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影說完，最後又遲疑地問道：“王爺，萬一王妃真的……那邊怎麽辦？”

    傅今安指腹輕輕撚著拇指上的扳指，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半晌輕輕吐出幾個字：“去母留子。”

    盡管長影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可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震了一下。

    長影走後，傅今安站在原地沒，緩緩抬起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心中默念：“我這輩子殺戮無數，若有報應，請責罰我一人。佛祖保佑我妻兒，我願減壽十年，二十年，換取他們平安順遂……”

    傅今安再回來的時候，染覺疼痛更加頻繁了，有一種預，不會像穩婆說得那麽久。

    傅今安上前牽起的手，虔誠地放在邊，另一隻手輕輕撥開額前被汗水打的碎發，目堅定地告訴：“放心，你跟孩子都會好好的。”

    染微笑著點頭：“嗯，我知道。”

    傅今安起，看了看屋子裏的穩婆，抬手，從門外又進來兩個嬤嬤。

    傅今安對袁書宜解釋道：“這是我從京城帶來的，讓們跟在旁邊伺候吧。”

    袁書宜沒有多想，隻當他是不放心，便請兩個嬤嬤進來，一同幫忙。

    傅今安又走回屏風後麵，維持著之前的坐姿。

    德運帶著青寧和景行剛出門不久，就被府裏的人找到，二話不說帶著兩個孩子回來。

    青寧和景行這陣子總被外祖母和娘親念叨，知道他們就快有弟弟或妹妹了，就算看不龍舟，兩人也沒鬧。

    可是他們明明聽到下人說爹爹回來了，為什麽卻沒看見人呢？

    德運也納悶。

    這時春雨從裏麵出來，對德運福了福子，低聲道：“王爺在裏麵，堅持要陪著王妃。”

    “這……”

    德運想說胡鬧，轉念一想，又替兒到高興，便沒說什麽，哄著青寧和景行回去了。

    一直到午後，染才開始發，裏咬著棉帕，拚命忍著不喊出聲來。

    越是這樣，傅今安聽著越是揪心，不知不覺，掌心被扳指硌出了，他似乎都不到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聽到嬤嬤們鬆口氣，驚喜地大喊：“出來了！出來了！”

    他也不自覺地跟著輕呼，可一口氣還沒呼完，神經又提了起來：

    怎麽沒有孩子的哭聲？

    他猛地起，踉蹌兩步從屏風後出來，第一眼先看向染。

    見染此時也半撐著子，努力去看嬤嬤懷裏的嬰兒，因為張，連呼吸都沒有了。

    傅今安見還好，顧不得其他，一個箭步上前，搶過嬤嬤懷裏的嬰兒，形一轉，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袁書宜大驚：“你幹什麽？！快，快倒過來拍他屁！”

    說著便上前去搶傅今安手裏的孩子。

    傅今安形一閃，躲了過去。

    袁書宜還要上前，那兩個嬤嬤忽然擋住袁書宜。

    所有人都被傅今安的舉嚇到了，就連染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著氣道：“王，王爺！把，把孩子給母親……”

    傅今安背著所有人，視線先打量了小嬰兒一圈，見手腳齊全，心裏微微鬆口氣。

    接著看到嬰兒雙目閉，雙和臉都青紫一片，一隻大手抓住嬰兒的兩隻小腳倒立過來，按照之前袁書宜說的，抬手啪啪照著嬰兒的部拍打。

    幾下之後，終於聽到一聲微弱的哭聲。

    盡管很細很細，可是在安靜無比的屋子裏眾人還是聽到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傅今安也雙一，後退兩步，靠著柱子才站穩。

    袁書宜見嬤嬤們不攔著自己了，上前將孩子搶過來，給穩婆：“快看看，小公子怎麽樣了？”

    所有的事都發生在一瞬間，染忽然明白了傅今安舉的原因。

    袁書宜又趕讓事先候著的大夫過來。

    一門之隔，另一邊大夫正在給小嬰兒把脈，這邊，傅今安坐在床邊的腳踏上，拉著染的手，出一抹愉悅的笑容：“你放心，他很好……”

    染也覺剛剛那短暫的一瞬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虛弱地點點頭，眼睛看向外麵：“青寧和景行出生的時候，哭聲很大。”

    傅今安安道：“孩子子骨弱，咱們就多費些心，好好養著，總會好的。有張太醫在，你不用太擔心。”

    孩子弱不怕，無論用什麽珍貴藥材，他都會想方設法弄到，隻要這個孩子沒有缺陷。

    大夫把過脈後，過來回話，孩子確實是有些先天弱，或許跟染孕中遭到的一些列遭遇有關，但隻要心養著，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染這回總算放心了，生產後的勞累和虛弱襲來，很快地睡著了。

    傅今安替蓋好被子，囑咐又青仔細伺候，看了一眼大夫，轉出去。

    一出去，傅今安的表又嚴肅起來。

    大夫還以為他是擔心孩子，剛要開口，就聽傅今安忽然問道：“現在能看出孩子的智力麽？”

    “啊？”

    大夫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堂堂宣王怎麽會擔心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的腦袋，按理說，隻要父母沒有問題，而且上還留著皇家的脈，怎麽會是不正常的孩子呢？

    不過想歸想，大夫隻當這位宣王是重視王妃和他的孩子，於是道：“這一點王爺請放心，雖然現在小公子還小，看不出來，但您跟王妃都是出之人，真的不用擔心。”

    送走了大夫，長影過來：“王爺，那邊……”

    傅今安道：“找個莊子先養著吧。”

    “是。”

    長影雖然不知道王爺還在擔心什麽，但也按照吩咐去做。

    轉眼間，進六月，染也出月子了。

    在京城那邊已經不知道催促了多次後，六月初六，宣王一家五口終於踏上了回京的路。

    經過一個月的心調養，染氣好了很多，就連一出生就弱的陸景初，這一個月也變化很大。

    雖然比起正常的孩子還虛弱了很多，但他的眼睛結合了娘親的清靈和爹爹的深邃，比哥哥姐姐看起來更加好看。

    染經常忍不住歎：“看著初兒的眼睛，總能讓人不自覺地就靜下心來。”

    此時坐在馬車裏，染懷裏抱著吐泡泡玩的景初，青寧和景行不錯眼珠地看著弟弟。

    過一會兒青寧忽然問：“娘親，弟弟什麽時候能說話？”

    景行也好奇地看著染。

    染一愣，不自覺地看向旁邊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