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南聽到這話歪著頭一臉諷刺地打量著岑䘝。
“你也配指責我?”
江向南嘲諷大笑,“你一個弒父奪位,手刃手足至親的冷怪,你也配來指責我!”
岑䘝神毫未改,他隻轉著手中的玉扳指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隨即從椅子上起便走了出去。
繞過關押江向南的牢房,跟江向南僅有一牆之隔的便是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音的江書儀。
江書儀被綁住了手腳不能,此刻瞪大了眼,大顆大顆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墜去。
岑䘝腳下停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江書儀半晌,而後一句話沒說便走了出去。
兩個護衛見岑䘝走了,拖起江書儀便往外走。
……
岑䘝從慎刑司出來後,福林便慌忙著額角的汗,朝岑䘝稟告道:“陛下,睿王殿下在外求見。”
“他來幹什麽?”岑䘝不耐煩地問。
福林道:“啟稟陛下,睿王殿下說,說他是為了宋姑娘的事來的。他還帶了一個人,就是將軍府的柯郡主。”
岑䘝聽到這句才變了神。
他沉半晌道:“讓他去書房。”
“是!”
岑䘝單手負於後,轉看向被拖出來的江書儀,滿臉沉鬱道:“這三日將關在宮,看好。”
兩名侍衛立刻應是。
江書儀聽到這一聲才回過神,抬著雙紅彤彤的眼睛一臉怨恨地朝岑䘝看去,聲嘶力竭地吼:“岑䘝,你不是人!”
旁邊的侍衛抬手就了江書儀兩耳,厲聲斥責:“大膽!天子名諱是你能的人!”
江書儀跟覺不到疼似的,又哭又笑地高聲嚷:“他也配稱之為天子嗎!他就是個活閻王!”
侍衛揚手又狠狠甩了江書儀兩耳。
江書儀被打到雙頰腫起,角溢出猩紅的。
岑䘝一臉冷漠地看著江書儀,冷聲問:“你知不知道江貴妃是死在江向南手裏的?”
江書儀雙眸呆怔地看他,抖,隻有眼淚不停地掉。
岑䘝道:“知道為什麽要殺江貴妃嗎?”
江書儀喃喃著搖頭:“你撒謊……你騙我……”
“想要飛羽軍的兵權,所以江貴妃必須死。”岑䘝冷笑了一聲,“所以你如果還想跟姐妹深,就學乖一點,別去肖想飛羽軍,更別肖想岑燁。”
江書儀死死咬住下,瘋狂地搖頭想去否認岑䘝這句話。
江家滿門被滅之後,是江貴妃養們姐妹二人長大,在江書儀心中,江貴妃與的親生母親無疑,可如今岑䘝卻說的長姐謀害了江貴妃。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帶下去。”岑䘝冷聲吩咐,“看住,別讓死了。”
侍衛立刻應聲道是。
岑䘝舉步便往書房的方向走。
岑燁想要江家兩姐妹,他也不是不能給。
反正他的人在這段時間已經潛了蜀南,蜀南飛羽軍如今正好群龍無首,這場仗早就該打了。
若岑燁順利救出江家兩姐妹,就讓們回去召集起那些殘兵再做一次東山再起的夢吧。
隻是這一次們姐妹二人生出了隔閡,未來是會鬧得不可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還是會冰釋前嫌,原諒這一次的背叛。
而岑燁又要在這對姐妹裏選擇誰。
岑䘝來到書房坐了一會兒,宮人便將岑圻跟林兒帶了進來。
兩人紛紛朝岑䘝行禮。
岑䘝揮手讓他們起來,而後直截了當地看向岑圻道:“你帶來幹什麽?”
岑圻臉上的神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他道:“蕭子騫可是綁走了枝枝?”
岑䘝聽到他‘枝枝’兩個字眉心就狠狠跳了兩下。
岑圻又道:“臣弟是在蕭子騫位於西郊的別院裏找到柯郡主的,蕭子騫將藏得極好,外麵還有重兵把守。對蕭子騫來說,郡主在他心中也算得上是重要,皇兄若要救枝枝,可以從上下些功夫。”
岑䘝道:“不準枝枝!”
岑圻沉默了一瞬,道:“都到這個時候了,皇兄還要在這種事上跟臣弟計較嗎?”
“都到這種時候了,五弟還非得挑釁朕嗎?”岑䘝反問。
岑圻垂眼,他剛剛確實存了挑釁的心思,所以才故意在岑䘝麵前‘枝枝’這樣親昵的稱呼。
岑圻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皇兄,還是問問知不知道蕭子騫將宋姑娘藏到哪裏去了吧。”
岑䘝朝林兒看去。
林兒不敢直視岑䘝的眼神,麵對天子,麵上帶著幾分驚懼之。
“朕本已經派人去找了,沒想到五弟作那麽快,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岑䘝道。
岑圻回道:“皇兄如此大張旗鼓地在京中搜索,說是因為十三弟,但臣弟知道十三弟安然無恙。臣弟派人查了查便知道前因後果了。”
岑䘝微微頷首,打消了一些對岑圻的懷疑。
他開口問林兒:“那日枝枝聯係的是你,為何去東安寺的人不是你,而是蕭子騫?”
林兒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聲音抖道:“當日是蕭子騫讓臣婦的婢代替臣婦騙了宋姑娘,並非是臣婦。臣婦從龍城山回來那日,便已經……被蕭子騫嚴加看守起來了。”
在龍城山去找宋瑤枝的當晚,就被蕭子騫跟江向南發現了行蹤。
當時蕭子騫便不再信。
龍城山第二日便出現了命之說,蕭子騫從龍城山回來當日,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利用算計宋瑤枝。
“你知不知道蕭子騫將宋姑娘藏在了哪裏?”岑圻出聲問。
林兒搖頭:“臣婦不知道……蕭子騫並沒有告訴過臣婦說過這些事。那天他騙了宋姑娘之後,就派人將臣婦藏到了西郊別院,之後的事臣婦一概不知!”
岑䘝嗤笑了聲,“一概不知。”他重複。
林兒打了個冷戰,不明白岑䘝重複這四個字是為什麽。
岑䘝冷聲道:“既然什麽都不知道,就砍了吧,將腦袋吊在城樓之上,以此警告蕭子騫,他若再不肯認罪伏法,朕就將他府上的人一個一個地砍了!”
他咬字冷無比,聽得林兒遍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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