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一條搭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拿著杜清給的棒棒糖,地上跪著一個被捆綁的外國人,他眼神躲閃,看樣子極為不安。
一旁坐著的心理治療師,角帶著微笑。
“都是幫裏的兄弟,不至於五花大綁的。”說著江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著煙的沈圖。
沈圖眉心往一起皺了皺,他走過去將繩子解開。
江怡笑瞇瞇地看著那名外國男子:“給他搬個椅子。”
外國男子小心謹慎地坐在椅子上。
偌大的客廳,發出“嘀嗒,嘀嗒”的水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江怡靠在沙發上,瞇著眼睛。
沈圖又掏了煙著。
心理治療師,一直在玩手裏的水滴球...
外國男子一開始非常張,他越張,就越會觀察周圍。
“我,我沒有想殺四爺,我沒有。”外國男子不了這份寂靜,他抬起頭看向江怡。
江怡將手指放在上,做了個“噓”的手勢,他不想,但他還是做了。
要不是白珩手好,警覺高,這會躺著的,就是他了。
江怡垂著眸,眼底覆著一片寒意。
外國男子靠在椅子上,因為大家都不說話,也不讓他說話,他繃的神經,漸漸鬆懈。
不知過了多久,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兩天沒合眼,沒睡覺了。
心理治療師站起,走了過去。
江怡吃著棒棒糖,沈圖垂眸看了一眼。
“我十分不喜歡,別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江怡說完挑了一下眉。
沈圖低下頭,怪不得四爺說話的時候,都是彎著腰的...
江怡抿著,知道,在這的一切,都是因為有白珩撐腰。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鍾,外國男子慘一聲,額頭上沁滿了冷汗,瞳孔放大,一臉的驚恐。
“不,不,你們不能這麽做。”外國男子搖著頭。
江怡雙疊,看了外國男子一眼,聲音很輕:“沒有什麽是我做不出來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外國男子臉慘白,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滴落。
“既然不肯說,沈圖,你去...”江怡仰起頭,餘看向外國男子。
“我說,是,是,埃德蒙,讓我們這麽做的。”外國男子說完,口劇烈起伏。
他就算出去,也活不了。
沈圖不敢置信地看著外國男子:“你確定?”
埃德蒙可是幫會元老級別的人,他為了救白珩,斷了一條,現在隻能坐在椅上,在幫會養老院喝茶。
而且他的孫子,還是執法者。
外國男子點了點頭。
江怡雖然不知道“埃德蒙”是誰,但從沈圖的表和語氣不難分析,應該是幫會中,不太可能叛變的人。
“放心,我不牽連無辜...”江怡說完閉上了眼睛。
外國男子被帶了出去,等待他的是什麽,不用多說。
白珩坐在涼亭跟白山喝著茶。
“這孫媳婦真不錯,你小子,運氣一向不好,偏偏就這次就好了。”白山說完咳嗽了兩聲。
白珩靠在長椅上,仰著頭:“是啊...”
“小珩,爺爺快走到盡頭了,答應爺爺,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兄弟相殘,如果到最後,別心慈手,斬草除。”白山說完,再次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老奴上前為白山順了順背。
白珩歎了口氣:“他們想要錢,那就給他們,隻要他們肯安安穩穩的待著,我不會把他們怎麽樣。”
都是自己的兄弟。
小的時候,也都是寵著他,護著他的哥哥...
“還有你母親,當初跪著求我,讓我放一條生路,可是我沒有,導致你父親慘死,我一直心中有愧。”白山說完看向主院。
白山不隻有一個孩子,可到最後,一個都沒活下來。
他殺過無辜,也曾遷怒與他人,這也許就是雙手沾滿鮮的報應...
白珩薄微開:“事發生後,什麽錯不錯,沒有意義。”
“我們這條路,洗不白,黑就是黑,就算與白攪合在一起,也是髒。”白山說完站起,他不行了,但有些道理,白珩必須知道。
白珩扶著白山回了臥室。
江怡背著手,進了主院,不會主傷害他人,但如果有人傷害,那就別怪心狠,別人打一下,得百倍還回去,才不算吃虧。
這就是認為的“公平”
白珩見江怡回來了,他起走了過去,聲音的很低:“寶貝,我之前小看你了,以為你隻是一個容易害的小丫頭。”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啊。”江怡背著手,噘著,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白珩彎下腰,著江怡:“我怎麽會後悔,高興還來不及。”
“都不是什麽好人,正好畫等號。”江怡說完,在白珩的臉上,親了一下:“壞的恰到好。”
杜清靠在棺材旁打著哈欠,壞,還有恰到好的,頭一回聽說。
不過白珩之前有意帶回A國,隻能說,他們太天真了。
不會離開這裏。
還有一幫老家夥,得護著,畢竟風風雨雨跟了大半輩子。
走了,他們怎麽辦。
前幾天,還有個兒不孝走投無路,找到的...
“丫頭,你說,如果到老了,兒不孝順怎麽辦?”杜清問道。
江怡仔細想了想:“請他們吃飯,一起送走,一個不留。”
白珩:“...”
杜清笑著道:“我也這麽認為的。”
“婆婆,白珩孝不孝順我管不了,我孝順,我可乖了。”江怡說完低下頭,紅著臉蛋。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有點。
杜清招了招手:“過來,婆婆帶你隨逛逛,順便看看,你喜歡什麽首飾,出門不能著。”
江怡在白珩腰間掐了一把,然後快速跑到杜清邊吐了吐舌頭。
“行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掐一下就掐一下,能疼到哪去。”杜清瞪了一眼追上來的人。
白珩:“...”難道,掐的不是兒子?
江怡忍不住笑出聲,長睫跟著一抖一抖的,白珩單手著兜,角帶著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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