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秉浩,程秉安,程簌英還有程蘭英全都來了廣濟寺。
除了剛剛挨了頓狠打,在家裏躺著的程秉誌。
程秉浩和程秉安是接了陸令筠通知,匆匆從天府書院趕回來的。
四個小孩子全都站在程雲朔麵前。
“爹?”
程秉安和程秉浩看到剃了頭的程雲朔,震驚之餘又他們難以理解,試探的喊了句爹。
程雲朔看到他四個孩子,目依舊平靜,“四位小施主,阿彌陀佛。”
程秉安:“......”
程秉浩:“......”
程簌英:“......”
程蘭英:“......”
“爹,你為什麽要出家?,娘還有府裏所有人都需要你,”程秉浩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他鎖著小眉頭,甚是不解又難掩氣憤道,“你怎麽舍棄全家老小,去奔你的佛祖!佛祖生你養你了嗎!佛祖是你生的要你照顧嗎!”
聽著兒子的質問,程雲朔依舊目淡然,“我佛慈悲,寬世人,我是亦是他指引,尋得真諦和大道。”
“你那真諦和大道就是在全家都要你的時候,你舍棄全家一走了之!爹,你這是所有人因為你陷困境煩惱裏!”
“阿彌陀佛,”程雲朔閉了閉眼,“紅塵紛繁,一切煩惱都是自尋苦吃。”
程秉浩:“......”
“爹,”程秉安這時開口道,“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是父親,我們是子,我們不能妄議爹爹你的事,但是你能不能過段時間再出家?昨天被你氣病了,爺爺的還未回京,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沒有你。”
程秉安迂回婉轉的勸。
程雲朔聽完程秉安的話,目依舊平靜,“安兒,你年紀最大,日後就由你幫你娘,撐起這個家來。”
程秉安:“......”
“爹,我才七歲,你實在不行,等十年,我十七歲後你再出家。”
程雲朔抬頭看了一眼天,“十年如何,百年如何,漫漫不過一瞬,皆是一眼空寂,歲月於我已永恒,你又何必執著年歲。”
“爹,你都不執著年歲,那就十年後再出家。”程秉安道。
程雲朔搖著頭,“我已定向佛,不會再改誌,亦不會為紅塵俗停留。”
“爹......”
“行了,大哥,他是不會聽勸的。”程秉浩氣憤的看著老僧坐定的程雲朔,“我們走吧,誰說都沒用的!”
程簌英這時開口道,“爹爹,你真的想好了嗎?”
程雲朔看向麵前的兒,他難得展一個微笑,“小施主,此是我所向,我心中歡喜。”
聽到他這麽說,程簌英把後頭的話全都給收回去,久久看著麵前的男人,“算了,隨你吧。”
程雲朔這時臉上的笑容更大,更溫暖,他衝點頭,手賜福,“我會為你誦經,佑你順遂平安。”
程簌英:“......”
“走吧走吧。”程秉浩實在他這爹氣得沒話可說,他一手拉著他大哥程秉安,另一手拉著他妹妹程簌英,直接走人。
他再也不理這個沒擔當沒責任的爹。
他幹什麽幹什麽。
以後這侯府他來護著,他是個男孩子,有他在,他一定不會人欺負了他娘,他哥哥妹妹們。
程秉浩把兩人強行帶走後,還剩一個程蘭英立在原地。
剛剛全程程蘭英都沒有說話,一直咬著下,滿眼複雜的看著往昔最的父親。
對程雲朔的是所有孩子們裏最複雜最充沛的。
站在原地許久,最終問了一句,“爹,你更喜歡簌英還是我?”
是的呢,不在乎程雲朔出不出家,也不在乎他出家後對整個侯府有什麽影響。
隻在乎,程雲朔心裏更喜歡誰。
程雲朔看著麵前的兒,李碧娢長得和邢代容很像,可生的這個兒卻不太有娘的影子。
更像他。
程雲朔看著,目平和道,“貪嗔癡,惡,一切都是空,小施主,我送一句話,隨心隨,開心過便好。”
程蘭英:“.......”
爹這話是什麽意思......
開心過就好。
就是當喜歡過,曾經開心過就行了?
程蘭英捂著臉從他這裏敗走。
第二日,四個孩子一起來勸程雲朔不要出家,全都失敗。
當天晚上,陸令筠坐在寺廟的廂房裏,嬤嬤丫鬟們圍著。
萬嬤嬤把四個孩子們全都送回侯府去,他們沒勸,就他們先回去,照看一下秦氏也好。
霜紅擔憂的看著陸令筠,“夫人,爺小姐都沒勸世子爺,這可怎麽辦呀!”
侯府裏頭,如今活著的人,能來勸的全都來勸過了,程雲朔是半點油鹽不進,這可怎麽辦呀!
陸令筠單手著眉心,幾個呼吸過後,抬起頭來,“明日程麒的隊伍就到了京對嗎?”
“對!”霜紅點著頭。
隨著程麒凱旋回來,離得越來越近,斥候驛站那邊書信送得就極快,如今距離他們也不過幾十裏路了。
陸令筠抬起眸,眸一沉,“你差人通知程二爺,明日他把老侯爺的送到廣濟寺來!”
活人勸不,死人來勸。
能來勸的都得來勸。
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放棄的。
次日。
浩的大軍凱旋歸來。
在進城門之前,老侯爺的先送到廣濟寺裏來。
“世子爺,老侯爺來了。”清風在廂房外急急的催著裏頭,“您就出來看一眼吧!算我求你了!”
程雲朔今日幹脆就直接閉門不見了。
在聽到老侯爺的送到廣濟寺來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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