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染的注視下,傅今安將藥喝了。
染問道:“張太醫可研究出方法?”
傅今安搖搖頭:“目前發病後的治療效果不錯,但是還是阻止不了有人繼續染。而且現在又開始出現,之前已經康複的人又複發的現象。”
“怎麽會這樣?”
染驚呼。
正常來講,從前得過天花之人,康複之後便自帶免疫,這一生都不會再被傳染。
可是這一次的天花與以往不同,很多人之前得過,這次一樣沒逃過去。而且,剛康複幾日,又複發。
“如此下去,豈不是遏製不住?”
染不道。
傅今安點頭:“這也是我目前最擔心的。”
“邊關那邊如何了?”
染想到表哥和沅沅他們。
傅今安拍了拍的手,安道:“那邊其實還好,起碼控製人流進出,暫時不會往外蔓延。但是如果久找不到好的治療方法,最後恐怕……”
染不自覺了帕子,終於問道:“目前可有傷亡?”
傅今安點點頭:“有。”
染:“多嗎?”
傅今安:“城如今已有十人,邊關那邊要多一些。”
染低頭沉思,忽然道:“我們會不會一開始就被人誤導了,其實這並不是天花,隻是癥狀有些相似而已?”
傅今安道:“張太醫他們也是這麽猜測的。隻是目前還確定不了到底是何原因引起,找不到病因,就無法從本上遏製……”
“皇上!”
兩人正說著話,張太醫一臉喜氣地進來。
“可是有什麽發現?”
傅今安騰地起,問道。
張太醫點頭:“對!對!好事!”
抖的雙手上捧著一草藥,道:“您看!這七葉一枝花,配著其他的藥煎服,退熱快,不易複發。昨晚老夫將這藥分別給幾位病人服下,剛剛發現,服了此藥的人很快就退熱了,而且上的疹子也沒有增多的跡象。其他沒有服用此藥的人,則還高熱不退。”
傅今安拿起那朱草藥看了看,高興道:“既如此,趕吩咐人去弄!”
張太醫搖頭:“臣剛剛問過了,這藥其實並不難尋,隻是很有人賣,一般都是長在大山裏。這次偶然發現,還是……”
張太醫看了一眼染,道:“還是謝姑娘的主意。”
“是?”
傅今安重複了一句。
張太醫道:“是的。其實前幾日就拿著這藥過來,老夫擔心,所以就沒用。昨日又拿來,而且信誓旦旦地說已經有人用過,效果很好,老夫這才試試,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麽好!”
“是如何得知這藥對病癥有用的?”
染在一旁忽然問道。
張太醫遲疑了一下,道:“這個老夫也不知道,若是皇上想知道,不妨將人進來問問便是。”
因為謝航的關係,其實他也不喜歡謝穎,所以謝穎把藥拿來的時候他就隨手扔在一邊。昨日若不是當著大家的麵如此肯定,周圍又有那麽多人看著,他或許還不會用。
“既如此,那便將進來問問吧,如果真的有用,我們再想辦法弄到這些藥材。”
染道。
傅今安也點頭。
張太醫轉出去,不一會兒帶著謝穎進來,一邊走一邊低頭整理袖上不小心沾染的藥漬,行禮後解釋:“皇上皇後勿怪,臣剛剛喂一個孩子吃藥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染看了一眼一旁沒說話的傅今安,道:“無妨。”
傅今安開口便是質問:“張太醫說那個七葉一枝花是你找來的?你從何得知這藥對疫癥有效?”
謝穎顯然早有準備,麵對傅今安的質問,臉上看不出毫慌,反而很鎮定道:“臣也是偶然知道的。臣剛到這裏的時候,正好遇見附近的村民。那時他們就有人染了天花,隻是沒有錢,買不起藥,就隻能去附近的山上隨便采些草藥回來。然後就發現了這個七葉一枝花的藥材,村裏的老郎中確認過可以用之後,他們才開始服用。而且前幾日臣也去看過他們,都沒有複發的現象。這才拿回來一些給張太醫。”
謝穎看了一眼張太醫,道:“張太醫若是想了解更多,臣可那些村民過來,您一問便知。”
“好,好,如此甚好!”
張太醫一改之前的冷淡,激道。
又問:“那這藥可好采?”
謝穎猶豫了一下道:“皇上,臣之前也問過那個村的村民,他們說這個藥長在深山裏麵。隻是他們比較排外,如果我們貿然前去,他們不一定會答應帶路。”
“那你是怎麽找到的?”
張太醫問道。
謝穎道:“是民運氣好,救了他們村的一個老人,他們這才相信臣。不過皇上放心,若是您決定派人去采草藥,明日臣可以帶路,試試看能否說服他們。”
傅今安點頭:“如此,就讓長影跟你去一趟。”
謝穎:“是!臣遵命。”
又看了一眼傅今安道:“皇上若是無事,臣就先出去了。”
傅今安點點頭。
謝穎離開後,張太醫顯然還沒從激中回過神。
傅今安看向染:“你覺得這件事如何?”
染笑笑:“隻要對百姓,對疫有用,哪怕有一希,我們也要試一試。隻是告訴長影,要小心。”
傅今安也是此意。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染實在放心不下家中兩個孩子,便要起離開。
傅今安送,低聲道:“你放心,過兩日我就回去了。”
染點頭:“你也要小心,記得按時吃藥。”
一出來,正好張太醫和幾位太醫圍著謝穎問草藥的事。
染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剛要走,便聽到其中一位太醫驚訝地大聲道:“原來謝姑娘與陳郡謝家出自一脈?難怪如此深明大義!前一陣慶小王爺送去邊關的那些藥材,謝家可是出了大半!如今你又找到七葉一枝花,如果這次疫得到控製,你們謝家的功勞可是無人能比!皇上定會重重賞賜的!”
謝穎落落大方道:“大人過獎了,俗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雖是子,但是如今百姓有難,我能盡一點微薄之力,也不枉家中祖父教誨。”
“好!好!”
稱讚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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