江氏呢？”

    永平帝擰著眉頭，本就不相信楚承碩會在寧古塔混的那樣慘。

    竟然在山裏當起了野人，還是獨自一人？

    “回皇上的話，十公子剛去寧古塔時還是過的很好的，隻是後來他讓仆從們去搜刮百姓餘糧......”

    楚衛說到這裏停頓下來，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永平帝看了他一眼，知道後麵的可能不是什麽好話，但他畢竟是楚承碩的父皇，不能流放了就不管他。

    還是示意楚衛繼續說。

    “那些仆從的行為，導致十幾個村莊民不聊生，後來便有人去將他住的院子燒了，仆從們逃的逃，燒死的燒死，十公子和他的側妃也是在那一晚不見了蹤影。”

    楚衛說到這裏，又停頓了一下。

    “後來呢？你們又是如何在山中找到他的？”

    永平帝問。

    “卑職派去的人在那邊排了好久，是偶然在山中遇見的十公子，至於他的側室，則一直沒有消息。”

    楚衛說完，就不再出聲，等待著永平帝接下來的吩咐。

    “確定是百姓燒了他的院子？”

    永平帝又問。

    “回皇上的話，確定是百姓燒的，但不確定是哪個村的百姓燒的，十公子‘關照’的有十幾個村，這十幾個村都離他的住有七八十裏，而且在深山之中。”

    這些都是龍衛去寧古塔打聽出來的，至於真假，並無證據能證明。

    “那江氏到底是失蹤還是逃跑，亦或是燒死了？”

    永平帝將這件事懷疑到江若晴頭上。

    畢竟當初流放楚承碩的時候，江若晴還想謀劃著進寧王府，可見與楚承碩並無。

    若是不了寧古塔的苦寒，借走水一事假死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卑職還得讓他們繼續去查。”

    龍衛之前的功夫都用在查找楚承碩上，至於江若晴和那些不確定生死的仆從，他們倒是沒有花太多心思。

    “嗯，那便繼續去查吧，他那院子走水的原由以及江氏的死活都要查清楚，那江氏，活要見人，死要見。”

    楚承碩的事，永平帝並未想到其他人上。

    當然，他也可以找楚沁姝，通過視頻查清一切。

    但他因為對寧王的袒護，以及楚彥傑那件事，對東宮越發愧疚。

    所以通過楚沁姝查寧王或楚承碩的事，他是真的不好意思開口。

    “是，卑職領命。”

    楚衛正要退下，又頓住了，那十公子該如何置？他問是不問？

    “還有何事？”

    永平帝也不知是忘記楚承碩了，還是真的不想再管他，竟沒想起來待龍衛照顧楚承碩。

    “卑職無事，卑職這就下去吩咐人去查。”

    楚衛告退後，永平帝就將信銷毀。

    他並不想讓人知道，他還在關心楚承碩。

    過視頻看著這一切的楚承奕和楚沁姝，都沒有被他的表現影響。

    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

    永平帝對楚承碩如何，對寧王如何，對楚彥傑和楚彥彬如何，都可以用父親對兒子的關心，祖父對孫兒的疼來解釋。

    但這些人對東宮的傷害，則會由楚承奕親自去討回。

    “姝兒，你會不會覺得爹爹太狠？”

    楚承奕回想著視頻中看到的楚承碩。

    那一副失智如孩，髒如乞兒的模樣，也不知會不會嚇到他乖巧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