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重要。
“阿耶,你有沒有想鈺兒!”
貝錦若冷漠的看著他們父慈子孝的畫麵。
心嗬護的兒子,隻因為他父親的三言兩語,就可以一點兒都不關心這個母親。
他們兩個才是一家人,懷胎一場,就像是給趙飛白送了一個心懂事的孩子。
真諷刺啊,這就是報應吧。
趙鈺蹦到趙飛那邊,見他的樣子,臉上浮出真切的擔心,“阿耶你很痛嗎?”
“是因為不能尿尿了嗎?”
言稚語直接往趙飛的上紮,一提這個他就覺得蛋疼。
但趙鈺是他拿廣德長公主的工,趙飛現在還不好給他擺臉,隻強出慈父般的樣子。
“乖鈺兒,阿耶沒事。”
說完他看向廣德長公主:“錦若,外頭風大,我們進去說吧,我們一家三口好生敘一敘。”
他真是夠不要臉的,還一家三口呢。
貝錦若輕笑一聲:“我就不進去了。”
“趙飛,你不會以為,我這次來是來挽回你的吧?”
趙飛笑容一僵,難道不是?
他不怕他真走了,屆時鈺兒怨恨嗎?
貝錦若看他們一大一小和諧的影,一年前的時候,看著隻覺好幸福。
現在看來,卻是堵心。
“本公主是來給你送孩子的,趙鈺不愧是你的種,一心想著你,全然不管我和他的母子之。”
“既然如此,這孩子就給你吧,本公主也不要了。”
不止趙飛愣了,趙鈺也愣了。
“阿娘,阿娘你是說你不要鈺兒了嗎?”
他看起來相當可憐,換做平時,貝錦若早就心的去抱他哄他安他了。
但是哄了四年,哄了一條中山狼出來。
現在他還隻是狼崽子,等到長大了,得誌時豈不是會猖狂。
趙飛也意識到,廣德長公主對趙鈺也失了,這個孩子已經不能再牽製住了。
“錦若,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鈺兒才四歲,他不能沒有娘,你怎麽可以拋棄他?”
趙鈺已經哭了出來。
好歹是疼了四年的孩子,貝錦若被凍傷的心還是了一分,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趙鈺,我問你,父母之間隻能選一個,你是選阿耶還是阿娘。”
趙鈺的眼淚湧出來,“我要我要我都要,我就是都要嘛阿娘!”
“你就留下來好嗎?你不是最疼鈺兒了嗎?你不是最鈺兒了嗎?”
“你喜歡鈺兒都是假的嗎?”
貝錦若已經知道他的選擇了,還是沒養這個孩子。
回坐上馬車離開。
趙鈺淒慘的在後麵喊,貝錦若打開窗戶探頭回。
還是擔心趙鈺要是追著的馬車跑,會不會摔倒,會不會出事。
結果他呼喚的聲音聽來再是淒厲,但是一步都沒有追上來。
貝錦若自嘲一笑,立場真堅定啊,是自作多了。
貝錦若泄力般靠在車上,子隨著馬車的搖,也如無浮萍般的搖晃。
宮一趟,失去了兩個孩子。
思及此,蜷起子,掩麵痛哭。
哭聲被馬蹄和車的聲音蓋過,不敢哭太大聲。
被外麵的下人聽到,的臉麵不保。
……
廣德長公主因為兒子的事傷心,這邊鹹寧長公主也在為兒子的事發愁。
貝鈐以前的先生完全是按教書呆子的方法教他的。
現在他年紀不大,道德高。
他們貝家祖祖輩輩,至曆代皇帝都是狡猾的狗東西。
結果到了貝鈐這裏,出了個滿口禮儀、滿聖人言,奉行君子之道的小古板。
真是祖墳冒青煙。
但是到了弘文館會被那群小頭欺負的。
貝盡莞決定給貝鈐來一次思想的洗禮。
雖然有了一個孩子,什麽好的都想給他,可也不是無底線寵溺。
給貝鈐定了規矩,比如不能晚睡。
這可憐小孩以前玩很,送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給他。
其中一個九連環是他的心頭好。
貝鈐天天鼓搗、不釋手。
有次大半夜的不睡玩得迷,熄燈就寢時都月照西頭了。
“昨兒個晚上你又不聽話,躲在被子裏玩了。”
貝盡莞繃著臉,嚴肅的批評他。
貝鈐連坐都不敢坐了,乖乖站好:“阿娘我錯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哦豁,真好騙。
“其實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又玩兒了的。”
貝鈐:“啊?”
貝盡莞:“我隻是詐你一下,你直接就承認了。”
貝鈐:“啊?”
“所以你看,隻要你死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
貝鈐迷茫了,“可是大人不是都喜歡誠實的小孩子嗎?”
“那是因為小孩子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被人騙了還幫別人數錢。”
“要是不告訴家裏人,就難以防範”
“如果什麽事都告訴父母,父母可以及時的排除危險,讓他們帶孩子方便。”
“畢竟安全最重要。”
“但你是公主之子,你邊有下人跟著,宮裏有太監、外麵有小廝。”
“他們可以及時的保護你。”
“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年人的世界是由謊言構的。”
“與其那時候再開始慌慌張張的闖真實的世界,還不如從小就開始適應。”
“大事者都不是什麽君子,都沒有什麽道德,比如你的皇帝舅舅,比如你的外祖母。”
“但是你邊有什麽你覺得奇怪,又無法判斷的事,你也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貝鈐愣愣點頭。
鹹寧長公主教他的東西他以前所學的完全相悖。
把他的一切認知都打破重塑,以至於此後的貝鈐往無底線的道路越走越遠。
多年後的貝婧初:“我每次覺得自己不是人的時候就去找貝鈐,發現他都還沒遭天譴,就知道我也不用遭報應。”
但是現在的貝鈐還不是以後的狗賊,他還是個小孩子。
所以……
鹹寧長公主笑瞇瞇的。
“記住了?”
“那我們就來算一算你昨天熬夜的賬吧。”
貝鈐頭皮一,轉就跑,長公主彎腰下自己的繡花鞋舉在手上,著一隻腳去追。
“小兔崽子還敢跑,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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