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的?”陸令筠開口問。
陸寬看著眉間帶著憔悴的陸令筠,心疼道,“今兒程麒將軍帶著賞的部將們進了宮,陛下原本是要宣姐夫一起進宮來賞的,可程麒將軍說,姐夫得知侯爺亡,生怕母親悲傷過重,想先陪侯夫人接侯爺府,我就猜你府上出事了。”
陸寬是個聰明的。
而且居特別位置,他越發的聰明謹慎。
事還關自己親姐姐,程麒這般推諉陛下程雲朔進宮賞,他就猜程雲朔怕不是出了點事。
陸令筠聽完陸寬的話,“陛下怎麽說?”
“陛下念姐夫孝悌。”
陸令筠:“......”
“大姐姐,姐夫到底出什麽事了?”
陸令筠看著自己親弟弟,長歎一口氣,“你姐夫出家了。”
陸寬:“!!”
陸令筠快速把這幾日的事同陸寬講一通,陸寬聽後,隻覺得震驚不已。
震驚的是他那個不太著調,父親都給他帶來了榮耀軍功的姐夫在這個關鍵時候,舍棄所有人去出家。
他,他瘋了嗎!
而震驚過後,他又快速梳理著麵前這局麵,便是覺得侯府要出大事了。
“大姐姐,侯爺的骸剛剛京歸來,姐夫他在這時出家,舍棄妻兒老小,無異於大不孝!陛下知道一定會降罪的!”
陸令筠鎖著眉心沒說話。
陸寬是看著便是知道此時的力有多大。
陸寬眼裏不由滿是擔憂和心疼,原來他大姐姐這幾日竟是遭這麽大的事,頂著這麽大的力。
陸寬沉片刻,“大姐姐,實在不行,你同姐夫和離吧,和離後,我照顧你,侯府裏其他人......秉安簌英他們我也會照顧一二。”
如今這局麵兇險得,本朝以孝治天下。
一旦皇帝知道程雲朔在他爹馬革裹回來的時候,拋妻棄子出家,是必然要給程雲朔降罪的。
輕則給程雲朔貶,降到偏遠地方給個空職枯等一輩子,重則勒令程雲朔自盡。
程雲朔死不死對陸令筠來說都沒什麽區別了,可是程雲朔是侯府唯一年男丁。
他一旦獲罪,影響的就是整個侯府。
即便這種事下,皇帝大概率隻罰他一個人,但是寧侯府的未來就沒有了!
的孩子們還小,秉安或秉浩在未人之前隻能承襲到世子位,侯位要等到他們年了才能敕封承襲。
而因為程雲朔的連累,寧侯府的未來斷送,為全京城的笑柄,即便熬到秉安他年承襲了侯位,這個侯爺也是個最沒希前途的空殼侯爺。
侯府的聲就是侯府的生命。
一個大不孝的傳承人就足夠把上幾代人的努力和下幾代的希給毀!
陸寬看到了程雲朔給所有人帶來的災難,他在沉思過後,提出這樣一個解決辦法。
寧侯府要毀了,他得先把他姐姐救出來。
一個人怎麽撐這樣一個搖搖墜,力巨大的侯府!
至於秉安簌英他們幾個孩子......陸寬可以在他們長大之後,再給一些幫助。
畢竟他們姓程,還不是陸令筠親生的,陸令筠沒必要被他們綁著一輩子。
陸令筠在聽完陸寬的話後,“你要我和離,是要養我一輩子?”
“這有何不可!”陸寬斬釘截鐵道。
他如今途穩當,前麵能爬多高他不敢誇口,可護著陸令筠過一輩子有什麽難的!
陸令筠笑了,搖了搖頭,“我是不會和離的,寧侯府,如今需要我。”
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麵前波譎雲詭的天,目深邃卻無比堅定。
這正是寧侯府最難的時候了,程雲朔可以舍棄所有人,可陸令筠不能!
一旦走了,這個侯府就真完了。
老的老,小的小,沒有一個能頂事的。
而且,陸寬養一輩子?
這是萬萬不能的!
陸令筠不是不信陸寬,而是不能做這樣的事。
陸寬剛開始可以養,以姐姐的份住他那裏,可是時間一長,這份就尷尬了。
隻是他的姐姐!
即便陸寬和南鳶都不在意,也不會自在!
同樣的道理,能幫陸寬一次兩次三次,但如果幫襯陸寬一輩子,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親人之間也是救急不救窮,長久的要依附旁人,哪怕自己有些底子不手,也依舊人慢慢看低,越來越不自在,自己嫌,別人也嫌。
與其仰著陸寬照拂,在他門戶下過活,不如就做侯府的當家人!
陸寬聽著陸令筠的話,“大姐姐,你這樣力太大了,你隻是個子......”
“子又如何,我當家主母,自然為母則剛。”
陸寬聽此,隻覺得自己到全散發的力量,他一個男子都不由敬佩的力量。
他腦海裏對陸令筠隻有一個詞,那便是自強不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這個君子從來無關男別!
陸寬對陸令筠崇敬不已,他久久的看著陸令筠,心裏徹底歇了那些要照拂,養一輩子的心思,他帶著平等甚至仰視沉思問著陸令筠,“可是大姐姐,我們如今怎麽辦?陛下一旦知道,定然是要降罪的,在這之前,我們最好做些什麽。”
他這話落下之後,他對麵的陸令筠輕輕一笑。
“你今天有句話說得很好。”
“什麽話?”陸寬不明所以。
陸令筠看著他,眸一如之前淡然,“你說,陛下念世子他孝悌。”
“陛下說他孝悌那他便非常孝悌,世子爺孝天,悲痛侯爺故,心憂母親,為此他削發出家,替父母為僧祈福!”
陸令筠負手而立,“傳我令,把世子爺要出家的消息全都散出去,再請圓清大師來,我來請他親自為世子爺戒!”
陸寬聽著陸令筠的話,瞬間眼睛大亮。
他姐姐這招......好厲害!
當日,程雲朔要出家的消息便是遍布了大街小巷。
此時的李家。
陸含宜在聽到程雲朔要出家的消息先是一怔,繼而跟發了癲一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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