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三夫人微笑著讓明朗隨意。
容姝兒與容靜兒對視一眼, 皺了皺眉。
今年容夫人和容國公都不在,這年夜飯顯得有些冷清。好在有二夫人三夫人兩人在,倒也不至于冷場。畢竟都是自家人, 隨意聊著些話。
明朗邊吃東西邊閑聽著。
們說起容國公來了信,邊疆一切順利。容夫人也來了信,容夫人于過年前順利抵達,老夫人的病有所緩解,讓們不必擔心,心中還提起明朗,甚為掛念。
明朗心中涌起一陣暖意。
想起小時候在扁州過年,祖母是個熱鬧的人,除了家中嬤嬤仆役外,祖母還會留來拜年的莊子鋪子里的掌柜伙計一起吃飯,有時也會宴請街坊鄰居,一大群人圍著爐火談笑風生,熱鬧無比……
容府并不熱鬧,然而卻有另一種溫馨。
二夫人問明朗今日參加宮宴的事。
明朗一一答了。
二夫人笑道:“阿翡說帶你進宮,我還是放心的。你乖巧懂事,不像我們家的某位,進宮就惹事,讓人頭疼。”
容靜兒嗤嗤笑,容姝兒了聲娘,不滿道:“都多年前的事兒了,你還說!”
三夫人笑道:“也怪不得你娘說,當年可嚇的我們不輕。”
容姝兒:“姨娘你也幫腔!不就那一次嘛!”
二夫人不留面:“那是后來不帶你進宮了,不然不定還有二次三次呢。”
容姝兒撇,小聲嘀咕:“誰稀罕進宮了。”
明朗聽的好奇,不知當年發生了何事。心里也有些釋然,看來這容姝兒從小便不大省心,那麼對自己的態度,或許也只是格使然,并無它意,待以后了,或許便好了。
這時容翡微微帶笑,開口道:“聽聞前些日子你們兩個都有不適,現在可都好了?”
容靜兒答道:“謝謝兄長關心,還有一點咳嗽,已無大礙。”
容姝兒跟道:“我也好的差不多了,謝謝兄長關心。”
容翡頷首:“近日天冷,出門。”
兩人連連點頭。
容翡又隨口問了幾句家常,容姝兒與容靜兒問一句答一句,毫不敢含糊。
明朗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到,容姝兒與容靜兒好像有點張。們脊背直,坐的端端正正,容翡說話時,兩人目都盯著容翡,神不復面對二夫人三夫人時的輕松隨意,看起來謙恭有禮,目中含著熱切與敬重,卻又帶著一抹張和敬畏,仿佛不敢靠近。
與容翡說話時,實在不像兄妹,反像學生面對教書先生時的模樣。
宴席慢慢進尾聲,眾人一起喝過花椒酒,吃過五辛盤,年夜飯便到此結束。
因容翡明日還有元正大朝會,幾個眷,包括明朗在,都還未完全病愈,不宜熬夜,二夫人便讓黃管家帶著些小廝侍守歲,其余人便散了。
明朗行禮告退。
容姝兒容靜兒客氣而冷淡的與告別,一句話不多說。
其余人并未察覺到們之間這微妙的暗涌。
但明朗可以確定,容姝兒和容靜兒真的不喜歡。
為什麼呢?
明朗想來想去,想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們了。明朗統共沒有見過們幾次,今天尚算第一次正式見面,正式說上話,們對的不滿究竟從何而來?
短短幾次會面,明朗可以覺到,容姝兒容靜兒并非明雪明如那樣的人,們對明朗的不滿也不似明雪明如那般的惡意和刻薄。
為何不喜歡自己呢?
難道自己真是不討喜的人。
明朗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
雖然過去一段時間,被明夫人等人打擊,曾活的不盡人意,但并未由此變的自怨自憐,不會因此完全否定自己的一切。只是會反省,思考自己是否哪里做的不對,或無意中犯了忌諱,才招致二人不喜。
明朗是很想與們做朋友的。
然而卻仿佛是熱臉了冷屁,這樣的落差,不得不到失落。
如果是旁人,便也罷了。但們是容翡的妹妹,明朗心里很在意,這失落也就更多一點。
明朗實在想不通,也不好拿這種事去煩容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明朗心想,祖母以前說過,人與人的相遇與往,要看緣分。也許以后與容姝兒容靜兒之間會有轉機,但目前便這樣吧,既然不喜歡,便盡量與們接好了,免得節外生枝。
而之后,天氣持續惡劣,大雪幾乎下的要封城,所有人能不出門的便不出門,這樣一來,明朗倒與容姝兒二人幾乎沒再上面。
雖是過年,容翡卻很忙。先是元正大朝會,接著外省員的朝會,外來使節大會……這些事兒皇帝都不得上容翡,直至初五,容翡方能開,得到幾日假期。
容翡戴上兜帽,黑靴踏過厚厚積雪,猶如行走在茫茫大漠。后傳來趙鴻之的聲音。
“阿翡,等等我。”
容翡回頭,趙鴻之快步追上來。
“我說,從前恨不得住在宮里的那位勤勉過人的容大人去哪里了。如今一下朝就急急忙忙回家,阿翡,你這不對啊。”
趙鴻之與容翡高相仿,肩膀一撞容翡,眉弄眼,頗不正經。
容翡淡道:“三皇子,注意你的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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