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仆人們雖然在晉安城也算有地位,但此番來了云溪村,卻也不是讓別人伺候的,于是上來便將可夏的杏仁端走了,這兩手一空了,兩姐妹就抱在了一起,開心地轉了起來。
“我聽你阿娘說小棲要回云溪,祖母一直念叨著你這只饞貓!如何,闊別那麼久,豆花還是那個味道吧!”
黎棲用力點頭,剛想說自己怒吃了兩碗,但又怕被問夫君為何不吃,于是便將兩只碗擺給看:“我們都吃啦!”
甜婆婆:“你每次都要吃兩碗,婆婆再給你盛。”
“誒呀,祖母您就別手了,像小棲的祖母一樣,乖乖地坐著就好啦。”
甜婆婆就嗆:“不點心怎麼行,你看你,小棲都嫁出去了,你還讓我心呢。”
黎棲、可夏:“……”
這時,可夏將黎棲扯到一邊,“我有話問你。”
黎棲見狀,把一芍招了過來:“我和可夏姐姐先走回去,你們慢慢吃。”
一芍乖乖聽話。
可夏“嘖”了聲,“想不到去了晉安城,又收了不小跟班呀。”
黎棲沒應話,摘了支路邊的狗尾草,捋了一下就叼進里。
可夏忙把狗尾草從里走,“做什麼,嫁了人了還這般孩子氣,你這嫁的還是定遠侯府啊!”
說到這,可夏語氣一噎,便說不下去了,抿了抿,心里也來了氣:“你當時真是沖,陳家退了婚,你就隨便撿了一家嫁,還說越遠越好,你知不知道,后來燕云戰敗的消息傳到揚州,還說定遠侯世子生死未卜,你爹的病又重了。”
黎棲心里一揪,“可我昨日看我爹……”
可夏眉梢一挑:“后來定遠侯府差了人過來,還來了兩趟,你算算你嫁過去才幾個月啊,侯府的人一來那就是箱箱的禮往村里送啊,還帶了好幾名醫湛的大夫,不止給你爹治,全村的老人都給看了一遍,我們吃人的,誰敢說你嫁得不好,你方才看我祖母,恨不得說你是救命恩人。”
黎棲“啊”,“我怎麼就救命恩人了?”
“祖母一到下雨天不就疼麼,都是以前發水災鬧的,大夫給看過了,現在可不怕下雨了。全村小孩那可高興,下雨天也有甜豆花吃呢。”
“噗嗤!”
黎棲笑出了聲,但笑過又覺得心里重重的,好像占了侯府的便宜。
“所以你嫁過去,他對你好嗎?”
可夏問了和母親一樣的話,對父母自然是報喜不報憂,但可夏是閨中友,若是連都不能傾訴,黎棲可得憋死了。
“哼。”
可夏:???
“方才我把豆花端給他,他都不吃!”
可夏:“……呃,我方次也聽到侯府的仆人說味道怪怪的,畢竟這南北方差異……”
黎棲手里的狗尾草掃過路邊野花:“可我去了京城也沒有挑這挑那,他們給什麼我都吃的。”
可夏一聽,頓時面憐憫,“可憐的孩子。不過青云道長說了,你的命格能給人家沖喜,若是將軍能好起來,你就是國之功臣!”
黎棲:“……”
“如今大周與燕云盟約已,趙赫延的存在不過是牽制罷了。”
可夏又“嘖”了一聲,“不愧是我們青云書院的榜首,厲害啊!”
黎棲有些無語,可夏從小到大就對無條件地夸張表揚,視線一撇,忽然似看到什麼,“怎麼覺這路……”
可夏:“噢,上回侯府的人過來,見路坑坑洼洼的,干脆就給整了。”
黎棲:“……那這兩邊的房子,不會也是……”
可夏:“噢,這不是聽說趙將軍要來省親麼,揚州府派了人來拾掇了,瞧瞧,這水街對面一排排白墻黑瓦的房子,隔壁村見了都眼紅,族長說了,小棲是咱們村的希。”
黎棲:“……”
“棲棲,棲棲,黎,棲棲回來了!”
忽然,村子里跑來一串小孩的聲,像陣風似的往黎棲家沖了過去,原本闔著的大門讓人推開,黎棲看見一道悉的影,眼眶頓時紅了。
“棲丫頭!”
黎棲提著擺跑了過去,一把摟住老人家,“!”
可夏站在一旁,眼睛也有些紅,拍了拍黎棲的后背。
“怎麼是今日回來,你阿爹阿娘說是明日啊!”
“這不是棲棲想祖母了嘛,而且我提前一天回來,祖母高興麼?”
“高興高興!”
被哄得都忘了怎麼回事,母親跟說過,擔心知道今日回來,早早就去村口干等著,只好就騙了。
可夏婉拒了進屋喝茶的邀請,還得趕回村口照看茶攤,只是剛走沒多遠,面前就攔來了一道暗影。
頓時嚇得瞳孔睜睜,小臉煞白:“天化日,朗朗乾坤!”
只見對方冷臉抱劍道:“我家主子只是想知道,夫人都跟你說了什麼。”
可夏可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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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侯府的車馬不,好在修建的院落足夠,而且庭院與晉安侯府不同,看著致錯落,門前溪流經過,別有一番婉約的江南韻味。
仆人們一邊忙碌一邊稀奇地四看著——
“這水里還有魚和小蝦!這在北方賣得可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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